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想偏你可只说了三个字,薄砚就又停下了,片刻后,他倏地翻身坐了起来,隔着两张床之间的栏杆空隙,与阮眠对视,扯了扯唇角,淡淡道,想偏你不想听我唱摇篮曲,而是想要我贴身哄你。
贴,身,哄,你
听清最后这四个字,阮眠腾地就炸了。
薄砚这话说的,不就是以为自己拽他被子,是为了钻进他被窝,和他躺一起吗?!
阮眠猛地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咬牙切齿道:那你想的是真够偏的!都偏到月球去了!做你的大头美梦!
甩出这句话,阮眠就唰地一下放下了床帘,气鼓鼓躺了回来,并发誓,从现在开始,包括明天一整天,都不要跟薄砚讲话了!
可没过两秒钟,薄砚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还是好声好气的,酷哥,真的不听摇篮曲了?
阮眠一开始听到酷哥两个字,还有那么一分松动,可紧跟着就又听到了摇篮曲,这松动的一分顿时就又被堵回去了。
他干脆屏蔽掉薄砚的声音,不给任何回答。
只是又过了两秒钟,薄砚就又开口了,嗓音像是压着两分笑意,就是逗一逗你,还真以为我要给你唱摇篮曲了?你是酷哥,当然要听酷酷的歌。
薄砚最后这句话,可算精准切中阮眠心底了,阮眠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他抿了抿唇,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
薄砚像是料到了他不会回答,停顿一下,就又紧跟着说了下去:你不是喜欢落日飞车吗?那就唱你那天推给我的那首,Angel Disco Love,行不行?
阮眠瞪大了眼睛,却还是坚持不和薄砚讲话,只是仗着薄砚看不到,用力点了两下头,在心里回答行,这可太行了!
他刚刚点完头,薄砚就像是看到了似的,起调唱了起来。
Angel disco love,Don't , keep me on and , the night has just begun
从薄砚唱出第一声的时候,阮眠就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巴,怕自己叫出声音。
果然,薄砚这个人,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碾压别人而存在!
阮眠想过他唱歌应该不赖,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来,要给自己唱什么摇篮曲,可没想到,竟然真的能这么好听。
音准节奏完全不输原唱,音色却又是他独有的冷冽,并且大概是因为怕吵醒室友,薄砚刻意把嗓音压得更为低缓,静谧夜色中,只有一个个音符悄然溜入阮眠的耳朵,阮眠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止不住跟着震颤。
是真的很好听,很别致,也很喜欢。
迷迷糊糊间,阮眠想,还是把那10分给薄砚加回来好了。
算了,还是只加9分比较好,多那一分怕薄砚骄傲!
一首唱完,薄砚轻喘了口气,轻声问:酷哥,好听吗?
可他等了半晌,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薄砚无奈扯了扯唇角,这一次却没再继续自说自话,而是伸手,轻轻把床帘掀开了一角,气性这么
他本想说,气性这么大,可话没说完,看清旁边床上光景,剩下的字就全被吞回了喉咙里。
床上,阮眠眼睛早已闭了起来,一只手还遮在嘴巴上,像是为了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呼吸均匀而绵长,一看就睡得香甜。
薄砚盯着阮眠的睡颜看了很久,眸色愈暗,喉结也滚动了一下,半晌,他伸手过去,轻轻握住阮眠那只遮在嘴上的小手,给他妥善放进了被子里,之后没再停顿,转身从爬梯下了床。
-
第二天早上,阮眠是被闹钟叫醒的。
他昨天直播请假了,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定了九点钟闹钟早起,准备今天直播一天弥补一下。
原以为今天休息,大家肯定都会睡懒觉,可等阮眠迷迷糊糊套上衣服爬下床了,才发现张陶和顾孟平两人都在下边坐着了。
阮眠瞬间清醒了,惊讶道: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不困的吗?
妈的军训起惯了,张陶拖过椅子来闲聊,唉声叹气,我这已经连续两天了,六点半一到,根本不需要闹钟,自己就醒了!
我也一样,顾孟平也叹口气,接话道,人的生物钟可真强大。
阮眠揉了揉惺忪睡眼,又小小打了个呵欠,才有气无力道:是吗?那我的生物钟可能离家出走了。
不然他怎么九点钟被闹钟叫醒,还这么困!
张陶和顾孟平都乐了。
想到什么,阮眠又蓦地转头去看薄砚的床铺,却发现床上根本没人,被子都早已被叠得整整齐齐。
找小薄?张陶随口问了一句,又直接回答道,他去买早餐了,走了有一刻钟了,应该快回来了。
阮眠哦一声,又欲盖弥彰般替自己辩解:没找他,我就是,就是随便看一眼。
他话音刚落,宿舍门就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一秒钟后,门打开,薄砚提着两个小塑料袋走了进来。
阮眠还没说话,张陶张口就道:嘿,说曹操曹操到,小阮正找你呢。
阮眠: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薄砚看过来,长眸微弯了弯,找我?
阮眠立刻否认:才没有!
好在薄砚也并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他把其中一个塑料袋放在了阮眠桌上,早餐,豆沙包酱香饼都有,还有豆浆,尝一尝还合口吗?
阮眠愣了,我没让你给我买早
我知道,薄砚打断他,语气自然,我要买,顺便就给你带了,趁热吃。
阮眠顿了两秒,才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本想问薄砚多少钱,用微信转给他,可之前对于暮能够非常随意自然讲出来的话,到了薄砚这,却莫名其妙不行了。
好像把钱算得太清,就会显得很疏离似的。
可明明,明明他和薄砚也不熟好吗!
半晌,阮眠自我说服了,一定是因为他们才一起去过鬼屋玩,昨天晚上薄砚还给他唱歌听了,所以才熟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他最后说出来的是:那我明早请你吃!
薄砚咽下一口白粥,唇角勾了勾,应道:好啊。
张陶低头刷着手机,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抬起头,一副八卦语气,对了对了,我跟你们讲,我昨天半夜,大概凌晨四点钟起来去厕所,竟然听到浴室还有人在洗澡!
这么晚?顾孟平惊讶道,那不是只能洗冷水了?
他们公共浴室的热水是有限时的,只有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供应,其余时间都只有冷水。
阮眠咬了一口豆沙包,猜测道:可能出去玩回来晚了,就只能洗冷水了?
张陶看他一眼,咋舌道:小阮,你竟然这么纯洁的吗,纯洁得我都不敢说后面的话了!
阮眠那双大眼睛又茫然眨了眨,什么意思?
张胖你够了啊,顾孟平啧啧两声,嗤道,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袋黄色废料。
嗨你这话说的,张陶不服道,怎么就是我满脑袋黄色废料了?你自己想一想,放眼我们这层楼,除了小阮小薄一看就讲究,还有几个真讲究的?要真是回来晚了,也不至于非得大半夜洗是不是?
阮眠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忍不住急道:你俩到底在打什么太极?不是因为回来晚了才洗冷水澡,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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