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扫墓_1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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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涵岂能放手?”

“他当然不会放手,”夏兆柏冷笑着说:“他放手了这事就不好玩了。”

黎笙插嘴道:“小逸,你放心,陈成涵那混蛋的一哥位置不是说坐就坐的。”

“他要赢我,就必须去逼那些老东西吐出股权。”夏兆柏笑着说:“我顾着江湖道义不能对那些老东西下手,陈成涵可没这层顾虑。等着吧,我这么些年没解决的问题,现在一股脑交给他办。”

我担忧地说:“但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夏兆柏亲了我一口,笑着说:“我无所谓,输了就输了,反正有你就足够了。”

七婆此时带着一名厨子端着东西进来,见我们搂抱在一块,咳嗽一声,冷冷道:“用餐的礼仪都忘了?”

我一把推开夏兆柏,规规矩矩坐下,等着七婆为我们布菜。七婆命人摆了一桌旧日林宅的好菜,全是我当年赞叹过的精品,老太太极为讲究中餐规矩,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令我恍惚之间又见到旧日林宅的饭桌文化。我示意他们两个摊开餐巾,开始慢慢用餐,时不时朝七婆微笑一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誉,总算把老太太哄得高兴了些。

一时饭毕,上了甜品,果然是杏仁酪。我心满意足地吃完一碗,只觉唇齿留香,却撑得不行,夏兆柏好笑地看着我说:“几日没吃饭了?不知道还以为在法国被我虐待了。”

“外头的怎么比得上家里。”我笑了起来,问:“给简妈打电话了吗?”

“打了,她看到新闻,同意你在这住。”夏兆柏回答道。

黎笙漫不经心地说:“最近,简太太好像跟某位男士过从甚密。”

我知道笙爷断不会无端端提起这个话题,放下筷子,对夏兆柏说:“我希望简妈也住过来。”

“我已经邀请了,”夏兆柏说:“她没有同意,说来这返工不方便。”

“这有什么?”我说:“你不能派车给她吗?”

“她拒绝。”夏兆柏忍着笑说:“她说她不是卖儿子,犯不着沾我夏兆柏的光。”

七婆点头道:“简太太倒是好志气。”

我脸上一热,看向黎笙说:“我还是不放心,笙哥,你知道我妈现在交往的人是谁吗?”

“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务员。”黎笙微笑着说:“老夏已经让我把人祖宗八代都查过了,除了一点,基本上没问题。”

“疑点在哪?”

黎笙道:“他送你妈妈一只钻石表,简太太以为是假表就收下,但那款表却是真的。据我所知,一般公务员,可不会这么追女人。”

我微微冷笑,看向夏兆柏,夏兆柏拍拍我的手说:“放心,我来处理。”

“不,”我摇头说:“帮我查一下他的职务和账户情况,然后约一下这位先生,我要亲自跟他谈谈。”

第章

第二日铺天盖地的新闻均离不开前夏氏总裁夏兆柏携同□人返港的消息,财经版以关注恒生指数一派低靡的情况下预测夏兆柏此时回港对原夏氏公司股价升涨意义何在;而社会版则以传奇故事形式叙述这样一位白手起家的富豪在金融危机中全身而退的故事;娱乐八卦则关注他向来多姿多彩的私人生活,当然最终关注点落在此次高调带回的神秘恋人身上。也不知夏兆柏用了什么手段,各大周刊竟然均不知我的来龙去脉,一时间揣测云云,猜我为法国富商之子有之,或浪漫之都的年轻学子也有之,或出身低微但却被富商一见钟情而麻雀变凤凰的也有之。也许都市人窥伺的猎奇心理更喜欢第三个版本的故事,一时间关于美少年如何落难法兰西,年轻富商如何英雄救美,终于使宝珠不再蒙尘,成就一段佳话。整个将我当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嫁入豪门的烂俗电影主角。

似乎在此个事件中,同性恋成分只是整个俗套故事中吸引人眼球的看点,但却没有带来我惴惴不安的鄙夷和嘲讽。这绝不是因为社会已经开明了坦然接受同志的地步,而在于,人们已经自动自觉将我套入那灰姑娘现代爱情故事的框框中,这个故事决定了爱情至上的道理,而至于我是个男人,只不过在满足都市人言情想象的时候多一道绮丽的色彩而已。

无论如何,报章都刊登了我们十指紧扣,相视而笑的那个瞬间。我的脸基本上被大幅墨镜罩住,只看到尖细的下颌骨昂起。夏兆柏整张脸袒露人前,低头看我的那一瞬间,原本硬朗的线条柔和温暖,洋溢无需明言即能感受的爱意和宠溺。我第一次站在他者的角度看他,实在不能不承认,这个男人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真的很令人怦然心动。据说许多女人看到这一照片纷纷尖叫感慨,夏兆柏此时若参加竞选定能赢得许多女粉丝的支持,报章杂志戏称“师奶杀手”,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们俩的事公诸于世,第二日简妈即上门怒斥了夏兆柏一通,后来在我的劝慰和夏兆柏的保证之下才慢慢消气,却仍然忧心忡忡。我明白她的思虑,港岛是西化了上百年,然而骨子里却又固执保有中国传统的文化习俗和价值观,同性恋再怎么说,也不是能够拿出来长脸的事。我往后求学读书已定在港岛,那么人来人往便有不少风险,简妈担心的是这个。慈母之心,便是过虑也情有可原,我一再宽慰她,人活着不愧对天地良心就好,至于其他实在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再说了,万一真的有问题,我和夏兆柏都能解决。

我没有细问简妈新交男朋友的情况,但看她换上玫瑰红裙子,脸上薄施粉黛,目光水润盈盈,却也知道那位未曾谋面的先生给予这个女人带来第二次爱情的滋润。所有关于此人的资料此刻都锁在我二楼房间的抽屉中,详细到他小时候搬过几次家,换过几所幼稚园。从字面上看,这位任职港府下属部门的公务员张先生倒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但值此多事之秋,我却不能不心怀警惕。

我通过夏兆柏,将这位张先生避开简妈,约来林宅,在林夫人当年举办下午茶的精致会客室接待了这位中文名为张德旭的先生。黎笙本着一如既往的八卦精神又冒充管家,板着脸将张先生领进宅门,特地绕了一楼回廊一周,将整个老式宅院的气派和豪华展现一番后,才慢吞吞领他进到光线充足的会客室。

我听任黎笙玩这种把戏,因为我知道,在经历足够长时间的行走和足够令人眼花缭乱的上流社会生活场景在一个出身平凡的人面前展现后,已经隐隐给了这位张先生一个下马威。如果他足够聪明,那就该明白,这里没一个人是他惹得起的。黎笙唱了黑脸,则我需要唱白脸,我在黎笙推开会客室的门,唤了声:“简少,客人来了”的瞬间,便立即站起来迎接,带着训练有素的风度和微笑朝他伸出手去,说:“幸会了张先生,见到你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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