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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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交流,以周云徽的一记小火球, 画上句号。

崔战身手敏捷地躲开, 火球砸在茶几上,“呼啦”碎成点点火星, 四下散落, 湮灭。

“你开打前能不能给个信号——”崔战小心脏被吓得扑腾腾的, 他这还没进入战斗状态呢,根本没启动文具树。

“你见过谁揍人之前还提前告诉一句, 小心了,我要揍你了?”周云徽嗤之以鼻,又一团小火球在他掌心慢慢燃起。

[星星之火], 周云徽的一级文具树。

众闯关者看着茶几上被飞溅火星烫出的一个个黑点, 自动自觉散开,再散开, 形成1号孤岛六人组靠东墙、孔明灯三人靠西墙、郝斯文孤身一人靠南墙的“u型观战阵容”, 最大限度给两位组长腾地儿, 同时也让自己远离“火源”。

“呼啦——”

周云徽以一个标准的棒球投手姿势,扔出第二个火球,比第一个火焰更烈。

启动了[健步如飞]的崔战,这次轻松躲开。

火球砸在沙发上, 呼啦就烧出一大块焦黑, 浓烟滚滚。

郑落竹咽了下口水:“这才一级文具树, 等下真打疯了, 还不把屋子点着了……”

江户川也紧张, 后背已经最大限度贴墙上,仿佛一张壁画,但还试图安慰自己和竹子:“你别自己吓自己,文具树也不一定是一脉相承的,你的三级文具树,不就是和前面都不太一样,顶多就是防御的大属性一致……”

郑落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你是说,周云徽的三级文具树,很可能不是火?”

江户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退一步讲,就算是火,他的二级文具树是[酒精灯]对吧,三级文具树说不定就是火柴、打火机、小火炬什么的。”

郑落竹摸着下巴:“有点道理哎……”

身处西墙的老虎、强哥、华子,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

要不要告诉1号孤岛组,他们组长的三级文具树其实是[火焰喷射枪]?

告诉了,容易暴露组长实力。

不告诉,容易大家一起火葬场。

真是让人纠结啊……

客厅中央,周云徽和崔战还处于pk的初级试探阶段,但看得出,两人都很认真,是的确在仔细观察对手的战斗方式和习惯。

这让立于二楼“观战”的潘恩,阴霾的心情终于透进一丝阳光。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一个可以轮空的机会摆在眼前,自然要争取。

当然,这个诱惑并没有大到值得互相残杀,但pk这种事说不准的,脑袋一热,下手就容易没轻重,只要有一个人打破平衡,切磋就会变成死磕。

潘恩好整以暇看着下面,有些期待了。

“呼啦——”

周云徽第五次扔出火球。

崔战仍和前面四次一样,凭借速度闪躲,但不同的是,这次他闪开之后脚下没停,而是顺势上前,直奔周云徽而来。

周云徽没想到崔战突然袭击,愣了一瞬。

二人的距离本就不远,这一瞬,足够崔战凭借[大步流星],风一样来到周云徽面前。

周云徽本能抬臂遮面,抵挡可能来的拳头或者武器。

然而崔战用了自己的身体。

一个虎扑,生生将周云徽扑倒。

周云徽后仰倒地,发出“咣”地一声,摔得七荤八素。崔战骑在他身上,毫发无伤,居高临下笑得嘚瑟:“我早就和你说过,你的火球看着唬人,攻击效率太低,要打架,还得看我,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嘚瑟,戛然而止。

一盏酒精灯被身下人举到他面前。

周云徽:“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糊你脸上?”

崔战艰难地摇一下头:“你不会的,这连酒精带火的,糊上我就毁容了……”

周云徽深呼吸:“那我给你三秒时间,起来。”

崔战乖巧点头,笑容甜美:“不用三秒,一秒就行。”

十社组长腾地起身,一跃向后,跳开一米,行云流水,风驰电掣。

周云徽收起酒精灯,起身,将刚刚纠缠中被刮到的白绿校服拉链,重新拉回领口。

然后,也朝崔组长露出一抹甜美微笑。

“咔!”

一把火焰喷射枪落进他手中,火焰上膛。

十个围观伙伴面面相觑。

老虎、强哥、华子:“还等什么,跑吧——”

再不跑,他们就要和这幢别墅化为灰烬了!

1号孤岛组终于知道周云徽是什么三级文具树了,但是——

江户川:“铁则3,未经允许,禁止离开别墅啊——”

“boom——呼啦啦啦——”火焰从枪口喷射而出,仿佛摇滚演唱会开场,烈焰火龙甚至喷出了节奏鼓点,热浪随之席卷客厅。

“我去——”郑落竹立刻启动[铁板一圈],将身边五个伙伴牢牢护住。

3号孤岛四人组见状,也飞快跑过来,蹭一点防护。

但没过两秒,铁板就在高温中变得发烫。

江户川、老虎等几个人,一起抬头朝潘恩喊:“都这种情况了,还不让我们离开别墅?!”

潘恩无惧热浪,战火又蔓延不到二层,观战得简直不要太开心,优哉游哉道:“这么精彩的pk,当然要近距离欣赏,离开别墅还怎么……”

“boom——呼啦啦啦——”

一束火龙在他脸侧呼啸而过,燎焦了他一小撮红毛。

“……”守关人静默一秒,气沉丹田,“离开别墅——”

十人就等这个,立刻奔向大门口。

潘恩忽然又喊:“没说你们!”接着看向客厅中央的周云徽、崔战,“你俩给我到外面去打——”

周云徽刚成功在墙上画出一幅《疯狂燃烧的轨迹》,看着被逼到墙角的崔战,不愿换场地:“出去之后,他就可以满孤岛跑了,这还怎么打?”

崔战不乐意听了:“我的速度只用在战斗,绝不拿来逃跑。”

“唰——”

“唰——”

守关人实在没耐心等二人自觉了。

两道光影落下,直接将周云徽和崔战传送出别墅。

半空中的投屏画面,也立即变为别墅外的实况转播。

出了别墅的周云徽,以最快速度,重新召唤出[火焰喷射枪]。

出了别墅的崔战……跑了。

周云徽看着飞驰而去的背影,一秒错愕,而后迅速追起,边追边用火焰枪喷射:“你他妈不是不跑吗——”

众闯关者看着投屏,总觉得那枪喷出的不是烈火,是怒火。

齐膝深的大雪,在崔组长[我的滑板鞋]之下,如履平地,咻地就滑出很远,远得可以从容回头,遥望周云徽呐喊:“我这不是逃跑,是诱敌深入——”

众闯关者:“……”

有陷阱和埋伏,才叫诱敌深入,没有,就是疯狂逃窜好吗!

战斗足足打满了十五分钟。

但十分钟在追逐,五分钟在交手。

不过众人观战得并不乏味,因为追逐中,两位队长进行了很多很有意义的交流——

崔战:“你的文具树就是鸡肋,除非你能下狠心杀人,否则顶多就是团战的时候远距离火力压制——”

周云徽:“鸡肋?现在是谁被鸡肋追着打?”

崔战:“你真以为我没还手之力?我一个加速就能到你背后,手起刀落,你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周云徽:“手起刀落?你的手再快能有我的喷射枪快,你到了我的扫射也到了!”

崔战:“别吹了,你对我根本下不了手。”

周云徽:“你都对我手起刀落了,我还怕烧你?”

崔战:“我要真舍得手起刀落,现在就不会被你追着跑了——”

周云徽:“……”

十个围观群众:“……”

潘恩:“……”

他人生经验少,谁来给他解释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布谷——”

十五分钟到。

崔战和周云徽被传送回别墅。

潘恩艰难从这一对令人迷惑的关系里抽身,宣布道:“规定时间内,没分出胜负,但骰子是你的轮次,”他看向周云徽,“所以很遗憾,这一轮,要算你输,下一轮你要扔两次骰子。”

周云徽无所谓,愿赌服输。

本来他们这些人,就没几个肯主动低头认输的,而他又正如崔战所言,的确下不了狠手,所以选谁,平局都是大概率事件。

算上周云徽,第一轮骰子已经过去七个人了,还剩五人。

七个人里,五个岁月静好,一个请多指教,一个你过来啊,虽然有作弊或者投机取巧的成分,但说实话,考核的过程还是比众闯关者想象得轻松不少。

他们原以为,上来就要非死即伤。

第八个接受骰子命运的是孔明灯的老虎。

健硕青年上前一步。

潘恩骰子落下——地狱降临。

投屏画面定格的一瞬间,别墅里的空气也凝固了。

众人刚刚松弛下的神经,再度绷紧,甚至开始怀疑,骰子是故意的,故意选在他们松口气的时候,无声无息落到这一面。

其实潘恩从头到尾也没解释过这一项,但好像大家的内心都已经默认了,这是最难的考核。

所以,地狱,究竟是什么?

众人抬头,想听潘恩如何解释。可守关人似乎没解释的意思,只惬意地看着老虎。

下一秒,老虎脚下的地面突然变空,他整个人迅速下坠。

站在旁边的强哥、华子想伸手去捞人,根本来不及。

老虎眨眼就没了影,地面也随之恢复原貌。

同一时间,众人头顶传来真切的落水声——

“扑通!”

十人循声抬头,只见投屏里的画面赫然是老虎。

此刻的健硕青年泡在一条深绿色的河里,河岸两边是茂密的树木,河水看起来很深,遍布水草和藻类,但流速很缓,乍一看,会让人以为是一潭死水。

而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前方,一条鳄鱼正停在那里,露出水面的眼睛,幽幽绿光。

闯关者们心里骤然一紧。

身处其中的老虎,则头皮都麻了,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游,要上岸,不是不能打,但至少要先脱离河流,毕竟水里是鳄鱼的主场。

可他刚游到岸边,就猛地浑身抽搐,像触电一般。

周云徽、强哥、华子一起急了,吼向潘恩:“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潘恩举手示意清白,而后慢悠悠道,“只不过,河上面罩着一层看不见的电网,所以无论他是想上岸,还是仅仅身体冒出河面多了一点,都会被电。”

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恩:“意思就是,十五分钟内,他只能泡在河里。”

华子还要问,周云徽拦住他:“没事的,一条鳄鱼而已,老虎可以对付的。”

孔明灯冷静下来,众闯关者也从最初的冲击中回神。

的确,鳄鱼固然可怕,但对于拥有文具树的闯关者,还真是小菜一碟。

唐凛和范佩阳却盯着投屏,前者皱紧眉头,后者若有所思。

郑落竹见状,低声问:“怎么了?”

唐凛摇头:“没那么简单。”

郑落竹刚想进一步问,投屏里传来老虎疑惑的声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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