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才是举(2 / 2)
而看到这一幕的学子们不满地皱了眉头,王蓝田咬着牙,气愤地凑到马文才身边,“祝英台和梁山伯怎么回事?这不是向那个谢道蕴服软了么!就知道他们不是东西!还拖累我们!”
“稍安勿躁!”马文才轻挑眉,看了眼前头的祝英怜,并没有什么大反应,知道祝英怜应该站在中立的地方,“这是祝英台的想法!又不是祝英怜的想法,急什么?”
而另一边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根本不知道这些议论。
“山伯,你先!”祝英台的唇角轻扬,率先反应过来,做了个礼让的动作。
“学生梁山伯!”梁山伯也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开口回答,“学生觉得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做。他虽然写出了花木兰的忠和孝,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谢道蕴老早就注意到这两个学子了,这两人是最专注不过的两个,但听到梁山伯这番话还是惊讶了一番,“愿闻其详!”
“英台,你来!”梁山伯却笑笑,轻唤了声边上的祝英台。
祝英台不由莞尔一笑,接下了话,“先生!故事里的木兰之所以从军,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因为‘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木兰出于忠孝,不得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其聪明勇敢,忠孝德行让人敬佩!”
她说着顿了顿,满脸遗憾的开口,“可遗憾的是,木兰终是回到了‘对镜贴花黄’的闺中!”
“为什么女人不能挥洒自己天地?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不让她自主自由呢?”似乎联想到了自己,尼山求学之路的艰辛,又想起九姐才能远超男子却只能在闺中,偶尔的商会也要办成男子,祝英台的心中满是愤懑。
此话出口,她便觉得不对了,看着夫子惊异的脸,更是有些后悔了,“先生,我说错了么?”
“你没有说错!”谢道蕴回过神来笑着安抚祝英台,眸光却又开始打量起这名学子,“这首北魏流传的民歌,意在通过聪明勇敢的花木兰,宣扬忠孝思想,这是中原文化的传统!”
她说着浅浅一笑,“难得你们两位,身为男子却有如此见解,将来二位的夫人,定让花木兰羡慕不已!”
这话说的祝英台有点尴尬,叫梁山伯红了脸,不敢说话了。
“这位学子!”谢道蕴轻笑一声,立在了那位容色艳丽的佳公子面前,轻道,“刚才见你轻摇了一下头,可是有更好的见解?本席愿洗耳恭听!”
那学子愣了愣,失笑出声,一时间,竟有桃色飞曳。
“学生祝英连!乃上虞人氏!自小野惯了,口舌更是任性!”学子眼眸似笑非笑,带点意味深长,“先生当真要听我妄言么?”
“听上一听又何妨?”谢道蕴浅浅一笑,对上了她的眼,“就怕不愿说给我听!”
“先生,那学生,就妄言了!”午后清淡的日光印上了俊秀学子的脸庞,染上几分温润。学子的面上似笑非笑,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而坐后头的王蓝田看不见祝英怜的表情,有急切地唤了一声,“文才兄!”
“我说了!”他不由轻皱剑眉,冷硬地开口。清淡的日光落在了他桀骜冷骏的玉面上反而越发冷淡清疏,更显出他面容的棱角分明,“稍安勿躁!”
听出马文才语气中的不耐,王蓝田比较识相地闭了嘴。
而那边祝英怜见着谢道蕴示意着点头,不由报之一笑,朗声开口,“学生以为此诗重在意!以花木兰一介女流,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立下大功来表达唯才是举的思想!”
“哦?愿闻其详!”谢道蕴的眼眸一亮,直觉告诉她,她会听到了不得的话!
“先生方才曾言,这首民谣流传于北魏!”祝英怜微微一笑,开口,“学生曾读过魏武帝的《八月令》,其‘识拔人才,不拘微贱,随能任使,皆获其用’。”
“《八月令》中曾言,‘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之人亦可为国效力。”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似有魔力,叫人驻足倾听,“魏武帝连这等人都用,并非是怂恿不仁不孝之人。不过是在表明,无论贫富贵贱,无论老幼长少,他只认有才之士!唯才是举!”
“木兰诗中表达的也是唯才是举,但比魏武帝更大范围!”她说着,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对上了谢道蕴的眼眸,“是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论贫富,都唯才是举!”
“很危险又勇敢的思想,不是么?竟想让王朝男女同堂!此人终不得善终!”她像是危险的彼岸花,唇边绽开一抹蛊惑的笑容,吐出的话句句属实,字字诛心,“先生,我说得可对?”
“九哥!你在说什么!”祝英台吓得失声叫出来了,却被自己九哥压住了。
最新章节请到hxzhai. c om免费观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