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 / 2)
那时的岳南飞并不知道哭得伤心的人是谁,只是看见她鼻子一把泪一把的站在太阳下,边哭还边挥舞着长枪。许是哭得狠了,打嗝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打嗝声配着女娃娃奶气的哭声,说不出的好笑。
那时的吴萱萱其实根本不懂,为何向来宠溺自己的爹娘和哥哥这样狠心。应当是王爷王妃素来知道怎么教导孩子,吴萱萱即便是十分不愿,即便是双手磨得满是鲜血,也不曾违逆自己的爹娘。
隔着两座墙,岳南飞就这样听着听着,没几天墙的那边就再没了声音。等他终于忍不住再去看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年幼的吴萱萱穿着一身精简的练功服,闷声练武小脸皱得紧巴巴的。自此之后,即便再苦,她也很少哭了。
学堂的夫子常说,出身不代表什么,一个人的能力才是决定你未来的东西。岳南飞觉得这句话说的不错,没看见隔壁王府的四位小主子比他们还惨吗!每个人的出身不同,境遇不同,可只要你愿意努力,总会有你出头的机会。王孙公子又如何,身无长技,到头来也不过一个落魄的境地。
“自然是我比不得她!我这些个招式,不过就是花架子,哪有生死中磨练出的功夫厉害。”
吴萱萱不太在意的说着,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棋盘,思索着下一步的布局。
岳南飞就这样看着她,不自觉的又有些出神。吴萱萱这个人,一直都活得肆意,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理会外人的说辞。她像是活在红尘之外,如同一位智者,看着世人挣扎求而不得;而唯独她,清醒的活着。
“怎么,你在意她?”
又是一子落,吴萱萱却是不那么高兴,眉头微皱,一颗白子在手中研磨,歪着的头斜斜的望向岳南飞,神色不悦。
岳南飞轻笑,轻巧的落下一子,堵住吴萱萱的白子一角:“你这说什么胡话,我只是觉得可惜,如此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地能力的姑娘,却是个不识趣的人,只怕并不入你二哥的眼。可惜了她这一身的才能,也苦了她这么些年的努力!”
“她这一身的能力谁都拿不走,有什么可惜的?再者说,若想入我二哥眼也容易,知道自己哪里不足,改便是。我二哥向来不吝于给别人机会。只是,她若是仍一意孤行,那只能说是她还不够完美,不够强!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信我刚刚说的话啊?毕竟我也只是猜测,万一我二哥真是那样吩咐的呢?你就不怕我猜错了?”
岳南飞闻言笑笑:“你可有值得我不信的地方?”
吴萱萱终于笑了,弯弯的眼眉敛去白日的锐利,柔和的像个邻家小姑娘。
“明日我们走后,你拜托武叔去往许府送个帖子呗。就说咱们走得急,来不及再去拜访,若是那许夫人遇上什么困难了,可以来忘忧居求助。”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处居所也只是我私人的宅邸,郡主这这般征用我的财产,借用我的人脉,就没想过愧疚?”
“什么你的,你可说了,这处小院送我了!再说了,你可说过,我是郡主,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听从,我可是都记得呢!”
“郡主,那可是客套话,客套话你懂不懂?再说,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那时要不是你地几位好哥哥用言语激我,我能说这样的话吗?你还当真了!”
“那我可不管,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话我收下了,自然也就是记心里了,你可不准反悔!”
“我......”
......
这夜色再美也终归只能一时,夜深了,人也该休息了。不过,日月轮转,岁月还长,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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