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难明帝王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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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上是易佳子给自己的战书了。

尚书房殿前有重病把守,倒是赫连珏去的最勤快的一处。

唐夏在殿门前朝顺公公微不可见的点头,“劳烦顺公公替我通报一声。”

他了然,须臾折出来,行了一礼,“娘娘这边请。”

快殃及正殿,顺德才在她的耳廓轻言,“易佳子娘娘此次来势汹汹,怕是早有准备,娘娘要小心对付才是。”

唐夏顺着他的话,感激的将目光锁在他身上一瞬。

“多谢公公点醒。”

“是越姬吧?”

赫连珏淡漠的声色悠悠转入耳际,唐夏面上掐着笑,端正的行了一礼,“妾身见过陛下。”

再抬眸,眼中秋波暗送。

赫连珏眉梢一挑,邪魅的面容带着一丝冷意,恍若挂着冰,却在唐夏的软糯一礼后松了松神情。

“免礼。”几句话,便将赫连珏曾经对越姬的宠爱如数唤起。

“姐姐竟还有脸来。”发声的是闲赋在一侧的易佳子。

唐夏这才悠悠转了视线,只是一眼,再飘渺的挪开。

摆明了不给她正眼。

易佳子着了身浅紫,衣尾处用金线裁了牡丹花开,长发半扎,余下的青丝散落在肩下几寸,额间朱砂配上妖冶的紫,甚是摄人心魄。

只是任她将这世上最为富丽的衣裳穿在身上,唐夏也绝不会高看她一眼。

“你既有脸叫我这个姐姐,我又岂有不敢来的道理。”唐夏声线淡漠,眉间的冷意旋在四周,连绿袖都生了几分怯意。

“姐姐何苦如此对待佳子……”易佳子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立即转变的楚楚可人,梨花带雨的低声啜泣。

唐夏面色如常,“望妹妹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妃位在我之下的女子,口口声声唤我姐姐,见面却不行礼,还对我粗言相向。”

她忽然脸色一转,“莫不是连宫中戒律都不清楚了。”

易佳子脸色一青,眉头拧的很紧,只是赫连珏只字不提,似是默许了唐夏的话。

她只要咬着银牙,起身朝唐夏低低行上一礼,“是妹妹愚笨了,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唐夏一脸桀骜,嘴角未带上一丝弧度,竟有几分楚天阔的味道,“知道自己愚笨,便不要随意给人扣帽子。”

易佳子脸色一僵,“姐姐言重了……”

赫连珏戏也看够了,眸光在唐夏面上打量一番,着实是许久未见了。

他的越姬,愈发出落的楚楚可人。

“易佳子。”赫连珏声色清冷,眸光不曾挪开唐夏半步,“把你的冤屈道来。”

易佳子得令,低着头,眼含波光。

“佳子生在南国,自幼喜爱花草。上回得见越姬姐姐缝制的香包,甚是喜爱,对越姬姐姐也更是崇拜。”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唐夏不止一次心道,若是她为男人身,怕也架不住诸如此类的攻势。

“佳子愚笨,心头对姐姐的崇拜,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深,后来得丫鬟碧落的启发,每日都以新鲜花束送上。”

碧落在侧,闻言上前一步,“鲜花是奴婢亲手从娘娘手中接下的,娘娘为了甄选出上佳的花种,前一夜都会去小花园转悠一番。”

唐夏面上冷意泛滥,早已失了耐性。不过是场自导自演的戏,还未开场便已腻味了。

赫连珏则脸色晦暗不明,却对于碧落自主插话一事很是不满,“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个丫鬟插嘴?莫不是莲月殿的规矩都轻佻了,连主子都敢不敬重了。”

碧落面色一僵,急急行了一礼,不再言语。

易佳子扫了她一眼,继而道,“只是越姬姐姐似是不喜爱佳子的礼物,每每都会遭人原封不动的送回。”

“也是在昨日,佳子身子抱恙,找御医前来问诊才得知,佳子因为长时间吸入毒害粉末,身子已隐隐埋下了病根。佳子的身子是陛下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召集了整个莲月殿的奴婢,方才找到源头。”

话落,易佳子面上已是一片泪痕,“正是越姬姐姐折返给佳子的花束。太医诊断,上头含着毒,却剂量微轻,平日里不易察觉,佳子也是吸食了半月有余,才发现身子抱恙。”

言毕,她的泪已洒尽了地面上的紫色裙摆。

赫连珏眉宇紧皱,嘴角蠕了蠕,终是未说什么。

易佳子转向朝赫连珏行了个跪礼,泪眼婆娑。

“佳子不怕死,只是怕佳子若是命丧黄泉,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未能达成。”

“佳子一直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陛下垂怜,每次同陛下用一次膳都极为珍视,佳子不怕死,只怕死了后,再无如此光景。”

易佳子的话里油腻的很,唐夏细眉紧了紧,脸色一寸寸变黑。

赫连珏最是喜爱妃嫔视他如命,易佳子的一出,纵使她的话语漏洞百出,赫连珏也怕是不会细心寻味了去。

简直是致命七寸。

果不其然,赫连珏爱怜的将跪地的易佳子搀扶起,卷进自己怀中,面向唐夏的眸中竟多了几分冷色。

“越姬,你可还有话要说?”赫连珏的目光如刀子,打在唐夏的脸上。

此刻装柔弱是再好不过,只是面对变化莫测的赫连珏,唐夏一时失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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