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朱虹血泪（2 / 2）

朱有泪淡淡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程立道：“至少，给你的兄弟一个交代。”

朱有泪轻描淡写道：“不需要。我的兄弟，永远不会质疑我，只会无条件地支持我的每一个选择。所以，交代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程立凝声问道：“如果，他一定需要一个解释呢？”

朱有泪道：“那么他就不配当我的兄弟了。对于不是兄弟的外人，我更没必要解释交代什么。”

程立笑了：“听起来，在你的心目中，似乎兄弟这两个字，和部下，甚至奴隶，都没有什么分别。”

朱有泪若无其事地道：“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众生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分别。不过一如罢了。”

程立摇摇头：“我不懂佛经，说不来这些歪理。不过总而言之，现在你是要和我打架就对了。既然如此，废话少说，亮刀子吧。”

朱有泪神色凝重，缓缓道：“你没有话说，但我却有。李焚舟和你无亲无故，为什么你一定要保他？”

程立沉吟道：“理由可以有很多。但认真想想，其实这些理由都不是‘必须’的。一定要说的话……或许，因为看你不顺眼吧。你的作风，你的心计，你的手段，一切都让我不顺眼。所以没办法，只好打了。”

朱有泪叹气道：“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非常不幸的一件事。不过，今天你已经打过了很多场，我总不能太占你的便宜了。这样吧，送你一件礼物。也好让你扳回几分优势。”

程立一怔，下意识问道：“什么礼物？”

朱有泪并不回答，反而探手入怀，取出一个极精致的小木盒，托在掌心处打开。霎时间，一种神奇不可思议的七彩琉璃光芒，悄然绽放，璀璨华丽，宛若梦幻。

程立甚至还没来得及对此表示赞叹，背后已然传来了一阵强过一阵的颤动。他反手向后，取下包裹在锦囊之中的琉璃宝刀，随即拔刀出鞘。立刻，另一股完全不输于晶珠的缤纷彩光，灿烂四射。

下个刹那，一股强烈得让程立也拿捏不住的力量，让琉璃宝刀猛然挣脱开来，自动腾空飞出。同时，被朱有泪托在掌心的晶珠，也如磁摄铁，径自向宝刀飞过去。

“喀～”

一下微不可闻的轻声响过，子母双刀，琉璃晶珠，三者完全合一。并且猛然爆发出无匹气势与炫目光华，教人神之为夺。

相互分隔了好几百年之后，传说中四大神兵之首的琉璃宝刀，终于在千呼万唤当中，完美现世。

短暂光华绽放之后，完整完美的琉璃宝刀，缓缓从半空中落下，恰好就落在程立脚边。刀身微微颤抖，仿佛在催促着程立，赶快把自己拿起来，然后与敌人争雄决胜。沉寂寂寞了数百年，宝刀早已渴战如狂，急不及待要展露自己的无匹锋芒了。

“琉璃珠泪，不应挽留。哼，这句话流传了几百年，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编出来的。”

朱有泪嘿声轻哼，道：“我一直很不服气。琉璃宝刀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可以位居四大神兵之首，却把我的朱虹血泪刀，压到了第二位？”

程立伸手抓起琉璃宝刀，横刀当胸，屈指在刀身上轻轻一弹，发出“叮～”的清脆响声，声音绕梁不绝，显得悦耳非常。他摇摇头，道：“不是说众生如一，都没分别吗？你又自相矛盾了。”

朱有泪淡淡道：“并没有矛盾。佛说众生如一，可没说众刀也如一。何况，刀本来就不是众生。”

程立道：“听你口气，倒似乎看重刀，更甚于看重人。”

朱有泪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人会背叛，刀不会。”

程立哂道：“信任刀，更胜于信任人。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过痴迷于刀，还是该说你疑心病太大才好了。”

朱有泪淡淡道：“你爱怎么想，就尽管想好了。无所谓。现在真正有所谓的，是你的刀和我的刀，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