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褫衣廷杖 一举三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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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这架势,可是自瑾珍二姐妹入宫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不说早前慈禧宠爱珍妃,但凡犯了些什么错事,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只要没张扬出去给人知道,都尽可能的从宽处理,就是曾因为贪杯,打碎了太和殿的一个花瓶,都从来没有过如此让下人们拿着大板子,凶神恶煞的兴师问罪过,那瑾儿向来是个胆儿小的人,还没跨入门槛呢!腿就先软了软,只有东哥,依旧脸色如常,不咸不淡地拉着瑾儿规矩的行了一礼后,询问究竟。

说话间,眼珠子沿着房间四处打转,先是看了眼战战栗栗地跪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右上角的眼熟背影,反复在脑子里想了老半天,才是想起来,是从前当过她老师,后来在光绪枕边吹了吹风,让他在光绪身边做了个幕僚的文廷式,再仔细一瞧,跪在他旁边的,不正是自己胞兄志锐吗?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接着又瞥了眼恭敬站在隆裕身后,脸上好不洋洋得意的合欢。

可由于她并未见过合欢几次,她平日里也对不管是伺候自己还是光绪还是太后老婆子皇后的那些个什么侍婢太监,根本从未留过眼,如今,自然是觉得格外的莫名其妙。

不过还没等她把这屋子里一干人都看了个遍,观察仔细,端坐在案上,自自己同姐姐进来开始,便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慈禧抬手,猛地用力拍了拍跟前的椅子扶手,另一只手用力甩出,指着东哥的鼻子,厉声:“珍妃!你可知罪!”

东哥早已死过一回,先前又在那十八层呆过一些时日,饱受折磨,什么事情什么苦难没见过经历过,慈禧这一下盛怒模样,对她而言,都不及当年那努尔哈赤半根脚趾头有威慑力,哪里能吓得住她,只是她也是个真性情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也不是个傻子,看着这组合,用不着慈禧说,也想起了大概的缘故。

要说祸事的起因,主要也是这宫里头银两分配,实在是太过刻薄了,明明是嫔是妃了,可每个月得到那点奉碌居然打赏几个下人便是所剩无几了,从前在家中时,也没这么缩减过,她断然是不可能会习惯的,正巧这时,胞兄志锐因前些日子托自己的福,连着升了好几层官,手里有得了个卖官位的差事,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妹妹,又是宠妃,从前有帮衬过自己不少,如今见她这般穷苦,便巧舌如簧,死磨硬泡好一番游说了半日,硬是将她拖下了这卖官的行列中去了,还推她上去坐了头等主力军,不仅文廷式,也有参与帮忙,其中牵涉的奏事房小太监,奏事处是太监和官员传达沟通之处,因为有利可图,太监中很有权势的郭小车子,慈禧的掌案太监王俊如等人都参与在内,就连景仁宫的太监也多有参与。东哥的工作是最简单的,就是在光绪的枕边吹风,因为“功劳”最大,她所分得的钱也最多,卖官的钱被她拿走一大部分后,剩下的才由其他人分,如今纸包不住火,事情败露了,自然是要一同受罚,谁都逃不掉的。

东哥收回思绪,跪在地上,拱手,一拜,竟真的爽快异常的承认了,“太后说的可是卖官之事?不错,是臣妾干的,可这事儿,瑾妃虽是我姐姐,我们一同入宫,感情亲密,却是真真儿的不知情,望太后看在姐姐平日里,乖巧孝顺从未干过什么出格之事的份儿上,不要因为臣妾,迁怒于她。”

可慈禧却更气了,横眉怒目的,扬手,将桌上盛满滚烫茶水的瓷杯狠狠摔打在了东哥脸上,落了满头满身湿叶子,脸也烫红了一片,看着,好不狼狈。

“你居然还敢替瑾妃求情,自身都难保了,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的,竟胆儿比那天还大,比那牛羊猪还肥,干出这种混账事来,你且继续说下去,还没完呢!你自己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这次,皇帝也是保不了你了,私通,你把哀家这地儿当成什么了?!祖宗家法在此,岂能容许你此等劣物败坏的!”

东哥闻言,大惊,猛地抬起头来,眉头紧锁,心想,这老太婆怎会知晓自己同柳吉的事的?嘴上却并未说出口,她已经连累了瑾儿,何苦再拖上一个自己挚爱之人呢!

加上听到慈禧末端好一句祖宗家法,想起光绪推行政法时的种种迫害,压力,想起前些日子,回来时,他为了给自己骑行解闷儿,絮絮叨叨说起一些童年旧时,一时间,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本生得一副倔强倨傲的坏脾气,如今受了气,又得了话头,自是免不了接着给她说下去的。

只见东哥勾唇一笑,起身,用屋里屋外都听得见大嗓门,不要命的反驳:“祖宗家法亦自有坏之在先者,妾何敢尔?此太后之教也!”

且说这卖官儿本身就不是小事,况且后宫嫔妃卖官儿,这就涉及到一个大清朝的底线———后宫参政。

而且在此期间,珍妃还把自己的老师推荐给了光绪做幕僚,不管心里头有没有那层意思在,在外人看来,如此作为,都等同于是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这更是大忌之中的大忌了!

再加上方才皇后带来的那位小厮的说法,前些日子柳吉的,看起来便更像是畏罪潜逃的感觉,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有没有如同那小厮说得那样夸张,柳吉和珍妃的关系,也绝不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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