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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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老三(时迁)是不是这么好脾性,哪怕是,做爹娘的也看不得。

真想兄弟拉拔,得先自己努力。

使劲儿登天梯,爬了九十九步脱了力,只缺一点运道跟后援的情况下,当兄弟的肯定不会放着不管,怎么都会搭把手把这最后一步迈过去。

想不劳而获、靠谱的不靠谱的也不管,只一味朝兄弟张嘴,这是最蠢最笨也最无用的做法。

时宗心思转了几转,对着他爹失望、无奈的背影张口想说点什么,嘴唇翕动,未成声。

时母瞧了瞧,摇头,然后目光对上孙氏,一如既往地看见孙氏“瑟缩、恐惧”的样子。

时勇见了心疼,就膝行上前挡在自家媳妇面前。

时母的暴脾气又被激了出来,冷笑道:

“咱们家的男人倒是都会疼媳妇。也对,你媳妇这么会哭,这么柔弱,你不护着谁护着啊?

不过,她刚刚硬拖着、按着你儿子下跪又磕头借此来逼迫你娘的时候,可没瞧见这些品质,倒是把心狠、冷血演了个十成十呢!”

赵氏想着在婆婆面前表功,赶紧也帮着作证,还将孙氏对栓子这个儿子平时不顺心就打骂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栓子以前只是身体弱了点,其他都是正常的,但是现在看着脑袋都有点傻了,被他娘硬拽着拖着脸上都没一点儿反应,指不定就是叫二弟妹给吓坏的。”

时勇听完愣在当场。

也不知道是为他媳妇的两副面孔震惊,还是为他儿子担忧。

时母由着两个儿媳互相攀扯,自顾自走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人家亲爹亲娘都能狠心,她又多管闲事干嘛呢!

***

那天之后,时宗跟时勇两家就消停下来了。

尤其是孙氏,因着栓子的事,她在时勇跟前的信任度急速下降,在老两口面前也被记了一笔,如今正拼命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对栓子顶多漠视,却不敢再过分折腾了。

而时父这边,他知道两个儿子从今往后都不敢再借着老三的名义生事了,不但不敢,他甚至比时家一般的亲戚乡邻都要更加克制。

一是有“出族书”在他们头上时时刻刻地悬着、提醒着;另一则是为了心中一直存着的那点子期望——期望万一有哪个儿子忽地在科举一途开了窍,老三能够最后推一把。

有刀在头顶吓唬着,有糖在前方诱惑着,结果毋庸置疑。

***

时夏再次来时家的时候听说了两个兄长的事,她撇了撇嘴,念了句活该。

时母就瞪她。

好歹是亲妹妹,不说帮忙说话,还落井下石,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见她娘瞪她,时夏苦着脸将这些年她的委屈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说是几年前京城给寄来的宫缎被她嫂子抢了,还打她骂她。

她那两个哥都是耙耳朵的,一点儿不帮她,还帮着嫂子一起欺负她。

这样的哥哥,指望她有什么情义?

时夏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过会儿就抹起了眼泪。

时母瞧见了就心疼,搂了她在怀里安慰:

“行了行了,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被抢了的东西料子娘给你补上。宫缎是没有了,不过娘手里还有几匹好料子,晚上给你挑两匹带回去做衣裳穿。”

这闺女以前她跟老头子也是疼在心坎上的,虽然知道闺女性子掐尖、受不得委屈,话里肯定有水分,但是当父母的哪里会事事跟儿女要强?

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而且,许是没个几天她们就要回京城了,没必要跟女儿较真。

时母一下一下摩挲着闺女的背,时夏感受到了她娘的心疼,又得了好东西,顿时心花怒放。

只她面上不显,反而略微偏头窥视她娘的脸色,作小心翼翼状:

“娘你把料子许了我,三嫂愿意吗?你也知道我以前不讨三嫂喜欢,万一她要不同意,再叫娘你跟三嫂起争执怎么办?毕竟你跟爹现在是跟三哥三嫂过,我总要为你们考虑的。”

时母闻言面色就有些不好看,瞥了闺女一眼,才垂着眼皮道:

“你三嫂人挺好的,以前你不懂事才惹了那些误会出来,如今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说话做事都注意一些,别再不过脑子了。”

“是。”时夏得了时母的教训,只得讷讷住了口。

***

这回时夏是只一个人来的,她大儿子也被送去了私塾,二儿子跟三儿子被公婆带着,她刚好跟闺女在娘家多住几天。

也好清闲清闲,享享福。

嫁了人,有了男人孩子,天天忙个不停,也就她爹娘回来,她才能有这个机会偷偷懒,还能从她娘手里扣点好东西给闺女攒嫁妆,她当然得紧紧抓住了。

好在家里地方宽敞,住个时夏跟她闺女娇娇,也还住的下。

先前她闺女一个人在娘家,她老担心三嫂记仇再薄待她闺女,这会儿屋里刚洗漱安置下来,她把闺女搂在怀里就悄声问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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