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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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床共枕了好几次,虽说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亲密度一次次地加深,某人蓄谋已久,纪见星知道,今晚,逃不掉了。

其实,她也想要他,丝毫不排斥和他那样地亲密,男女间情之所至,水到渠成,正常得很,问题是,她很怕疼。

看里写的,是撕裂般的疼痛?严重到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她光想象就阵阵发怵。

记得林紫说过,除非男人的技巧好到能上天那种,否则前三次做,女生多少会感到不适。再看看谈先生,别说技巧了,他连经验都没有。

新手上路,难免磕磕碰碰。

纪见星悄悄瞥向他的行李箱,里面该不会有他提前准备的安全套吧?

深知该来的总会来的道理,纪见星选择垂死挣扎了一番,磨磨蹭蹭地上楼,洗澡,用玫瑰精油泡澡,换上最漂亮的睡裙,吹干头发,香香地躺进被窝。

像古代等着被皇上临幸的妃子。

她侧身,手撑着脸,摆出风情万种的姿势。

大门和楼梯间的密码锁录入了他的指纹,脚步声上了楼,在缓缓地靠近主卧,纪见星下意识躺平,闭眼装睡。

浴室传出水声,淅淅沥沥的,勾得她的心发痒,睁开眼,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见了一道精瘦的身形,纪见星捂住发烫的脸,正面转过来了,啊啊啊啊!!!

美`色杀我!!

要流鼻血了!

她发信息跟林紫取经:“第一次,请问我该用什么姿势不可描述他?十万火急,在线等!”

十五分钟过去了,纪见星没等到林紫的回复,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慌乱地把手机一丢,继续装睡。

来了来了来了!

男人在身边躺下,从后面贴了上来,沐浴后的热气裹住她,同样炙热的,还有他落在她后背,耳后,颈边的吻:“星宝,你好香。”

糟糕!光想着要情调,忘记他对人工香味过敏了。

纪见星转过身,细细地打量他:“你还好吗?”

谈行彧确实出现了不适,被刺激得眼角发红,小片地晕染开,如桃花浅印,但尚在能控制的范围内,相当于脱敏的过程,总要慢慢去适应。

女孩子都喜欢香香的,总不能因为他过敏,让她受委屈。

纪见星心疼得不行,躲开他的吻:“要不,我再洗一遍澡。”

“没关系。”谈行彧重新抱回她,压着亲。

亲着亲着,就亲出了口口。

纪见星鼓起勇气,亲自去丈量了一下,烫手山芋似的丢开,飞快做了道算术题,得出完全没办法承受的结果,她不由得生出惧意,临阵脱逃,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谈行彧不可能强迫女朋友,但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咬着她耳垂,问:“那,怎么办呢?”

纪见星望着天花板,默念清心咒,谁知刚起了个头,巨大的热浪拍打她手心,后文半个字想不起来了。

改念: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干嘛呢?

他偏要坏心眼地打断她本就溃不成军的思绪:“今晚月色不错。”

纪见星“嗯嗯啊啊”地应着:“后天就中秋了。”

“今年的中秋节可能没办法陪你过了。”

“陪外公外婆要紧。”何况哥哥难得回来,她也是要回家团圆的,抽不出空陪他。

“明年中秋,”男人压低了声音,问她,“我们应该结婚了?”

谁知道呢!

纪见星的手酸得要命,她只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还有完没完了?过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吧?!

这边春`意浓浓,那边,久别重逢的九斤婆婆和蒙德,并肩坐在沙发上,手紧紧地握着,眼含热泪,明明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不知从何说起,他们相爱,却不了解对方,是世上最陌生的爱人。

产自红玫瑰之岛的香薰蜡烛,暗自流着泪,烧出迷人的芬芳,蒙德的目光从未离过她,心中甜蜜,喉咙涩然,嗓音沙沙的,如同经砂纸打磨,有着沉钝的质感,他郑重地跟她做迟到了五十五年的自我介绍:“我是马丁蒙德。”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在与她分别后,它不再属于他,陪伴他度过漫漫余生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阿蒙。”

九斤婆婆又哭又笑,尽管容颜不再,乌发染了白霜,眼角的纹路层层叠叠,她依然像个娇羞少女,美得容光焕发:“阿蒙。”

她留不住岁月,岁月把她的爱人送回身旁,为此她深深地感激。

蒙德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轻柔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九斤婆婆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何时芳。

她定定地看着他,轻念遗忘许多年的名字:“何时芳。”

父亲给她取的名,生逢乱世,应季而开的花卉,寄寓了国泰民安,花团锦簇的美好愿景,她一生与玫瑰花结缘。

何时芳?

在遇见你的时候。

“这个名字真美。”蒙德曾以玫瑰为她命名,让这份念想有所寄托,没想到冥冥中注定,她就是开在他生命里的那朵玫瑰花,可惜他没有保护好她,免遭风吹雨打,让她平白地吃了无数苦头,他愿意用余生的每一秒,守护她。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再把他们分开。

九斤婆婆的泪晶莹地砸碎在他布满疤痕的手背上,沿着斑驳的纹路,流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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