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念经人 第10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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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嘈杂刺耳声,于细微处突兀响起,使得他迟迟不能入静。

张闻风也不急躁,他一遍又一遍默念《太上说常清静经》,嘈杂渐去,干扰远离,清静心境来得分外迟缓不易。

他探入潭水尺余深的神识,随水波飘飘荡荡。

不知多久过去,缠住一缕柔和舒缓流水声音,终于沉浸其中。

大阵运转无形,雾气随秋风舒卷。

天地之力随形就势,受牵引而来,缓缓沉淀在各处阵柱。

东边林子空地那一片,岳安言用手法将雾气削弱到可以朦胧看清泥地,老瘸子、二师兄、韦兴德和两个小子,砌了一阵墙,谈笑着上山去用午膳。

众人饭堂坐定,才发现唯独观主没有到。

驴子驮着幼獾准时出现,探头张望,咧嘴朝坐对门方向的老瘸子频频点头,很灵性地示意:喝酒啊!

“驴日的,每餐都要喝酒,要不是道观现在家大业大,啷个养得起?又不磨面干活,吃得比老子都好。”

老瘸子骂归骂,提起地上的酒坛,给驴子倒了一碗,小心的不让酒水洒出。

这事情他从不假手于人,亲力亲为伺候驴子。

他对共过患难并肩战斗的驴子,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护得很,生怕驴子饿着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将驴子那货养得膘肥体壮屁股浑圆,毛光水滑的。

二师兄和岳安言笑了。

岳安言起身到门外,传音问道:“观主呢?”

驴子用蹄子在屋檐地面,扒拉出两个歪歪扭扭大字:“入定。”

在岳安言悉心教导下,驴子已经能够认识和书写好些常用的文字,它最先学写的是“觀主”二字,觀字的复杂程度,真是为难它的驴蹄子好半天。

岳安言心中有数了,用脚擦掉字迹,返回饭堂坐下,道:“开始用膳吧,观主在修炼,一时半会的不会上山。韦嫂,一起坐下吃,你做饭辛苦,不用在厨房一个人吃,咱们没那个规矩。”

“对,人多热闹,都在桌子上吃。”

老瘸子也说道,他给驴子端了一海碗酒水,转身放到他椅子侧面地上,宠溺地拍了拍走进屋来蹭他肩膀的驴子,这驴日的就会哄他开心。

幼獾麻利地跳落地面,凑到碗边喝了一口,高粱酒辣得它“呃呃”叫了几声,爬去驴子背上,还张着嘴巴。

老瘸子哈哈大笑,骂了两句,返身与韦兴德碰碗喝酒。

有人陪着喝酒听他翻古,他很高兴。

下午,韦兴德、二师兄、老瘸子几人调白灰沙子泥浆,继续砌造青砖墙。

大人孩子忙忙碌碌,全部参与建造房子。

这些天时常飘雨丝,天色阴沉,担心下雪变大天,须得要抢时间赶工,就连门窗、木梁都是就近采买现成的,和青砖青瓦一起送来堆在林子里,为此,韦兴德这个木匠很是过意不去。

岳安言和韦嫂抽空给矮山上完工的清正别院收拾整理房间。

忙了好几天了。

大阵内还闯进了好几伙镇上和附近村子的青皮无赖,困在边缘林子里,无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满眼尽是雾气,不知归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阵外的同伴,见情况不妙,忙跑到

官道上山的岔路口大声喊叫。

二师兄不胜其烦跑了几趟,将那些不知深浅的家伙丢出阵外,狠狠告诫一番。

经过众多人夸大其词的传播,半天时间,仙灵观一带已经颇具神秘色彩。

天色深暮,张闻风从大阵自行运转的白昼与夜间突兀转换中醒来,他愣怔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已经入夜,这一坐,不觉时间流逝。

半天的沉浸揣摩感悟,他对大阵的细微操控,多了许多理解。

同时让他隐约触摸到了天地阴阳之力的本源运转。

他使用飞花式损耗的元炁,在阵眼附近打坐,早就全部恢复,修为长进了不少。

如果他是真正的阵师,收获将更多。

飘然站起身,扫视一眼如水白雾,这地方是一片宝地,得尽快搭出修炼用的竹楼,让二师兄和岳安言都能享受到修炼的便利。

午膳没用,他不觉腹饿。

在岩石上踱步,大阵形成的雾气,遮挡不了他这个缔造者的视线。

“钟道友,请教一下,剑术中的‘与手合’,是不是有甚么说道?”

他与何广君切磋时候,用出了飞花式,何广君说他的剑术初步达到了与手合地步,他不明其意,典籍中没看到这个说法,只是直觉得与剑修的境界有关。

钟文庸传音回道:“是剑修的四种用剑境界,分别是‘与手合’,‘与身合’,‘与意合’,‘与神合’,在两千多年前,剑修那群疯子只修剑,不修法,他们修人剑合一。

后来发现剑术修得再高,寿元不够,也是白搭,便结合修士法门弄出一些名堂。

那个人的话,你也别全信,他是剑修,信奉一剑破万法。

其实反过来也一样,万法可破剑术,懂得多有多的好处,你不就用法术神通挡了他片刻?若是你有一门法术专精,他占不到便宜。”

张闻风微微点头,此话有理,也不得不承认,剑修在近战中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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