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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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不意味着,她要平白别人威胁,她昂起下巴,冷冷看着上官静婉:“你只要敢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我便毁了你想要的一切东西。静婉,你记住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那就是它们确实不应该被说出来。说出来并不会让心情更轻松。

·

送走上官静婉,苏宓姿又被父亲苏海通叫过去促膝长谈。

父亲说,他在游船上听说,上官小姐马上要与年沛山结亲了。这么多人传,必然是石锤了。

苏宓姿垂着头,确实是她太不自量力了,是她低估了年沛山。父亲让她以后和上官小姐走近点,苏宓姿垂着眼没有说话。

深夜躺在床上,苏宓姿久久不能入睡,方才想到一个问题——她撩拨年沛山的事情,万一被他当成花边成就讲出去了怎么办?

上辈子,她和年沛山只见过两次面,都只是简单的行礼问好,他看着也挺规矩的,可他风流倜傥的名声也不是虚的。

或许自己这么上赶着,就被他给轻视了。毕竟,重生之后,她也做了许多料不到的事情。万一年沛山是小人呢?

有些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可是一旦发生,那……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她即使做姑子,还是要脸的。

越想越害怕,苏宓姿打算找个机会去年府拜会老夫人,兴许有机会和年沛山真诚地谈一谈。

上次去年府喜宴,年老夫人手里就挂着一串佛珠。

第二天一大早,苏宓姿顶着两个黑眼圈,擦了一些细粉,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带着两个丫鬟去法华寺,求平安福。这种东西,不在贵重,在于心意。

很巧,年老夫人和年沛山也在法华寺大殿内上香。

苏宓姿便提着裙子,进大殿内进香,没看到年沛山。又走了好几个偏殿,遇到了年老夫人。

年老夫人也看到了慌慌忙忙的苏宓姿,当即脸上挂了笑,但眼光是冷下去了。

苏宓姿还记得上次在年府,她坐在年沛山腿上时,老夫人气冲冲过来,很不喜欢她。

这时候两人四目相对,苏宓姿只能硬着头皮上:“老夫人好。”

老夫人神色淡淡,点了头,对里头坐着的算命和尚小声说话。

苏宓姿进去殿内,拿出黄表上香。

她没有看到年沛山,看来他不在这里,提起裙子出去继续找。

还没出门,忽而外头一阵脚步声,十分沉稳,是年沛山,他和窦智低声说着什么。苏宓姿提了一口气,她只需要把年沛山叫到清静地方谈一谈就好。

未及,年老夫人忽然抓了她的手到偏殿角落里,示意她别说话,却是对外头说:“阿山,你再给我买些香来。”

外头,年沛山说“好”,便又转身离开了。

年老夫人伸出另一只手,将苏宓姿的手捧在手心里:“苏小姐要不要测算姻缘?”

苏宓姿看了看那和尚,他一脸温和的笑,很牢固的笑容。她抽了手,微微福身:“谢谢,我有些累。”

老夫人也没有多留,脸色很冷。

出门走了一会,春笺小声说:“我听老夫人在给年将军算姻缘,说他以后子女齐全,夫妻和顺呢。”

她耳朵尖。

“嗯。”苏宓姿毫不关心。如果和尚算得准,那么年沛山最后娶的人,必然不是她。走路好累,说话也好累。

春黛扶着小姐:“听说年将军要和上官小姐成亲了,老夫人来问也很正常。”

苏宓姿突然站住,也不说话。

春笺说:“那我们还要找吗?”

春黛一头雾水:“不是来上香的么,找什么?”

春笺鼓着腮帮子,她也不说话了。

“我去禅房里坐坐。”苏宓姿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她觉得有些头晕。

春黛这时候才发现:“小姐,你的脸怎么这样白?是不是不舒服?”

·

苏宓姿坐在禅房里,这禅房是开放给信众的,出一些钱便可。当年,她和上官静婉便是在这禅房里看诊,在这禅房里得知自己不孕。

嫁给赵陵,他待自己不好的时候,苏宓姿也会觉得委屈,便会到这里来坐一坐。

禅房外头有一棵很大的杏树,前些日就是年沛山把杏子给薅没了。这时候,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真是活泼可爱。晨光照在叶子上,它们稀稀落落地穿过禅房上的纱窗细缝,投在禅房的地板上,快乐地闪烁着。

还有一些印在了苏宓姿的脸上。

她微微仰头,窗棱上的格子烙印在她苍白的脸上,仿佛洗不掉的耻辱。她坐在床沿哭起来,用袖子捂着嘴。

哭了许久,她擦掉眼泪,起身准备离开。忽而,隔壁房里传来杯盏掉落在地的声音,十分清晰。

苏宓姿心中一跳,隔壁有人?那么他听到自己在哭,可是一直不动声色?

上辈子,她被赵陵气得受不了时,也会哭出声来,怕隔墙有耳,还找小沙弥问后头是个什么房,小沙弥说,那是个杂物间,还上了锁,轻易不会有人去。

苏宓姿也亲自去看过,那个房间确实上了锁。但是……

又传来一阵急忙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苏宓姿。她赶紧推门出去,她要抓住那个偷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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