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 就到星空的尽头去（1 / 2）

第四十六章

子健

『啪』的一声，门突然打开，站着的，正是洛智彬。他慢慢地走入来，用力地克制心中的怒火，说：「珍珍，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甚……甚么呀？」八婆珍立刻变回了她高频的娃娃腔。

你这三八还在装甚么傻？我把八婆珍的电话拋给智彬。

屏幕上还停留在她刚刚未发的页面上。

『将军』我用胜利的眼神盯着八婆珍，期待着有好戏看。

智彬讶异地看着手机，不断的上下滑：「想不到真的是你。」

「甚么呀！」八婆珍一手把电话抢回，说：「甚么真的是我？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还有，我的手机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的？」

「去水族馆那天，我早就怀疑会不会是你。毕竟知道小贤新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而正好当天早上我就是用他的电话打给你。我居然还傻傻的告诉自己你不可能做这一种事……但怎样也意想不到居然是……你……是我的错。还害到小贤和子健他们的友谊决裂……」

「不是我呀，智彬，你在说些甚么，我听不明白。」八婆珍慢慢地向智彬步近。

「你到底还要装些甚么？不就很清楚了吗？你别碰我！」智彬一手甩开八婆珍，并不吼。「之前还说觉得小贤很可怜想帮他甚么的，现在一想起你那假惺惺的样子装好人的样子就想吐！」

「冤枉呀！我真的甚么也没有做过！是欧阳子健干的！他很讨厌我，想利用你来威胁我！你细心想想，电话刚刚是经他手的，是他准备想发那些照片，然后要我背锅！当天晚上他也不就承认了吗？」

哇靠！我完全想不到她原来会有这一着！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她真的不怕出们会被电劈吗？

幸好，我刚刚有把她的一字一句都用电话录下来了，是时候要出底牌了。我拿出自己的电话，打算把八婆珍的话全数播出来。可我还没有按键……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划过八婆珍的脸。

「你完了没？你认为我不知道你多喜欢搞些小动作吗？你认为我不知道其他人为甚么要称呼你当八婆珍吗？就因为你总爱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无事生非，可现在踢到铁板了，还是死性不改……我以为我可以让你改变的，但原来我想多了……珍珍，我们分手吧。」

八婆珍的眼泪一瞬而涌：「对……对不起，智彬，别这样……」她抓着智彬的手臂，声音也颤抖起来。「彬彬呀，别这样……我改……我知错了，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怕。」

智彬没有理会她，再一次把她甩开，转身就走了。八婆珍也随即跟上，离开前还要多赏我一个怒瞪……

随便，反正我跟她本来就没甚么交集。

那时，我才发现小贤不知道甚么时候一直站在门口，以及他身后的一排人……

他们到底听了多少？

***

「他还没回家吗？」

我们的电话群响过不停。

「还没……」小贤回覆。

自智彬跑出去那刻，我们都担心起来。分手这种事非同小可，他自己一个人，不会做傻事吧？但无论我们谁人打电话也好，短讯也好，也没有回应……这情况有谁不担心？

……八婆珍那边自会有人处理……吧，用不着我们来操心。

于是，anson命我们立刻成立行动小组，发散人到处的找。先派小贤回家，安守家中，有甚么重要大事立刻回报。然后再依照hinton，也就是智彬的致友所提供的“可能出现地点”，把他找出来。可是一问之下……竟是一整张清单那么多的地点……而最搞笑的，是连学校的图书馆也有。

你不会真的觉得一个刚刚分手的人，还会有心情到图书馆气定神间般看书吧？

之不过，在清单上那么多的地方，有一个地方今我很在意。直觉告诉我，他就在那。

幸好今天下午比赛完结后，就没有行程了。我背着背包，载着墨镜，生怕会被人抓着要拍照……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鲜有名气的小明星了，电视广告也拍过好几个，个人専辑也快要面世了，总会有一票人认出我的脸吧。经过便利店时还买了两瓶的饮料，和一点的零食。然后徒步走往山上的公园。

那个公园可以说是全个市最高、最静的公园。因为地理位置高，加上没有共公交通，要是没有私人的车子很难上到去。加上现今的社会，小孩子有时间都窝在暖哄哄的家玩电玩，怎会天寒地冻还跑出来？就算他们想，家人也不会想这么冷到街上，还到跑到山去，那可不是人人受得了，

但我之所以觉得会在这裹，是因为上一年的一件小事。那天，是他第一段考的成绩放榜。他因为未能考得榜一，和他的妈妈吵了一架，然后就跑了出来。他本来只想叫hinton一人和他一起坐坐，吹一下凉风。那时hinton还在追小贤，所以就把小贤也拉了出来。小贤那傢伙何尝不是知道我对他哥的心意？于是借机也把我拉了出来……那时候的小贤还是载着一副眼框眼镜，笨头笨脑的，可现在不同了……可能我入世未深，总觉得时间并不如人们所说的屠猪刀一样，而是一把锋利的刃催迫着我们成长。才一年的时光，他变了……我也变了……大家都经歷了不少……那天下午小贤故意拉走hinton一起去买喝的，留下我和智彬，在那个地方，一起看日落。那天，他的一个举动，让我刻骨铭心。

他写了一封信，把它放到一个小小的糖果盒，并埋在其中一颗树下。他告诉我，十年后，假如他忘记了，就提醒他过来把它翻出来读……那一年，他快要到十六岁。

几经艰辛，爬上有如天梯般那么长的路后，终于都到了。远远看见那个在攀登架上，衬托着夕阳的身影就知道，我找对了地方。

急忙地在群告诉大家，就把电话关掉，免得他们来烦。

我慢慢地走往攀登架，把把中的一支饮料拋给他，说：「今天的夕阳不错喔。」

「子……子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我爬到他的身旁坐下，并指着我的心，说：「你没有听过吗？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浅浅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得花更多的力气才能逗他笑。

「少说废话。」

「那好吧，我刚好路过，你信吗？反正我信了。」

见到他那灿烂依然的笑容，我的心再一次被他牢牢的俘虏了。

智彬拿起饮料喝了一大口，对着夕阳说：「如果这是啤酒的话多好。」

「不行呀，我不会开你的铁骑，要是你醉了，只好得把你踹下山。」

「还是没句正经的。」智彬的脸上还是掛着微笑，一点也不像刚刚失恋。

「我可是认真的思考过才说，好不？说得我好像不经大脑一样。」

有时候，当你见到你喜欢的人微笑，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子健。」

「？」

「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或者……我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机会？」

「你想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他莞尔一笑，衬托着歹阳的光线，勾划出他那帅气的脸蛋，再一次狠狠的打动我的人房。

天呀，你的笑容快要杀死我了。

然而，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家用不着说都会懂。真心的话我很想说她该死，还得开香檳庆祝才行。假话的话……当然又会像上次一样，叫他去买个蛋糕哄她……

智彬叹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只要一个人喜欢你，而你又对她不反感的话，就可以简简单单，幸福地活下去。但为甚么她总是要闹出一堆事来？我己经忍了她很多次，有时间接，甚至直接的告诉她……可她就是不听……」

「因为她就是八婆珍呀。」对，一句就补充完毕。因为她就是她。「也只有你，才能够忍得了她。」

「其实我早就猜到会是她，但我又没有证据……但怎也好，其实她也没你说得那么坏了。」

「噢？是吗？」我带着怀疑的目光。

不会真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就只是野蛮了一点，爱耍脾气，但也是真性情呀。」

「可她伤害了小贤呀，不是吗？还把锅子扔给我背，刚刚你也看到的？难道你现在还要去哄她，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呀，本宝宝不小心摑了你，求八婆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么？你要当一个老好人也要有个底线呀！难道你就要一直的受她气，还让她欺负你的家人和身边的人？你可以吞声忍气？那可好呀，到时候争家產时我看你怎办，要不上演一场“糖心风暴”吧？」

「子健……我想我们家不会发生这情况吧……」

「你想听真话？是不？我劝你还是忘记她吧。他有甚么好值得你留恋？你压根儿就没有喜欢过她，你说是不是？我敢打包票，你当初接受她也不过是想顾及她的脸子，然后就顺其自然，还装作喜欢她，不让她难过，对她百般迁就……你别傻了，你又不是圣人，用不着顾着全世界人怎么想！要是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她，你现在怎么哭也不哭？根本就是放下了包袱的心情。」

不知为何愈说愈气。

我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的饮料。如果这是酒的话你说多好？

「对……我没顾及你的感受。」

我差点儿把饮料喷出来：「我？」

他到底有没有听人说的？

「有些东西其实我是知道的。那一场的惊喜生日会你绝对没有少一分力，甚至还有那一隻耳环……应该是跟你现在的那一隻是一对的，对吧？但是子健，我想你要明白，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我妈一定会反对……后头我还得面对我爸爸的公司，大财团的长子呀，甚么的，很多人睁着眼看，说三道四，到时候那些八掛传媒也会把你掀出来，到时你也不会好受……既然不会有好的结果，甚至没有结果的事，我们还衝着去干么？那只是把痛苦延长下去罢了。明知道不行，不如快刀斩乱麻，早早的把它结束，一了百了。」

「怎么说得好像只有你有包袱而我没有？我怎么说也是个小明星，有每像包袱要背，不是吗？没结果又怎么样？没结果不就好了吗？没结果就表示不会完结。人生就只得一次，就任由它疯疯癲癲，尽心，尽意，尽力地活一次？不得吗？要活，就要活得不会后悔！我才不想带着一大堆的憾事就这样死去。」

我跳下攀登架，说：「跟我来！」

他也跳下来，问：「去那？」

「载我回家，我要拿点东西！」

「拿甚么东西？」

「你愣着干甚么！跟着走就是！」

***

从我的家拿出了两支结他，一个是我以前的，另一个则那天晚宴上，智彬送我的。

我领着智彬走进一条颇为人多的一条行人隧道，走到中间的一面墙，放下结他盒，拿出结他，并把中空的盒子面向人群。现在刚好是晚饭时间，尚算人多。

「你该不会是……」

我脱下厚重的外套，说：「对！街头卖艺！你不是想抱着结他到处去表演，同时去环游世界吗？我们现在就开始！」

「你……你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