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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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走到山脚,靠近村子的时候,老树有些纠结地说:“村子我就不进去了。”这些人把它当什么树神供奉着,天天在他身上套一些红绳,还求他庇护,他其实都懒得搭理,偶尔回应几句,也是闲的无聊。

若是现在看到它主动过来,被村里人缠上他都头疼了。

“好,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苏临安道。

认认真真道了谢,就看到那串着的剑齿兽一点一点地被抽出来,紧接着那截枝丫上冒了点儿绿光,把上头的血腥气给洗干净了,最后枝丫晃了晃,说:“那你要经常来找我啊。”

苏临安也应了声好,道别后就与庞兵回村。按照庞兵的说法,这剑齿兽他想分给其他村民,他们也没储物法宝,这么大一只灵兽不可能瞒住其他村民,不如主动交待。

当然他征求了苏临安的意见,苏临安倒也同意了,她本来就是想救人,攒一笔功德来着。

庞兵拖着剑齿兽尸体倒也不费力,他走在前头,苏临安紧随其后,刚走没两步,就感觉自己长辫子又被拽了一下,这次是树杈拽的。

她转头,就见树杈上又多了一捧花。

老树将一捧红艳艳的花递到了苏临安面前,树杈尖儿上的叶子都卷曲了,好似十分羞怯,他说:“这花给你。”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不怎么老。”

在人类眼里它好几万岁了,是老树,所以它平时也自称老头子,幻化的人脸也是一脸皱纹,满目沧桑,但实际上,在树灵当中,他还年轻得很。

苏临安正琢磨着该怎么回话,就见送完花的树杈居然嗖的一下不见了,若不是她反应快接住了那捧花,那花能直接砸地上。

这树,是害羞了?

她笑眯眯地把花抱在怀里,招呼一脸呆怔地庞兵往前走。

“愣着做什么,走啊。”苏临安道。

“树老很喜欢你。”他有些结巴地道,这喜欢,看起来还有些不一般,就跟村里的小伙子喜欢上小姑娘一样,当然,这话他没说。

可树喜欢人?能行么?虽说树灵是可以化形的,但能够化形的都需要成长几十上百万年,那些树灵,都已经成了镇守一方的守护灵木,是最顶尖的存在。

“你一点儿不惊讶么?”他忍不住问。

看她一脸喜滋滋的样子,竟是半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苏临安略有些不满。

“喜欢我,很奇怪吗?”她扭头看庞兵,“我为什么要惊讶?”

是挺奇怪的,又瘦又小,怀中红花更衬得她的脸白得刺目,在他们村,只怕压根嫁不出去,然不知为何,此刻的她明明比她矮那么多,还仰头看着他,可他就觉得对方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不敢说真话,只能道:“恩,不奇怪。”

苏临安这才移开目光,等她移开视线后,庞兵松了口气,他总觉得继续被她那么瞪着,他腿都要开始打颤了。

两人继续往前,没走几步,村内就响起人声,“庞兵,你上山了?”

“你拖的什么!”

“天啦,剑齿兽!”

第378章 灰色

苏临安急着回去炼药,并没有跟庞兵一起留下和村民解释,而是拎起皮袋子先回了项煜亭所在的三角塔。

项煜亭已经疼醒了,正躺着垫子上喘气,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拉风箱一样沉重的呼吸声。

项氏出了一头汗,原本苍白的脸上都有了一丝血色,应该是照顾项煜亭累的,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她刚掀帘子进屋,项氏就立刻站起来,说:“你总算回来了。”

“小亭疼得厉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啊。”刚一开口说话,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往外滚,一边哭一边碎碎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哦。”

“我采了点儿草药,等下试试看有没有效果。”苏临安说完,将皮袋子放地上,手上那捧红花她也没乱放,走进里屋放在了桌上,跟她白天采的野花插在了一起。

红的黄的搭配在一起,看起来也鲜艳夺目,把昏暗潮湿的房间都衬得光鲜了许多。

从里屋出来,苏临安开始整理药草,这时,床上的项煜亭突然开口说话了,“苏苏,照,照顾,我娘……”

他语气艰难地道,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一会儿,声音像是锯木头一般粗嘎难听。

听得这话,项氏哭得更凶了,就差抱着孩子脑袋痛哭流涕,苏临安听得心烦,道:“又不是我娘,我干嘛照顾她。”她只是被项煜亭拖回了村而已,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这人直接把她当丫鬟就算了,现在还要她照顾他娘一辈子,哪来那么好的事。

她都已经把他从鬼门关前捡回来了,还打算把人治好,还不够还他拖回村那点儿恩情?

苏临安原本还想装乖巧一阵子,但这俩母子真不对胃口,实在不行,她去隔壁庞兵家住,还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呢。

“你,你,你……”兴许没想到自己捡回来的丫鬟会说出这样的话,项煜亭都气得岔气了,剧烈咳嗽起来,引得伤口更加疼痛,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一张脸也扭曲痛苦得有几分狰狞。

“小亭,小亭……”项氏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汗,那帕子脏兮兮的,苏临安神识扫到后都觉得无语,不过她说话干涉,而是认认真真地理了草药,又开始炼药。

她要炼的是最简单的气血丹,都不需要用到蝌蚪火。

屋子外就有个露天的土灶,旁边用竹竿儿支了个棚子,棚底下堆了一些枯树枝,是项煜亭捡的柴。

在灶上生了火,苏临安找了口石锅熬药,她用萝卜身体之后就没怎么炼丹了,基本上都是南离玥他们炼丹,她在丹药里头加点儿料,做些指导,如今么,以前的一些炼丹手法也用不上,就是普普通通的煎药,时不时把手伸进去搅一搅,倒最后,就出了一锅黑糊糊的药汤。

这药汤不过熬了一刻钟,村里的肉都还没分完,她听到那边争吵不断,但也没放在心上,装作没听见,端了药汤进屋。

“这能喝吗?”项氏不信这黑乎乎的药汤能救人,端着石碗犹豫不决。

倒是项煜亭自个儿果断得多,他躺在床上喊:“喝,我喝!”

不喝也好不了,还不如试试看!

死马当作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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