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 2)
「嗯?不见了。」早晨来临,醒来的玫瑰身上衣着完整,舒服地伸懒腰,西蒙已经离开房间,只剩下有睡过痕跡的床铺。
「少爷,阿拉伯王储家的夏雪来电。」亚辛恭敬的进入书房。
「嗯。」西蒙点点头接起桌上电话:「夏雪?萨勒曼怎么了吗?」他从来不曾接过夏雪打来的电话,向来都是萨勒曼亲自拨打。
「他没事。西蒙,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夏雪在海岛上房子里的客厅看着手中报纸叹口气,一边注意萨勒曼是否走进来。
「请说。」西蒙好奇起来,有什么事是阿拉伯王储萨勒曼做不到要他帮忙的。
「是这样的。萨勒曼的堂叔,就买飞机上了国际媒体,这几天又被报导。」萨勒曼亲戚太多,夏雪怕西蒙分不清她在说哪位。
「噢,你是要我去劝他堂叔别跟杂志计较他只排全球第二十六富的人,没上前十大富豪榜的事呀?」西蒙忍住笑。
西蒙了解萨勒曼堂叔计较只排二十六名是希望世人所看到他的成功或成就,对萨勒曼这位对政治没有兴趣的堂叔来说很重要。
美国权威财经杂志公布最新全球富豪榜,相较于其他富豪保持低调,排名第26的亲王也就是萨勒曼的堂叔之一,竟大动作怒批计算有误而低估了他的身价。
「萨勒曼不可能以王储身份去请他堂叔别太高调吧。」夏雪担心主张低调的萨勒曼看到报导会头痛不已。
「没问题。我会去说。萨勒曼看到报导你就跟他说我已经和他堂叔谈。」
这事在西蒙听来有点小题大作,萨勒曼堂叔还发函表示他再也不会提供个人财务资讯给这份权威杂志,还听说已委託律师来处理这件事情。
杂志也透过网站发表长篇报导,说明数据调查过程,还说萨勒曼堂叔经常主动向该杂志提供自己的财富数字,却有失真之嫌。
双方看来是针锋相对。
当年要不是亚辛向萨勒曼求救,因他侵略邻国的行为和他闹翻的萨勒曼去求这位亲王堂叔帮忙,他早就和未婚妻裘莉丝一起死在敌人手中,之后萨勒曼和安德鲁还在圣殿骑士团当年的会长面前为他说项,让他免于以死谢罪。
「好,多谢。」夏雪刚重新当起萨勒曼的秘书,就遇上这会让国家遭他国质疑的皇家成员疑似炫富事件。
她知道萨勒曼的性格,这种事她不会去烦他,这国家也不时兴由国家做公关去解释这种私人事务:「还有,玫瑰……你不要对她太苛。安德鲁可能对她有些误会。」
「我知道,她没有偷走什么商业机密。」
「那就好。再见。」夏雪自知别人的事,她只能点到为止。
更何况萨勒曼如果知道她自己身体还没完全復原,还顾着为别人说项会不高兴的。
「西蒙。」他接起再度响起的电话,看到门缝打开露出一颗头,是白玫瑰。他举起手给她一个到外面等的手势。
她对他微笑便退出门外乖乖的在外面等他。
「比利时布鲁塞尔机场发生安特卫普鑽石中心出货的鑽石被抢。抢案有8名武装抢匪身穿警察制服、持机关枪,分乘两辆黑色宾士和奥迪车,穿越机场保安栅栏,直达跑道上准备起飞的客机,亮枪威胁保全与工作人员,抢走价值约5000万美元的鑽石,整个犯案过程仅5分鐘,不费任何枪弹。」安德鲁直接切入他要说的重点。
「看来不是随机抢劫,事前有縝密规划,歹徒都是专业人士。你在怀疑海玉旒和白玫瑰,还是十叁氏族?」
「你说呢?」安德鲁不置可否。
「我瞭解你的意思。」西蒙不禁摇头,这个海玉旒真如外界所说的是个混世魔女,混乱女神转世的。
而白玫瑰不是太单纯就是太笨被利用了。
「你为什么对着电话说西班牙文?」海玉旒以托盘端着杯人蔘绿茶走进安德鲁办公室。
「随对方习惯语言。」安德鲁敷衍她。在美国长大的安德鲁除了英文还说得一口流利西班牙文。美国说西语的人口是美国第二多,仅次于英文,连电视频道都有西文。
「你找我做什么?」海玉旒把茶杯放到他桌上。安德鲁最喜欢这种冰凉的甜口味人蔘绿茶,美国有现成的,在瑞士就只能自己找来人蔘和绿茶DIY。和大部份美国人一样,安德鲁不喜欢热饮,但对身为华人的海玉旒来说,冰冷蔘茶真的有够奇怪,感觉失去养生原意。
「义大利共和报指出有一份秘密报告送到教宗手上,报告中详述教廷面对的财务问题、人事问题、廉洁问题和教廷多位枢机主教都牵涉到同性恋性丑闻还曾在罗马与梵蒂冈等地进行性交易。」安德鲁背靠着皮椅平静看着海玉旒。
「然后?」海玉旒讲究穿着,没事在城堡里也穿着白衬衫和黑窄裙及黑色高跟鞋。
「梵蒂冈首席发言人公开驳斥,称这些谣言是『有心人士企图在天主教会迷失方向时对教会做的诽谤』。你和这所谓『有心人士』有什么关係?」安德鲁没信任何宗教,但是教廷传统以来对各国政治有一定影响力存在,加以圣殿骑士团起源和教团有关,身为会长的安德鲁免不了和梵蒂岗交涉。
「你在乱说什么?我没听说过什么秘密报告。」海玉旒对着他甜笑着:「你也知道天主教会还在用过时教义教条限制人们的生活选择,这助长了教会内偽善风气。人疏离教堂和什么秘密报告无关吧。」海玉旒身为心理学医生,在安德鲁面前她毫不隐藏她的观点。
安德鲁沉默不语,他原本只想强迫几位有争议或需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枢机主教下台,现在被海玉旒搅动一池春水。
「对了,你可以跟西蒙要个耐寒的玫瑰花来这里种吗?」海玉旒兀自转移话题。
「那一种?」安德鲁知道海玉旒通常在提出要求时已经做好资料搜寻。
「雪花。」海玉旒要的是白玫瑰和裘莉丝身上香味的主原料花朵:「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她起身拿起托盘,匆匆离开安德鲁审视的眼光。
安德鲁几乎确定消息灵通的海玉旒也是故意要白玫瑰洩露鑽石运送路径给十叁氏族的人。
「又是阿拉伯文又是西班牙文的,就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吗?」白玫瑰在门外怎么听也听不懂。
她不懂阿拉伯语和西班牙文,不过大部份摩洛哥人使用法文,在摩洛哥她没什么语言隔劾,她知道以前她还是裘莉丝的时候,西蒙有时不想让她听懂谈话内容会故意改以阿拉伯文或西班牙文。
西文她可以猜测,但是非欧洲语系的阿拉伯文她就没輒。
摩洛哥会有很多语言通用是从7世纪时阿拉伯人到来时开始,属于欧非交通要道,以及15世纪开始受到多个西方国家的入侵。
当今摩洛哥王朝是在17世纪开始,据称摩洛哥皇室祖先是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和也称祖先为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约旦国王、汶莱苏丹算得上是远亲。
摩洛哥捲入英、法、德的殖民地竞争,而被法国入侵也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得以脱离法国。
当今君主登基后对内缓和贫困和社会治安,对外採缓和政策,是中东与欧美对话的重要中间人。
几年前还提出政改计划,学习英国建立民主君主立宪体制。
这些都和西蒙当年的想法背道而驰。
「为何自言自语?」西蒙开门只听到最后的抱怨,不知道她偷偷在唸他。
「你要去农场了吗?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她摆出满脸期盼。
「好。走吧。」西蒙没办法拒绝她期待的脸。
摩洛哥位于非洲大陆西北部,境内长长山脉阻挡来自南边撒哈拉沙漠热气,整年气候宜人、花木扶疏有『北非花园』之称,适合种植玫瑰花。
「这个地方正式名称是花园而不是农场?」看着车子经过农场大门旁边的招牌,上次她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呢。
「种花的地方,不种蔬菜水果。」西蒙对她开口笑着,露出白晰牙齿。
「亚辛呢?他不是一天到晚都跟着你?」玫瑰不记得何时那背后灵不见了。
「很久以前他是整天跟着我,但现在不太需要。娶妻生子的员工没必要24小时跟着我这个单身汉老闆。」西蒙没打算多解释。
自从未婚妻裘莉丝死后他已经淡出国际纷争多年,敌人慢慢减少,加上圣殿骑士团的势力和他具有皇族血统,大部份的人都敬他叁分,不需要有人随时保护他。
「你开始种花的原因是什么啊?」白玫瑰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她对西蒙在她以裘莉丝身份死去后的生活好奇。
「从前我爱上个女孩子,她从外地来到这里找寻玫瑰花当做香水的原料,这里是她买的。」西蒙像是说着天气般平缓,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
她还没当他的面承认她是裘莉丝。
「后来呢?」她看车子停在一个温室建筑前面。
「几年前我不是对你说过?她死了,留下这个地方,我以她想要的样子建设这个地方。」西蒙停车熄火:「下车。」
白玫瑰没有再追问,乖乖开门下车,她想知道的其实是他后来的心情。
当年她买下这个地方是有天要和西蒙共度馀生用的,没想到西蒙的野心导致她早逝。
当初她不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管研究香水和他保护之下的舒适生活而任由他去满足野心的。
那时她失去无法原谅她爱上独裁的西蒙而和她脱离关係的家人。
西蒙则是被家人利用了,海玉旒也提过骑士团兄弟会的成员也这么怀疑着,不过主动放弃王位继承权而放弃征战的西蒙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近几年来陆续听说他父母都过世、打下的江山被迫拱手让人,西蒙仅剩的也只有这些有些许血缘关係的皇室成员。
「小心!你在想什么?」西蒙拉住差点掉进蓄水池的白玫瑰。
「好险。」她拍拍胸前差点跳出嘴的心脏。
她该好好利用现在不再是裘莉丝的身份去找出真相,找出到底是谁出卖西蒙导致她死亡的人。
过去几年来海玉旒要她帮忙的事让她发掘出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天份。
「所以你现在有……新的女人吗?」白玫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他怀中,她就算要和他在一起,也要搞清楚是否有其他竞争对手,她现在是华人白玫瑰,没有裘莉丝的丰满胸部、没长腿也不再有挺翘的屁股。
她不清楚西蒙之前那晚是生理需求还是觉得她的举动像裘莉丝?
西蒙没有回答,放开抱着她的手,推开温室的门,里面有很多不同品种的玫瑰花。
跟着他进入通往办公区的温室,里面的花吸引她眼光:「绿色玫瑰花。」
「想要花朵变色一般只能靠染色,通过花茎吸取水中的染料,也曾有人在花茎打针注入顏色,使花朵变色。改变花朵顏色的技术关键其实是基因,白色花原就带有淡绿或淡粉的,只消透过特殊配方的营养液去除粉色、强化绿色的部份。持续喷洒营养剂就会保持绿色。」西蒙边往前走边对她解释:「纯粹只是无心插柳的实验,原来只是要把丝绒质感的花瓣变光亮。我打算在国际花展让花公开亮相。」
「会惊艳全场的。」白玫瑰知道西蒙把心力全放在培养她还是裘莉丝时最喜欢的花。
后来她变成『白玫瑰』,其实是她去把这位白家女儿的原本名字改成『玫瑰』。
「希望。」西蒙转头对她微笑。
「你常常出国去参加花展?」她试图找出留在他身旁的理由,几年前没有理由留下她只好离去,现在要怎么开口告诉他她是裘莉丝?说出口他也不见得会相信。
「不常,都由这里的工作人员前往。我还有其它工作。」
「你不止有一个工作?」玫瑰装傻,她还在海玉旒那工作时,听说许多非洲国家摆不平的大小纷争会找上西蒙仲裁。
他表面似乎已经和以前那个好战份子不同,当年那个令她有时也有些害怕不安的男子已不復见,他把他的才华用在更好的地方,这令她欣慰,她当时没有白白死掉,起码他改变许多。
「嗯,比玫瑰花园有趣多的工作。」西蒙打开办公室的门,越过一个大型开放办公区,继续往内走去。
「唉、唉。听说西蒙身体不是『不能』做那档事嘛,但是看样子他还是把人吃乾抹净。」海玉旒对着电话说着,还特别强调『不能』两个字。她回到城堡内就听女僕说白玫瑰被送到西蒙那里去。
「你打哪听来的?你自己不是都说过他只是心理作用,生理没创伤吗?我说你就别多管间事。等等他跟安德鲁告状去你又惨了。这次安德鲁去救你回来虽然因为顾及你的病情没骂你只唸你几句,不代表他会一直容忍你踩他的底线。」夏雪为海玉旒做过事,当萨勒曼秘书也好几年,对猜测别人的想法和做法颇有一套。
「说得也是啦,萨勒曼顶多不太喜欢我不想和我打交道,但西蒙非常讨厌我。」被自己爱人的好朋友讨厌,海玉旒竟然还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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