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_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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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揉揉眉心,觉得头痛,不管怎样,出了这么大事,还是该找陈纪衡谈谈。

实事求是,班主任还是很费心的,摆事实讲道理,从高考讲到前途,从前途讲到人生,从勿以恶小而为之到顶天立地做好人。

只是陈纪衡面无表情,仿佛油盐不进的鸡蛋,气得班主任直想把鸡蛋壳敲碎了,瞧瞧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班主任苦口婆心,讲得口干舌燥,最后问道:“你听明白没有?”

陈纪衡点点头:“明白了。”从头到尾班主任都不曾问一句,他到底有没有去偷公共财物。陈纪衡终于明白了,对于这些人来说,有没有不重要,被警察当做有逮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从那一刻起,陈纪衡这三个字已经沾染上抹不去的污点,洗不干净了。

班主任望着陈纪衡无悲无喜的脸,心头涌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忽然不想再说什么,叹口气道:“你去上课吧。”

陈纪衡微微弯腰,行了个礼,走了出去。转出楼口,有人蹦出来大叫:“不许动!”

陈纪衡一惊,浑身发冷,那晚的事还是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却见一人大笑道:“嘿嘿,吓到你了吧。”竟是孙建军。

陈纪衡闭了闭眼睛,抬腿狠踢一脚,痛得孙建军妈呀一声龇牙咧嘴,曲起小腿一顿揉:“干什么啊你,至于吗?”

陈纪衡沉着脸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孙建军看不是事儿,忙一瘸一拐追上去:“喂,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事。”陈纪衡抹一把脸。

“被老师批评了吧?”孙建军揽过他的肩膀,“用不着放心上,多大点事啊。我们班主任也说我了,嘿嘿,被我两句话给顶回去。”

陈纪衡斜睨着他。孙建军皱眉道:“你这什么眼神?不相信啊。他没完没了磨磨唧唧说了半天,我就一句话:‘老师,我腿站麻了,让我坐会儿呗,你继续。’气得他干瞪眼,挥手让我走了。哈哈,哈哈。”孙建军得意洋洋,那十几天牢狱之灾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影响,还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陈纪衡鄙夷地瞥他一眼,忍不住一笑。孙建军指着他的鼻子:“哈哈,笑了吧,总板着个脸干什么?”冷不防陈纪衡猛地一把拉过他,紧紧抱住,大口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孙建军慌忙张开双手,惊愕万分,压低声音叫道:“我说你疯了吧,这是学校。”

陈纪衡不理他,一个劲地喘息。同学们从旁边路过,有的无视,有的窃笑。

好半天陈纪衡直起身子,心平气和地道:“好了。”转身下楼。

孙建军愣了一会,飞快地追上去,骂道:“混蛋陈纪衡,你当我制氧机啊!”

24、罗赫走了

田草这几天都睡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罗赫在派出所盯着他的恶狠狠的眼神,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一颗心砰砰直跳。

事情全出在他身上。按罗赫的安排,他和另一个同伴负责销赃,瞧着那堆钢材木材能卖那么多钱,不由得心动,偷偷捡起两块铁片子,塞进自己的书包。

那时,厂子已经报警了,公安料定盗窃的人带这么多材料,必须得通过废品站才能转变成现钞,所以就去周边的废品收购站打听,没几日就找到他们卖掉的钢材。正询问废品站管理员那些人的长相,谁知田草背着罗赫他们,偷偷又来了,拎着那两个铁片子,结果被大盖帽逮了个正着。

田草还只是个刚满十八的半大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肚子转筋,在暖气管子上拷了没一会,全招了,还说他们今晚就有计划。

大盖帽们一商量,与其一个一个去逮打草惊蛇,还不如晚上等他们盗窃的时候一窝端。

田草也很委屈,让他招供的时候对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真说实话了一点不“从宽”,跟罗赫孙建军他们一样关在号子里。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还捎带上一个陈纪衡。看着以往高高在上的好学生,一身狼狈地被大盖帽推搡着走进派出所,田草忽然涌上一种极为解恨的情绪,连罗赫的怒斥都忽略掉了。

可是他仍胆战心惊。本以为罗赫盗取公共财物,怎么地也得判个一两年,哪成想和他一样,在拘留所待了十来天就放了出来。

田草哪敢去学校,他怕挨打,罗赫能饶得了他才怪。

田草在家里待了五天,楼都不下,后来他爸爸实在看不过去,骂道:“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他能吃了你?我送你去!”于是天天早上送,晚上接,又是半个月,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孙建军他们再不理睬他。

田草渐渐放了心,松懈下来,便不用父亲来回折腾,自己上下学。

刚开始也胆怯,过两天不见异常,这颗心妥妥地落回肚子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那双饱含恨意的充满血丝的眼睛。

罗赫一直在跟踪田草。他不急,也不燥,拘留所那十几天,彻底转变了他嚣张急躁的性子,他的心稳得很,是一种下定决心之后的镇静。他准备走了,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生活。

罗赫从未如此正视过自己的命运,继续留下来,他只能老老实实从技校毕业,在工厂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电焊工,不饥不饱、不寒不暖,娶一个平常的女人,组建个平凡的家庭。他从二十岁一眼望到了自己八十岁的情景。那个糟老头子一生碌碌无为,眼瞅着亲弟弟在后妈和那个未出生的小杂种的欺凌下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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