,离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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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叔心里,岳南飞一直是个好人。不管岳南飞是出于一片善心收留他们,还是因为别的目的收留他们,岳南飞都是他的恩人。是在他无处可归的时候,给了他一处住所的恩人。这样愿意伸出的援手的人,这样好的孩子,不该活得如此辛苦!

武叔记得,岳南飞总是说,这处院子是留给他的家人的,他置办也是为了以后他娘亲来游玩时,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是否真的如此呢?或许岳南飞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心底,自多年前就藏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一个他愿为之计划周详妥善安放的人。

反正不管如何,这次明宁之行,确实是让武叔开心不已。至于现在府里的人,哼,该敲打的敲打,该赶出府的赶出府,近几年的安逸生活,都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忘忧居不养闲人,更不会样狼子野心之人。岳南飞懒得管,他却不会心慈手软!

武叔背着手走进府中,朱红色的大门悄然合上,高高的院墙隔绝了门外的是是非非。当然,也隔绝了门内的纷纷扰扰。

谁都没有发现,忘忧居墙垣的拐角,有一抹粉色衣衫久久伫立不去。衣衫的主人眼眸含泪,隔着不远的距离痴痴眺望,直至岳南飞一行渐行渐远。

四日后,明宁诗会已近尾声,不远外的官道上却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身姿挺拔,衣着华贵。那人即不问诗词,亦不论书画,只是一路闯进观山亭,微笑着观众人论诗。

文人重风骨,有些人看不惯便愤然起身离去,那人也不管,只是笑着一张脸任由他们离开。可有些人出言讽刺,那人就忍不了了,所有讥讽他的人,都叫他的侍从丢到了水里。

那人行为是无礼,却也不是不守规矩。观山亭的规矩,不拘琴棋书画,各凭本事进入。那人就如同岳南飞他们一样,提笔挥就一纸书法。

有才之人向来孤傲,持才傲物也是常见,有些小脾气众人能忍也就忍了。只是,那人一人进不成,还非要带着侍从。这就坏了规矩了。可那人也是个狠得,所有嘲讽他的人,不管是明嘲还是暗讽,一个都没有放过,统统丢进了湖里。

“我原本不想如此粗俗的,毕竟这诗会是个文雅的场合。只可惜有些人实在是不开眼,惹得我不快。我这人有个毛病,谁惹我不快了,我自然是得双倍的还回去。我本就是个粗鄙之人,也不在乎你们文人那些个礼节,他们脑子不好使,就给他们洗洗脑子,省的最后惹了不该惹得人,白白丢了性命!”

那人满脸的不耐和不屑,眼里的深沉让人搞不明白他会在下一刻做什么。他的人就如同他的字一般,锋利中带着邪气,即狷狂又包含戾气,一撇一捺间都含着杀伐血腥。

观山亭虽被称之为亭,但既然被选作诗会的场合,必定不可能只是一座小亭子。观山亭四面环水,坐落在小湖的一角。湖中有座小小的山包,不大,刚刚足够众人落座。亭在小山上,山在水上,间有九曲桥相连。诗会期间,由九曲而入,在亭中或是四周设座,有琴声笛音相伴,确是一场盛宴。

只可惜,再好的盛宴也只能被不速之客打断。那人阴着脸,扑通扑通扔了好些文人进湖里,那一股子狠劲,吓得在座众人噤若寒蝉!

明宁素来重诗词礼节,三岁小儿尚能吟诗,会文的又岂止是男子?观山亭在座的不止有男子,还有气质文雅文采出众的女子。只是女子向来养在深闺,哪里见过这样凶戾的场面,好些已然吓呆在一旁一动不敢动。

“我本不欲惊扰诸位,只是这明宁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我想找人,也只好来这里了。”

那人手指轻抬,跟在他身后的侍从便上前一步,打开了握在手里的画像。

“可有见过此人?”

画上的人一身红色劲装,面目冷凝,手持利刃而蓄势待发,端地是俊美无双!

那人的侍从拿着画像一个人一个人的询问而过,在座众人无一人敢出声。眼见那人越来越不耐,众人心上更似是悬了一把剑,生怕那人不高兴拿自己开刀。

“咦?”

静悄悄的亭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些许疑惑,和些许诧异,不仔细听似乎就会听不到。不过,在场的人终究是寻常人,一身戾气的主子先不说,但是那侍从,都是身手高深莫测的高手,又怎会漏掉这一声惊叹?

“这画上的人你认识?”

“我…”女子似是吓坏了,似哭非哭的声音,盈满泪光的眸子,似乎下一刻她便能晕过去。

满身戾气的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就笑了,锋利的面容也瞬间柔和起来。

“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来,你来仔细想想,你认不认识这画中的人?”

那人靠近那女子,和善着一张脸。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却不容拒绝的抚上了那女子的小手。女子在他柔和的笑中渐渐失神,原来狠厉的人温柔起来是这样的迷人。

“我…我似乎哪里见过,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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