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谁才是真正的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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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研晨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我抓到犯人了。」黥敛鸣重复一次。「嘛……虽然你说去帮忙救灾来证明我的清白,不过……我觉得这样比较直接。」

「你怎么现在才说,我立刻……」研晨连忙从床上站起来,往门口衝去。

「欸!」黥敛鸣叫了一声,抓住她的臂膀。「嘖嘖,我现在跟你说可不是叫你现在处理呀……」

「这种事当然要立刻处理……他可是……!」研晨气愤的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移动道门前。

黥敛鸣挑着眉,看着她走到门前,将手放上门把……

「你确定?」耐心劝导的黥敛鸣突然改变语气,用刻薄的口吻这样问道。「想想你刚刚激动的模样吧?你这个样子处理不好事情的。」

听见这席话,研晨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是一抹受伤的神情。她不喜欢自己一直被黥敛鸣纠正的感觉,让她显得思虑不周、行事鲁莽。

「你何不先休息呢?很晚了,睡一觉会比较好的。」黥敛鸣依旧掛着微笑,即便大家永远都看不出他微笑的意义。「这件事不急,等一切都整顿好了再审问也行,毕竟同伴还是比较重要,对吧?」

研晨忽然觉得很懊恼。她不会应付这样的人,黥敛鸣过分聪明、有把握,这给人一种微妙的疏远感,但他却是唯一一个切中研晨内心的人。以往,研晨只要用正面的言语及周详的计画,就可以换得大家的信服及拥戴;研晨认为黥敛鸣不一样,虽然他同样想改革,但黥敛鸣其实一点都不比研晨差,甚至比她更好,研晨没有可以激励,或是让对方俯首称臣的能力。

「或许我应该多听你的建议……」研晨咕噥道,心里很是不快。现在的她就像衝动的青少年,被家人管的心不甘情不愿,有时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

「希望我能帮上你。」黥敛鸣笑了笑,让出一条路给研晨。

研晨越过黥敛鸣,鞋子也不脱就倒在床上。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研晨总是维持着可以立即应变的状况,以便无时无刻做出对的决断。

「喔,对了。」黥敛鸣双手一拍,微微歪过头。「因为那个人明摆着是要死,所以跟他谈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嗯?那他现在……」研晨侧过身背对黥敛鸣,疑惑道。这样的行为其实只能在熟识的人面前,但研晨却不知怎么地认为度方不会伤害自己。

「这个嘛……」黥敛鸣瞥了一眼研晨,对方当然没有看着他。「我把他手脚捆住,嘴里塞了软布,再用胶带贴起来,然后绑在树干上。这样还行吧?之前学的实战技术有点忘了……」

「……可以。」研晨淡淡回道。政府军能做出这样的应变不让她惊讶,值得惊讶的是,身为书记类的黥敛鸣,竟然也受相同的训练。研晨着实搞不清政府军的想法。

「你是觉得我怎么会学这种东西吗?」黥敛鸣提问道,但他显然没有要对方回答的意思,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其他因素。「每个贵族小孩都必须接受训练,经歷实习生之后才可以正式替宿家工作。但也是有例外,凡是身为嫡长子,只要工作能力不差,还是可以提早贡献宿家。」

「宿家?」研晨皱眉道。她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大家总是把他们归为一类——政府军。

「欸?你不知道吗?」黥敛鸣眨眨眼,不免惊讶。革命军知道的事情比他们所预期的少太多了。「宿家是现今统治政府军的家族。他们掌管大多数的资金及企业。」

「原来政府军有类似头头的人存在呀!」研晨挑起眉,兴味盎然地看着黥敛鸣。

「唔……是呀!大家几乎都得听他们的指挥。」黥敛鸣耸耸肩,意外的不想谈论这些。

「所以说……几乎所有的政策都是他们指使的?」研晨忽然想起些什么,怒火直升。「包括那些禁食政策?违抗指令?」

「呃……是啊。」黥敛鸣尷尬地搔搔鬓发,皱起眉头。「你反应不要这么大,这样我很难跟你沟通。」

「啊……对不起……」研晨嘟起嘴巴,转过头。

研晨不知多少年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为了更好的领导形象,她年纪轻轻就把赤子之心封存起来,经营更加坚强的外表。但是这却形成了一个空洞,永远有个填不满的童稚之情躲在内心一角。

「……哈哈!」黥敛鸣先是眨眨眼,接着便捧腹大笑。「哈哈哈!你那是什么反应呀?」

黥敛鸣这会儿是真的被逗笑了,完全不顾聪明冷静的形象,在研晨面前失态大笑。不过黥敛鸣本人倒是不怎么介意,彷彿平常的他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刻意维持什么形象。不过他这样反而让研晨为之一振。黥敛鸣不像想像中的难相处。

「你……」研晨红着脸,愤怒的瞪视对方。

黥敛鸣恢復原本的微笑,彷彿方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好啦!你好好休息。」黥敛鸣开啟门扉,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

研晨从睡梦中醒来,精神还有些疲倦。她微微睁开眼,洁白的光芒映在自己脸上,代表着血月的结束。距离火警已经过了几天,大家开始从恐惧中走出来,过上正常的日子。

几天下来,研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照顾人民身上,积累了不少压力。至于兇手则先押入牢中。

「老大,该回家了。」琴黎见研晨醒了,便停下手边的工作叫她起床。

「嗯……现在几点?」研晨揉揉眼睛,疲倦的坐了起来。

「下午两点多。」琴黎微微笑,温柔地看着研晨。

「什么!?」研晨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黥敛鸣呢?」

「……我让他先去帮忙了。」琴黎有些尷尬地说。对于研晨着急地找对方,她很是吃醋。

「喔……他前几天跟我说抓到犯人,现在人在哪?我们说好整顿好之后就去见他。」研晨疑惑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琴黎忽然开心起来。研晨不是很理解。「苏棈已经把他押回去了,现在应该抵达羈押室不久。」

「嗯,这样就好。」研晨点点头,起身说道。「那我们走吧。」

琴黎点点头,替研晨开门。

一路上,琴黎试图跟研晨聊些什么,却只换来研晨心不在焉的回应。

琴黎一继很担心她的作息,再加上前些日子的灾难,肯定让研晨费了不少心神。琴黎希望可以做为研晨的后盾,让她省下时间照料自己。这是琴黎的温柔,却没有办法深入研晨心里。

因为自己所付出的,不一定是他人所需要的。

研晨很清楚自己应该要照料好自己,但是她认为应该视大局为重。她最需要的,不是一个日日夜夜为自己着想的人,而是给予自己意见,肯定她行为的人。而研晨的两个副手,都没有真正做到这点。

她们一路走回营地,这时的研晨才有间情逸致和琴黎聊天。

「所以粮食部的有先发水给大家吗?」研晨担心灾后的大家没有多少体力,所以事先要求粮食部们发下应急用的水。

「有的。他们还决定把其中一台滤水器放那里,以后紧急用。」琴黎据实报备道。她并不在意研晨一路上忽视自己,反而因为研晨对自己提问而欢喜。

琴黎心思縝密,却是个单纯的人。若是论学识水平或聪明才智,琴黎略胜研晨一筹,但执行力和全面性便是由研晨压倒性获胜。

这关係到家庭背景,两人可说是有着很大的差距——虽然琴黎如今是革命军的副统领,但革命兴起前的她,可是出名地主的女儿;相对的,研晨的家庭就很是平凡,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家庭事业,有时甚至受灾后财务变故影响,无法过上衣食无缺的日子。

「我说啊,琴黎。」研晨忽然止步于基地门口,用复杂的眼神回过头看琴黎。

「是?」琴黎战战兢兢的回应道。

「你觉得……黥敛鸣可信吗?」研晨认真地请教她的副手。因为琴黎个性单纯,反而可以轻易说出对别人的看法。

「咦?这个嘛……」琴黎有些尷尬的撇过视线,似乎不知如何回应。她担心自己若说出真正的看法,会让研晨觉得私心自用。

「我只是觉得疑惑罢了,毕竟他算是……陌生人。对大家来说都是。」研晨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要试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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