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倾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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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果然是大佬应该有的脾气。

乔卿久依然是趴着的,手掏进书洞里,摸出来本数学习题册,做好下节课的课前准备。

她幽怨的看着萧恕空桌子说,“你别跟我说你来学校就为了揪我马尾。”

看来是怨气不小。

萧恕温柔哄道,“我不是那种人,我也学习了。”

乔卿久想说你学你大爷你学,可她苦心经营的人设不能在教室里崩掉。

起码左上角路沉眠还在扭头围观呢。

于是话到嘴边软下来,乔卿久友好地问,“那我们上课讲诗,你背了吗,要不要我把书借给你看看?”

“不用。”萧恕底气十足,“不是讲《将进酒》吗?”

“那念qiang。”乔卿久更正说,“将进酒。”

“哦,将进酒。”萧恕改过来,悠悠道,“古来圣贤皆死尽,惟有饮者留其名?是吧?”

“那是皆寂寞。”乔卿久叹气,“来,过来,帮我把李白棺材板按住了先。”

“行。”萧恕干脆答,伸出骨骼分明的手在乔卿久面前晃晃,“想我怎么压,我都听你的。”

乔卿久嗔,“你走开吧。”

下午坐在去舞蹈附中的车上,乔卿久心血来潮,随手百度了一下“古来圣贤皆死尽”。

毕竟学渣萧恕瞎说八道的居然非常押韵,颇带有李太白狂放不羁的感觉。

结果发现还真是李白本人的原句。

“皆寂寞”是宋本改的,属于后人订本改。

乔卿久以为是萧恕瞎猫撞上死耗子,结果后来应证了,某人扮猪吃老虎比猪演得都真。

“乔卿久之前好像也不是你们实验附中的吧?”阮惜戳了戳同桌高飞问。

“不是啊。”高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阮惜皱着眉讲,“那为什么看起来跟萧恕很熟的样子?”

高飞还在补抄数学大题,头都没回,“恕哥混熟了性子还行啊,谁说他脾气差了,你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啊?”

阮惜没在说话了。

她不是实验附精英班直升上来的群体,关于萧恕的一切评价都是口耳相传听来的。

下意识的把萧恕归咎于了人狠话不多、用拳头解决问题,冷淡多金那款纨绔二世祖。

但阮惜仔细回想起来,似乎真的没有人理性分析过,萧恕性子究竟如何。

虽然传闻他动手打人、视频里也是潇洒利落的打人。

可同班同学们讨论他时,从未有恐惧和避讳。

倒是别班完全不认识萧恕的人传的有模有样,不知道还以为萧恕是个什么混世大魔头。

阮惜忍不住朝后多看了两眼,黑衣少年垂着眼睫看不清神情。

唯轮廓优越出众,额头、鼻梁、下颌骨再到流畅的颈筋、喉结,没有任何一处瑕疵。

校草级别。

这颗草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偶尔会伸手逗弄下同桌的乔卿久。

乔卿久气鼓鼓的锤他,萧恕也不恼怒,突兀的喉结微动,似乎还是在笑的。

阮惜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快的加速。

到数学老师林戎开始拿着空间几何荼毒众人,都未能平复下来。

七月初夏,骄阳似火。

二班朝阳面,上午闷热,教室里窗户大开,深蓝色窗帘掩不住强光。

蝉附在梧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嘶吼,一中至今没装空调,前后四台风扇都争气投入了工作之中,仍有怕热的同学挥着薄本当扇子。

要说萧恕同学为人公平公正,完全不搞学科歧视。

语文课玩手机,数学课趴桌睡觉,一视同仁的态度。

乔卿久是服气的。

昨晚吃药睡了八个点儿,萧恕倒真不是困,可这个时间段在他平常的作息里就是用来睡觉的。

生物钟使得他没那么精神,他朝乔卿久这边趴着,眼眸轻阖。

萧恕眯成缝隐约能看清自家小姑娘的轮廓,校服外套被她脱下来,折好垫到身后,露出里面的贴身圆领短袖t恤,藕白纤瘦的手臂,玲珑的曲线。

乔卿久全然不察,萧恕看的肆无忌惮。

“唉,乔卿久。”林戎讲完一题,同学们正在低头订正。

林戎没事做,乍眼就望见了乔卿久旁边那个趴着的人,由于叫不出名字,所以他直接喊了乔卿久。

“照顾下你同桌啊,他这么睡能行吗?对身体多不好啊。”林戎笑呵呵的调侃。

林戎本意是让乔卿久把人叫起来。

没想到乔卿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从椅背上抽了自己的校服,双手摊开来,校服直接落下来,蒙罩到了萧恕头上。

严严实实,分毫不漏。

乔卿久还手动帮忙整理了下校服边角。

她盖的急切,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位子,没发现萧恕垂在桌下的左手手指动了动。

“好了老师。”乔卿久黑眸灵动,非常无辜的说,“这样就不担心我同桌睡觉中风了,只能帮他到这里了,我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了。”

林戎差点儿被气过去,但乔卿久的目光极为真挚,乖顺的宛若真的没听懂自己的内涵,无法发作。

不少同学憋着笑,有甚者憋不住笑出声来。

小姑娘们面子都薄,作为男老师不好批评的太过,尤其是乔卿久真算不上做错什么。

没听懂老师话里有话,只能说太单纯,单纯算什么错?

可不了乔卿久,还治不了这群小兔崽子吗!

林戎抖抖卷子,瞪带头笑的路沉眠, “你笑什么呢,上黑板写二十九题。”

“老师!我是无辜的啊!”路沉眠悲愤喊。

“要不老师我来做吧?”乔卿久举起手,不好意思的笑笑。

顺趟坐实了自己是真没听懂林戎意思。

“不用!”林戎豪气的指着路沉眠,命令道,“快点儿的,还不如个姑娘,是不是男生啊你。”

校服红白相间不遮光,却把萧恕偷窥的视线被全然遮挡住。

取而代之的是清甜完全不腻人的牛奶味香味,校服被乔卿久叠靠在背后久了,还隐约沾染着点儿她的体温。

萧恕用力嗅了几口,仿佛埋在她肩颈。

‘看见那个表面乖顺像白兔的小可爱了吗?切开黑得吓死你,我家的。’萧恕如是骄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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