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 戏剧的脸具（2 / 2）

「会。」

「甚么时候？」

「说不定。」

「……」怎么说也好，这么好的老师下一年就不见了，有点可惜。

「你会打算读些甚么？」我问。

「neroscience。」

「……」我无奈地看着他，说：「讲人话。」

「哎呀，子健，当明星英文也要好的，不然会被人笑。」anson坐起来，说：「中文应该是精神科学吧。」

「甚么来的。」

「……」anson用睥视的眼神看着我，说：「说了你又不会懂。」

「我还以为你会选英文，戏剧或教育这些。怎么说这也是相关呀。」

「哼，你别小看我。」

说的也是，见到他书桌上的书就知道他学识很广。「为甚么会想读这一科？」

「因为我想要找一个人。」

「谁呀？」我也坐了起来，好奇地问他。

「不告诉你。」他那灿烂的笑容，寄托了对未来的希望与信心。

***

放学，并不是一天的结束，而是真正生活的开始。

礼堂再度回响起我们的台词，anson则与小贤在台下并肩而坐，每每发现一点情况就在小贤耳边低语要他快速地记录下来。小贤可辛苦了，除了要笔录anson的话外，还要处理我们的灯光和音效。

经过假期的训练，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加上八婆珍的忘词更使我们应变能力增强了不少，反应极其之快。小贤更不用说，每个提示都非常准确不止，还会因应八婆珍的错误而进行补救。这小子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哭哭啼啼然后慌乱起来。

智彬：「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她渐渐的睡着了。她一定是梦见到了thomas。你看她笑得多甜。想不到她原来有这么恨嫁。为甚么会这么伤感的？明明它是一首浪漫的乐章才是。她明明笑得这么甜。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命运就好像齿轮一样，一个因果扣着另一个因果，互相推动。以前常常说努力的话可以改写命运，只要努力就可以。但你看！认清楚没有？我们站在命运的齿轮面前，我们是多么的无力。」

（摘自《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book/2187）

「freeze！！！」那是anson的简单命令之一，意思即是叫我们冻结那刻，保持所有的东西，别动。

anson拿起麦克风，说：「智彬，你可以告诉我你这一生最生气，生气得快要失控的一次经歷来听听？」

对此，我也非常好奇地看着智彬。这个鲜少发脾气，情商极奇高的好好先生，真的有甚么事能使他太发雷霆吗？

智彬也愣了一下，呆呆的站在台上，陷入苦思。

「小贤，子健，有吗？」anson想我们提出一点意见。

「……」既然他本人也不知道问我们也没用呀……

细心的想一想……他真的有吗？在我的记忆中，他最兇狠的一次，就是我在戏院的洗手间哭的那一次，而我也不太明白他为甚么要发脾气。然而，那一次他也很快地控制了怒火……他真的会发脾气而失控吗？

anson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今天先到这。除了智彬外，其他人先走。」

「我可以留下来吗？」小贤期待着和anson一起回家。他今天应该也是要去anson的家和stella一起练琴去。

「都走。」anson决断地说。

听他这样说，我猜anson打算帮智彬进行特训了。

反正今天幸琳和辉哥跟我约好了六点才过来接我，现在还未到……在这尷尬的时间我可以去那？所以，不去偷听可对不住自己呀！

目送了眾他人离开后，我立刻跑到控制室去。那何止可以偷听？还可以偷看呢！

「智彬，你相信我吗？」anson问。

「相信。」

anson点头，接着说：「不如你说说你觉得anthony这个角色怎样？」

「情感很丰富的一个人，很爱开玩笑，很疼爱自己家人……」智彬很不自然的一个人站在舞台的中央。

「那么你觉得他认命吗？」

「……」智彬想了一会，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心也很矛盾，很争札，想要反叛，跟命运对抗，却又不能违背所谓的道德。你不觉得他其实跟你很像吗？」

「是……吗？」

「智彬，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甚至聪明得太过火，会潜意识地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控制自己的形像，形成一个别人心目中的洛智彬，给别人看。」

「……」

「简单一点说你根本上就一直载着虚偽的脸具，扮作好好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压抑着真正的自己。」

「这个，我……」

「你根本就不敢展现出真正的自己。你要在老师的脸前装出一副乖学生的模样，在小贤脸前装出一副好哥哥，在你妈妈脸前装出一副乖宝宝，你甚至己经不知道真正的你自己，就只是一直追求，并努力的营造出别人印像中的你，而忘记了真正的你自己！」

「那么你又怎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我？」

「因为那样的人根本不存在呀！你很不正常呀！你知道吗智彬？正常的人是不会像你这样的！甚么也答应，不会发皮气，甚么都为他人着想，你以为自己在拍电视剧吗？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叫三好吗？人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生物！会为自己的慾望作出发点。但你呢？你没有呀！你说，你到底想要些甚么？你生存了这么久你的人生目标是甚么！？」

「……」

「因为是长子嫡孙所以要继承家业！？」

智彬瞪大眼睛看着anson，完全不相信他会说出自己的心底话来。

「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洛智彬，那不是你自己所想要的人生目标！那是你妈妈的慾望！而不是你的！别人想你怎样就怎样！你不会拒绝别人！难道你真的无欲无求！」

「我有！」

「那么你真心告诉我你真的喜欢珍珍？」

「我……」又一个尖锐的问题。

「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你不忍心见到她痛苦！？你只顾及她的感受，那么你自己呢？你有没有真正处理过自己的感受？」

「你不会明白的！」

「甚么叫我不会明白？你是怕拒绝了她会使她难过？你是怕你没有好的成绩你的妈妈会难过？你怕你没有做得一个好好的榜样，使你爸爸失望？你怕全世界人都看着你，因为你是洛家的长子！？对呀，正因为你是洛家的长子，所以你要装出一副神圣的样子！制造了这个智彬出来！对不对！？」

一字一句的话，很粗暴的把智彬形造的表皮一层层的撕开，使他赤赤裸裸的站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为甚么？真的有这么明显吗？为甚么anson会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那么你告诉我，你为甚么会喜欢戏剧？」

「因为我喜欢。」

「就这样？」

「……」

「智彬，你连脸对着我都不敢坦白。」

智彬深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说：「因为我可以带着脸具！做一个不是我的人！我真的不想再做洛智彬！我好辛苦！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我也有我的梦想！但为甚么不行？！为甚么我就不能谈梦想！为甚么我的未来早就被写定，没有我选择的馀地！？就因为我是洛智彬，所以就要全世界的人也看着我，不能行差踏错吗！？我也是人，我很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也有梦想，我也有追求我自己的梦想的权利！」

智彬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娃儿一样。

anson慢慢地走到舞台上，轻轻地抚他的头，说「那么智彬，你错了。戏剧的脸具并不是要你做另一个人，而是用这副面具，表现真正的你。谁知道在那副脸具之下是不是你？刚刚你表演得很精彩。你现在明白anthony的感受了吗？」

智彬默默地点头，却依然忘我地哭。

anson接着说：「这就对了，其实在我离开前，早就想找个机会帮你解开这个心结。你也累了。」

智彬抱着anson大声大声地哭：「可是我没有办法！为甚么其他人可以喜欢怎样就怎样，而我就非得依着剧本走不可？」

「你的梦想是甚么？」

「我想抱着结他，到世界各地去……」

anson微微一笑，说：「很好。那就去吧。谁说演员不可以自行在剧本加一些不会表演出来的小章节？」

这时，该死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立刻拿着电话发㚏出去，希望没有被anson或智彬发现。

「子健？我们在校门等了好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幸琳在电话紧张地说。

「我来了，等等。」

差不多到达门口时，站着在走道的八婆珍拦着我的去路。看来她应该是想等智彬放学，而且还乖乖地没有偷听到刚刚智彬的话，要不然一家哭过不停。

她坏坏的笑，抱着一包的a4纸，给我一点不太好的预感「子健，我在等你很久了。能帮我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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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更新两次真的有点吃力。

不过我也会努力的。

最近又要开始忙功课，差点想哭

其实最想哭的是给我剪头发的那个女的真的剪得很差

可能是文化差异吧

在英国剪头发……我不太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