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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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张子扬的女朋友,庞晴天听了那是惊中带喜,秦浩然却是听愣了,能成为律师的,那必然都是佼佼者,她出身高贵,学习也好,容貌也没的说,简直就是优秀本身。

也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于法律,她对其他的可就不太知道了,眼前这个张子扬,明明是个侦探,竟然深通画理。

最重要的,他并不是像那种文化混混,故作高深,把水搅浑,显得自己很厉害,他解释的清清楚楚,谁都能听的明白,如同一汪清水。

能做到这样的,那才是真学问呢。

通过张子扬的解释,她现在再看墙上这幅素描,越看越不舒服。

美也要符合自然规律啊。

突然她就觉得,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这张子扬当真是不简单,甚至,很有才华的样子。

“还有吗?还有吗?画错的地方。”

秦浩然也不管一边阴沉着脸的白蓉,好奇的问了起来。

白蓉则是咬着嘴唇,眉头压的很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有,还有很多,在我看来,这就不能算是一幅画,连入门都算不上。

要学英文,总要先学二十六个字母,这幅画如果是幼儿园的孩子画的,那还算正常。

说完常识,再看这光线的处理,也是一塌糊涂。

树木的叶子接受的光线有四种,泽光,亮光,透光,阴暗,光线必然是统一的,可这画上,叶子上的光几乎都是一样的,这根本不可能。

还有,作画者所站的位置也决定了光线的亮度,人不可能瞬间移动吧,总是在一个地方作画,如果一边亮,另一边难免就暗。

可从这画上,完全不知道光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也不知道作画者的视角在什么地方。

作画,首先就要定内外,辩物我,古人说正心诚意,格物致知,此画作者连正心诚意都没有做到,更不要说格物致知了。

说是画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树,说是画树,根本就连自我的位置都没有确定,对自我和自然,对本我和艺术,一点起码的认知都没有。

如果这也叫画,那我在雪地里撒泡尿也能叫艺术了。

一个从小学画,长大了还时常画画的人,绝对不可能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但凡学习,正心诚意,然后格物,能够得到多少真知不好说,总是会得到一点的。

这个画上,一点真知的影子都没有。

文化,艺术,全无根底,所以我才说这画一点也不好,别说大雅之堂了,根本连什么是画尚且不知道呢。”

再次评论,张子扬依然摇头不断,说实在的,让他评论这画,简直就是让华罗庚指点小学生加减乘除。

好嘛,这一下,庞晴天和秦浩然是真的服气了,不说别的,有一点绝对错不了,那就是,张子扬真的懂画,还是相当懂的那种。

她们才知道,原来画一棵树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两人都是有钱人,难免也要附庸风雅的,都是去过画展,到处参观过的。

本来,在她们看来,自己就是文艺女青年,可如今认识到了,文艺这玩意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说其他的什么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印象派,抽象派,就一棵树都不简单啊。

佩服!

秦浩然一直都想和张子扬作对来的,现在服气了,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从一个素描的树竟然说到格物致知,这说明什么?说明张子扬的知识已经一以贯之,他能用这种方法分析一棵树,自然也能用这种方法分析案子,更能……

更能用这种方法分析女人!

想到自己作为美女,说不定已经被张子扬给分析过了,莫名的,秦浩然还有点害羞。

“是的,你说的都对,我是不懂画,你厉害,行了吧。”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唯一不满的就是白蓉了,如今已经是恼羞成怒,转身回到大厅,一脸的阴暗。

她立刻收走了茶水,意思很明白,端茶送客,就在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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