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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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往往会坐在床头,抬眸看着两米高的那块玻璃,从这看出去,刚好可以看见月亮,月光疏疏密密,其实看不大真切,但是温圣很喜欢月光。

月光在记忆力是美好的,就像那年他路过温家的时候,看见温语竹站在露台上,看着月光发呆,他当时想,要是自己也住在这里就好了,那么好的环境,月光肯定也很不同。

可笑的是他真的住进了这里,那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去了温语竹那天站着的那个露台,往上瞧了一眼,看,没有月光。第二天他也同样站在这里看,还是没月光。

连续好几天,他都站在同一个地点抬眸看月光,后来他看见了,但是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同,也和他在他家里看见的一样,甚至和他现在监狱里看见的一样。

只是没那么亮,就像是他的身份一样,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大家都说他是私生子,是的,他是,但是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如果他能够左右,他一定不会选择李燕和温亮正,是他们教会他丧心病狂,从小被李燕灌输的思想就是一定要进到温家,成功拿到自己的财产,

当时的他对温语竹有种莫名的敌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没有一点点的好印象,可能是因为每天李燕的一句,“你要是不努力点,属于你的东西全都会被温语竹给拿走”,每天孜孜不倦的重复这句话,温圣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都有回音了。

那时候还年幼,母亲说什么自己就是什么,所以他长大后住进了温家,对温语竹的态度简直说的上是恶劣的,以至于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事情都要去搞一搞温语竹。

连带着机场上的那一脚。

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力道也没有控制,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脚让温语竹以后都难再生产。

可是他没有后悔。

做错了事,没什么好后悔的,就像这次他回国一样,早在偷买号木仓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但是他不怕,闹明天就执行死刑他也不怕。

但是他不甘心,像是这几年来李燕和温亮正给的压力,让他在自己临死之前想过扳回一局。

所以他告诉了温语竹,她母亲的死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李燕的死活他不想管了,反正他没良心这件事也是李燕教出来的,虎毒不食子,李燕当初怎么教他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报应有一天会回到她自己的身上。

他不会对任何人心软,也不会对自己心软,这是温圣喜欢自己的一点,他喜欢自己没有羁绊的感觉,没有任何人能牵制住他,他喜欢来去自如。

啪嗒一声,牢里的锁被解开,温圣才发现,窗口的月亮不知道何时躲了起来,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是新的一天,他等来了他的判决书。

温圣于2017年11月30号执行木仓毙。

明天。

温圣闭上了眼,倒头睡了,终于从这个世界上解脱了。

他满意的笑了笑。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他发现自己临到死前也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人浮现在脑海。

有些好笑。

温语竹在做噩梦,梦里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着,她想去安慰却发现怎么都安慰不了,想去触摸也触摸不了,冷汗出了一身,随着母亲的尖叫,让温语竹从睡梦中立刻惊醒。

醒来的那一刻入眼的就是顾寒的脸庞,他睡在身旁,旁边点了一盏橘色的小灯,她忽然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想起一件事,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两个人说起未来。

她和他说了自己的蓝图。

她说想和他结婚,要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喜欢四居室,他们一间,儿女一间,还有他的母亲一间。

刚好满满当当,不多一间不空一间。

她还说里面要有一个衣帽间,还有一个飘窗,最好最好床头每天晚上都有一盏橘色的灯,不要白色的玄色的,就要橘色的,显得很温馨,很温暖。

这里是她家,她没买过橘色的灯,或许是早早就忘了自己还曾说过这些,那么这个橘色的灯是哪里来的。她恍惚之中忽然感觉到横在腰间的手慢慢的收紧,顾寒眼都没有睁开,眼底的青色很明显,俨然是疲倦的不行,他将她揽入怀里,一字一句的生硬的哄着她。

“别怕,我在。”

永远少不了这句。

温语竹没吱声,就让顾寒以为她睡着了,她不愿吵醒他,刚刚哭的够呛,他低声下气的哄了好久,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愣是没让她停下眼泪,倒是哭累了就安分了。

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心中那抹疼还是挥散不开。

许是怀中的人过分安分乖巧,让疲倦入睡的顾寒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睁开了眼。

温语竹坐在原地望着某处发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事,全都是有关于十年前的,十一年前,她的母亲离开了,温圣和李燕登堂而入,她处处被温圣针,外公外婆早已离世,没人可以倚靠。

长期居住在黑夜里的人也会渴望光芒,那时候闪闪发光的顾寒就是温语竹的光,忘了是一见钟情还是早有预谋,反正黑板报那天,是她对他着迷的那天。

少年一半向光一半阴暗,又干净又黑暗。

和她一样。

像是有心灵感应那样,她的头也跟着看向了顾寒那边,但是好巧不巧,和顾寒搭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撞上,毫无预兆的,他们的嘴唇也碰上了。

气氛在橘色的灯下骤然加深,她居然感觉像是催促他们完成在厕所里没完成的事。

顾寒倒是没有占这个便宜,这次倒是很快的退了出来。

用尽了自制力不让自己流氓,却冷不丁的听见温语竹软声道:“不亲了吗?”

人们说,在人极度烦恼压力巨大的情况下,性刚好能缓解,她想让自己放肆这么一晚上,就一晚。

继续卧室里面没做完的事。

顾寒眼底的欲色渐深,喉结滚动,哑声道:“知道我是谁吗?”

也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语竹呼吸也跟着他走,急了起来,带着刚哭过的软糯声,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气,“知道,你是顾寒。”

顾寒像是忍到了临界点,特别是从她的口中听见了他的名字,他身体变化快到自己都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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