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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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不但没有被吓跑,还说,如果他们早认识,就可以更早在起。

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事?

好到薄砚觉得像梦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怕梦醒了,所有的好就都不复存在了。

半晌,他嗓音很轻,近乎呢喃地问出句:阮眠,你真的这么觉得?

阮眠毫不犹豫点了头,当然了!你这么好,越早认识,我们定就会越早在起!

虽然现在这样也很好,可阮眠还是忍不住心疼,心疼那时候默默喜欢着他,关注着他的薄砚。

那是毫无回应的,像场独角戏般的三年。

人如果真的能穿越,阮眠现在很想,非常想穿越回高,第次遇到薄砚的那天。

在薄砚对他说出,再喵声我听听的时候,喵声给他听。

可是,薄砚的声音把阮眠拽回了神,阮眠听见他低叹了声,阮眠,我那时候并不好,其实现在现在样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他骨头里的控制欲与占有欲是去不掉的,长久受到的来自家庭的影响,给他留下的负面阴影,也必将长期如影随形。

他只是直克制,直努力,想要在阮眠面前表现得好点,再好点。

薄砚,阮眠小眉毛又皱了起来,不太高兴道,你怎么总不信我?我都说了,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你为什么就不信我的眼光?韩懿说你控制欲强,占有欲强,我也没觉得这就算什么不好了,你想要我怎么样,我都很乐意配合你,你明明就很好,不要总是妄自菲薄,行不行?

阮眠每说个字,薄砚就感觉到仿佛有汪甘泉,汩汩流入自己心脏,让自己的心脏变得愈发柔软分。

阮眠的出现,对于他而言,本身就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可这个人,却又总能在惊喜之上又添惊喜,在薄砚以为,自己已经在做好到不能再好的美梦时候,告诉他,还能更好。

也许是这刻实在美好到太不真实了,也许是阮眠的每句话每个字,都精准戳在薄砚的心底,又或许是薄砚觉得,自己在冰面上真的走了太久太久,此时此刻,他忽然无比渴望卸下切,不管不顾放纵回。

总之,无论出于什么,薄砚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手,食指抵在阮眠的唇瓣上,轻轻往下压了下,哑声道:乖,先听我说完,听我说完了,希望你还能这么觉得。

阮眠被这样的薄砚弄得有些暴躁,他抬手抄进发间,胡乱捋了两下,还想反驳什么,就听薄砚又继续道:你不是直都想知道,关于我的父母么?我说给你听。

阮眠怔,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顿了片刻,他把手放了下来,换了个更规矩的姿势,神情也更加端正,严肃点了点头,好,你说。

他们早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明明宿舍里没有人,也很方便说话,可两个人现在却都并不想上楼。

谁也没有提议,两人就继续默契地向宿舍后面的小操场走。

假期的小操场同样空荡片,落日余晖将塑胶跑道染上层金光。

阮眠和薄砚坐了下来,薄砚双手向后撑着,两条长腿伸直,是个难得放松的姿势。

他没有看阮眠,而是微仰起头,阖上眼起了个头:我是随我母亲姓的,我父亲,属于入赘。

电光火石间,阮眠想起了曾经查过的资料

薄砚的母亲叫薄清,薄氏集团前总裁,个从照片中都能看出强势的女人。

果然,下秒,薄砚就说道:她是个,很强势的人,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家庭生活中,她都想要处于绝对的掌控地位。

薄砚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下,唇角扯出个近乎嘲讽的笑,方面,我很不喜欢,甚至极度厌恶她病态般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可另方面,我骨子里流着她的血,我在这病态的方面,好像又确实像极了她。

阮眠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薄砚的手,就像是通过这种方式,想要给予他点点温暖。

她病态的地方太多了,数不胜数不胜枚举,薄砚掀开眼皮,望着快要隐没在天边的落日,缓缓道,随便说的话,我记得我刚上初的某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她非要怀疑我爸在公司里有了别的女人,她歇斯底里地摔了我爸的手机,电脑,尖叫着要我爸给她解释,那天我爸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急着出门,她就干脆冲进厨房,提了把菜刀站在门口,死活不让我爸出门。

阮眠握着薄砚的手,不自觉就添了力道。

他有猜测过,薄砚的家庭环境必然不是温馨舒适的,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这么不堪。

薄砚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阮眠,他竟然还勾起唇角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妈她就是个疯子?

阮眠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用不敢说,薄砚又笑了笑,将头转回去,继续看天边的落日,因为我也觉得,她就是个疯子,这只是她掌控中的小部分,她想掌控我爸,更想掌控我,因为我是她生的,她觉得我就该是她的从属物,她想要掌控我全部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

你不是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胃病么?没错,是因为她,因为她从我上小学年级的第天开始,就命令家里阿姨,每天给我做模样毫无变化的晚餐,时间久了,我看到餐桌上的菜就觉得恶心,我开始拒绝吃饭,但她会大喊大叫,或者干脆强行让人把我按在椅子上,喂进我嘴里,后来我就不挣扎了,我都会吃下去,但是真的很恶心,吃过就会跑去吐,这个状态直持续到了我初中,学会喝酒,但我的胃那时候已经很脆弱了,根本受不得酒精的刺激,喝了罐就直接得了急性胃炎,后来很难再养起来。

阮眠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握着薄砚的手,都开始止不住颤抖。

可这还没有完。

薄砚拖着他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肚脐上方的位置。

阮眠知道,那是薄砚纹身的位置。

此时,他的掌心下方,是薄砚的Agony。

还有这个纹身,薄砚继续说了下去,嗓音平淡得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你不是也直想知道,它究竟是用来遮什么疤的么?是烟疤,是她发疯时候烫的,而她发疯的理由,只是因为我第次没有听她的,穿她安排给我的衣服,而是穿了件我自己喜欢的,那天,她歇斯底里地把我的衣服扯下来,直接剪成了地碎片,又把我按在床头,用燃烧着的烟头,怼在了这里。

阮眠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忍不住在薄砚的肚脐上方反复摩挲,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徒劳地去掉这个疤,去掉薄砚所有痛苦的过往。

半晌,阮眠还是没有忍住,掉了眼泪,他嗓音也在跟着打颤:你爸爸不在吗?你爸爸为什么不制止她?

听到阮眠变了调的声音,薄砚霍然偏过头来,吻上他的眼皮,探出舌尖,卷走他脸颊上的泪珠。

我爸?他自身难保,早在我上小学前,他就已经发现我妈是个疯子了,可他很懦弱,他父母,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也都是很普通的人,根本没法与薄家抗衡,所以我爸选择了逃避,每天想方设法跟我妈周旋,没日没夜地不回家,躲着她,他希望他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薄清,同样,也不想要我这个,从薄清肚子里出来的儿子。

阮眠狠狠咬住了舌尖,却还是根本克制不住越流越多的眼泪。

不过最后,薄砚轻吐出口气,继续道,最后,他们还是有了相同的归宿,我爸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染上了毒品,并且为了报复我妈,把毒品加在我妈每天喝的水里,让她,也跟着上瘾了。你看,阮眠,我早就说过了,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

阮眠很想说句什么,可却又个字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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