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梦中呓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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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转身之际,帐后的晏枎虞忽然梦魇道:“谢政玄....为何.......”

“谢政玄”三个字一出口,闻玉和薛策两人皆是一惊,吓的闻玉赶紧将她叫醒,“妧媆,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妧媆?”

半梦半醒间,晏枎虞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冷汗,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此刻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甚么。

“这几日你怎么老是梦魇?”闻玉扶着她坐起。

晏枎虞扶额,目光看向帐外才发现还有个人在。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熟人相见,但物是人非,隔着一层纱帐她问:“这位是?”

“这是世子的亲随,叫薛策,你的手钏就是他找到的。”闻玉回答。

“多谢这位小郎君,给你添麻烦了。”

她声音听起来有累,显然没从噩梦抽回神来。

薛策连连摆手,“娘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世子吩咐让我送来的,物归原主最好不过,既然娘子还生着病,我就不打扰了,娘子好好休息。”

还未等晏枎虞答复,薛策一溜烟儿就跑的没影。

看薛策离开,闻玉立即拉住她问:“妧媆,你刚在梦里叫谢政玄的名字干甚么?”

“甚么?!”

..............

要说人倒霉起来,干甚么都倒霉。

整整一天晏枎虞都没敢出门见人,生怕出去遇见谢政玄。

她还没想好解释的理由。

薛策是个甚么都会给谢政玄讲的主儿,她都不用打听都明了,她梦魇中的话谢政玄肯定都已知道。

这要是碰见他,她该怎么解释才合适。

只见过两面就在梦中叫人家名字,怎么想都无法捋顺逻辑。

唯一可解的就是,要顺着常人的思路来,说自己对他一见钟心。

皇都城仰慕彧王世子的女子不少,多她一个也正常。

这样的理由也说的过去。

可这样一来她就较为被动,做甚么都像带着目的,弄不好他会对她设防更高。

她思前想后,一脸愁容坐在房内,对着闻玉问了句:“阿玉,我们最晚甚么时候离开王府?”

闻玉吃的正开心,王府的伙食还是很不错,很符合她的口味。

“你要是觉得身体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反正我觉得呆在王府很没意思,出去走到哪儿都有规矩,就是饭菜好吃。”

“你说的对,”相比闻玉,晏枎虞就没有甚么胃口,“王府确实没有甚么意思,不过我们还不能立即走。”

“为何?”

“既然人家都帮我找到了手钏,我自然要回报。”

这件事她觉得还是要当面解释清楚,她不能一直躲着他,这样未免太浪费时间,能留在王府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多。

闻玉倒也不意外。

“也是,你一直都不喜欢欠人恩情,不过你想怎么报答,送东西的话不得当面去,你能行吗,不怕他当面问你梦里叫他名字的事啊?”

“问就问吧,该来的躲不掉。”

“啧,”闻玉叹道,“这还是你吗,我还以为你肯定会理也不理悄悄走人,这实在不像你的性格,那你准备怎么报答他?他一个世子要甚么没有,我们要送他甚么才合适?”

晏枎虞思索了会儿,想到谢政玄前世很喜欢吃她做的糕点,言道:“糕点,而且还要亲手做。”

闻玉一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做糕点?人家都是挑会的来,你这怎么还专门挑短处,他要是吃伤了,你我都得兜着走。”

做糕点这方面,她天赋是不高,前世这个年纪的晏枎虞是肯定做不出来,但现在她已经可以驾轻就熟。

“放心吧,一个糕点而已嘛,忘了我们家是做甚么的了,耳濡目染这么久,怎么都会点。”

看她信心满满的姿态,闻玉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向厨房管事的阿嬷借了地方,幸好这几天她为了煎药混了个脸熟。

因为从小在市井长大的原因,闻玉很会和人打交道。

天色渐晚,晏枎虞的糕点才出炉。

闻玉困得不行,晏枎虞就让她先行回去休息,自己装好食盒独自去了谢政玄院中。

到了他门前,她瞧着屋子的烛火还燃着,院中亮如白昼。

在她说明来意后,护卫进去通禀,而她等来的回答却是,不见。

“不见吗,世子他是因为有事在身吗?”她试探问。

护卫摇头,“娘子先回去吧,世子说不见那就是不见。”

她望了一眼门里,不甘放弃,“还请小哥再进去说声,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对世子说,不全是送吃的来着。”

她极力祈求,护卫拗不过,只好再进去把她的来意说了一遍。

这次谢政玄倒是没有再冷漠的将她拒之门外,护卫出来后就将她放了进去。

当再走进这个她熟悉的地方,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院墙边随处可见的白兰,院中央那颗不算特别高大的梨树,都是她曾留在记忆中的东西。

梨树后来谢政玄让人移植到了世子府。

因她说这颗树上的雪梨香甜,全皇都都没有这样甘甜的梨子,他才有了迁树的做法。

桃月正是梨花盛放季节,不时有白色的花瓣落到她肩膀处缇染的披帛上。

今日她的着装才恢复了平常模样,不再一味素色,有少女的靓丽之姿。

谢政玄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手中的横刀被他擦拭的在月色下泛着锋利的冷光。

晏枎虞提着食盒,在他面前显得有些局促。

“来了倒怎么还不说话了。”他欣赏着手中的兵器,没有看她。

她赶紧举起食盒,行礼道:“这是妾为了答谢世子的一点心意,微不足道,还请世子不要鄙弃。”

他目光短暂瞥向食盒,擦刀的动作未停,“心意本世子领了,东西可以拿回去。”

因为举着食盒,她小半张脸都被挡住,小心翼翼地只露出一双杏眸。

“妾知道世子尝遍山珍海味,这小小的透花糍对世子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可世子真的可以尝尝,味道不会差的。”她说的很真诚,找不出来一丝假。

见她似乎不会罢休。

谢政玄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侧首对身后的薛策使了个眼色,薛策随即过去将东西收下。

“东西收了,要是没重要的事说,你可以离开了。”

“不不不...妾还有事说。”

他抬眸。

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叹了口气,为难道:“妾想说,那日妾叫的不是世子的名讳,而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哥的名字,只是音调上可能和世子的名字有点相像,妾担心这会造成甚么误会,所以今日特来说明。”

她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中途还瞅了薛策一眼,看薛策一副假装正经的模样,脸上掩盖不住的偷笑已经出卖了他。

谢政玄脸上未有波澜。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嗯,”她用力点头,“毕竟叫世子名讳属于不敬,妾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将手中的刀刃入鞘。

“虽然不知,我做了甚么让娘子噩梦连连,许是那天我的箭确实吓到了你,不过你如此胆小,还是早些离开这彧王府好,免得到时候被顺手拿来当了棋子也未可知。”他后半句话似是劝诫。

他这是不信自己的话,但也没往其他更深的方面想。想到这一点,她的紧绷的心放松了些许。

“禀世子,”护卫从门外进来通报,“亲王回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他。

彧王府情况复杂,她知道彧王与谢政玄,说是父子,却更像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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