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自作自受（2 / 2）

顺而道心，逆而魔种。

玉老头那口逆血毒箭，赫然正是，以自身气血为施术媒介，邪恶阴冷污心秽意为诅咒，施展了一种类似誓咒的秘术，想要控制住夏凡的神魂。

古老头此前跟他‘做汇报’时，每每提及‘顺而道心，逆而魔种’这八个字，都惊恐而愤概，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尽悔意。

夏凡当时不以为意，此刻差点就遭了同样歹毒算计，真是惊出了浑身冷汗。

不由得，对自己胡乱间所折腾出来的誓咒秘术，心生迷茫，有了那么丝抵触抗拒之意。

当然，这一切，都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所发生，夏凡也压根没得时间来思虑太多。

在台下众人看来，只不过是，他跟玉老头一个凝神运力，一个张口喷血，二人合力，共同向通灵宝玉做了个古怪动作，像是在共同抵御着什么普通人看不见的不可抗力。

“玉老！”云图安惊呼一声，便待要扑上前。

“都别动！”夏凡则是随口沉喝一声，镇住台下众人的同时，已经在飞快转念，接下来一步要如何应对有可能存在的暗敌强杀。

玉老头既然处心积虑请他在台侧参与解石，关键时刻喝他出手相助，发现不妥立刻就又要向他痛下杀手，这至少说明一点，此人早便看穿他也是‘道修’的身份。

此时敌暗他明，玉老头还不知道有无暗手准备，不得不提防着点。

沉喝一声，夏凡抓着沾染上污血的通灵宝玉向玉老头怀里一塞，侧跨一步，假意是要搀住对方，却是飞快向四周打量了眼：“老人家呕心沥血，方使通灵宝玉平安问世，大家少安毋躁，散开一些，老人家需要空气流通，静神修养，不要嘈杂惊扰到他！”说话间，却是在玉老头哑穴等处，趁乱拂过。

云图安本来惊慌玉老出了差池，又担心小胡子夺得通灵宝玉，趁机逃离现场，刚才一瞬间里，已经在暗向云家护卫做出封锁现场的信号。

想不到小胡子倒是够安分，没这么干，反而帮玉老，通灵宝玉也很自觉塞给了玉老，到是知情识趣，免得招惹来一场无妄之灾。

云图安当即响应小胡子的说辞，赶紧指挥着让人将现场空出来。

此时夏凡已经搀着玉老头下了解石工作台，云图安上前将人搀过，又很是‘不经意’地将通灵宝玉自玉老头手中强夺而出，随手交给了身边忠心护卫，这才高声呼喊道：“快叫医护前来！”

那玉老头，已然是虚弱之极，喉咙间嗬嗬做声，手抬着抓向被强夺走的通灵宝玉，看意思是想继续抓在自己手中。

云图安呵呵一笑，安慰说等歇养好精神再研究不迟，却是拒绝了玉老头的诉求。

玉老头眼见如此，眼神一阵痛苦挣扎，手一转，又颤巍巍指向夏凡。

夏凡晒笑一声：“老人家，我没出什么力，您就不用让云老板再谢我啦！安心静养个几天。为开解出这通灵宝玉，您太耗心神，连喷好几口精血，我这大小伙瞧得都惊心动魄，您太争强好胜啦！”

云图安在旁也是一笑，又安慰了玉老头一声，一拉夏凡衣袖，将夏凡叫过一旁，神神秘秘道：“看模样，玉老多半要不行了！阁下有心，今天多谢你仗义出手相助，图安定会厚礼回报！”

夏凡心头一惊，暗扫此人，并无半点道法修为痕迹，但对方这话中有话，表明的意思却非同凡响，装糊涂道：“云老板客气，玉老是为替夏某开解奇石受了亏损，该要心生惶恐之人是我这个白捡便宜的物主才对，云老板之前有提及要高价回购此异宝，夏某不敢有贪心之念，您随便开价，只要合适，夏某立刻拿钱走人，绝不二话！”

通灵宝玉的突然闻世，让云图安欣喜若狂之际，却也预感到，这或许便是玉老多年期待的那一幕。

毕竟，那块让他始终看不透半点异宝迹像的脏兮兮垫脚石，可是玉老带在身边多年的奇怪石头。

真正懂玉石之人都明白，玉乃大地之精，一旦闻世，更是享尽俗世凡人宠爱，连天都要嫉妒。所以越是完美无缺玉器，大成闻世之际，都会遭天妒地罚，难有完缺保存下来者。

更有说法，似这等浑然天成的生而成形玉胎，更会因玉胎内玉灵之气不足，闻世出尘之际，便也是其蹦解溃形之时。

玉老那一口精血，如同匠师冶炼神兵，那是在用生命完成神兵最后闻世一刻。

听到玉老呼喝小胡子上前帮手，云图安始醒悟过来，玉老为何独独允许此人滞留台上。

这小胡子，怪道能对原石有那般神奇鉴别能力，原来竟也是和玉老一样的隐世道修！

“小胡子，你最好乖乖听从玉老吩咐，否则藤云斋却容不下你这样的人才存留世上，成为别家对手拿来对抗我云家的杀手锏。道修，还是别要那么多存活世上为好！”云图安一瞬间里心念转过无数，望向玉老和小胡子夏凡时的目光，复杂而多变，眼神深处，则是不言而喻地冷意。

很好！

小胡子终于有动作了……

在台下众人的眼里，不过是几个呼吸间隔都不到的时间里，台上那玉老，此刻却恍如转眼间过了数十年，一辈子，甚至是，数个轮回。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有一股吓人的玉气之精，成而化形，像只贪吃兽般，扑在他胸前，几乎是一转眼间，便吞食完他胸口所佩戴玉观音中的玉之精。

那可是，几乎穷尽他一生精力，过手万千上品珠宝玉器，才勉力温养积存下来的玉之精淬。说这玉观音就是他的半条命也不为过。

一切准备，就为能有机会，完成道修炼体之厄，成就先天之体，成为末法时代的道修练气士。

唯有步入道修练气，才能真正成为笑傲世间，不为世俗约束的自在修者……

“不！该死的小胡子，一定是你在暗中捣鬼！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嗡轰隆！

“饿，饿饿，饿……”

“贪吃家伙，饿死鬼投胎呀！”

“饿饿饿……”

“去去去，自己找食吃去！”

“饿饿？”

“找食都不会？真笨死你，瞧见没，就这旁边，还有很多很肥的原石，里面有很多玉精灵气，赶紧快去吃吧！”

“饿饿饿？”

“别有什么顾虑，原石本就属于天生地养之物，人类贪婪掘其而自有，可他们凭什么资格拥有？巧取豪夺强行霸占而已，咱们要强烈鄙视这种疯狂截取地球资源的卑鄙小人，夺走他们的就等于在替天行道，懂了吗？”

“饿……”

“懂了就赶紧忙去吧！”

“饿？”

“这些要还不够，这会展内场，其他位置还有很多珠宝玉石行，自己找去！这些要还是不够，这会场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应该还有云家偷藏起来的肥美原石，自己找去！这些，那些，再那些，要都还吃不饱你，出门右转体育馆里，还有大票大票珠宝玉器，自己找去！要再再再还不够……特么，老子也不知道该让你去哪儿打劫了，要不你挖地三尺，在地下深处找宝吧！反正这唐安城十三朝古都，地下埋了不知道多少有钱皇帝老儿，祸害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