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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兰庭三言两语化解了僵局,一边忽悠着暗地里偷听的员工,一边暗自警告叶福来。

叶总想上明日的头条报纸么?

原本僵持不下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叶福来意识到自己被气昏了头,双眼瞪了瞪叶熙,转身离开。

只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将那个左右为难的陈竹放在眼里。

傲慢得连一句抱歉都无。

徐兰庭咬了咬牙,叫住了叶福来,叶总。他双眼微眯,您这可算是波及无辜,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失礼?

叶熙闻言,气得想冲出来,却被徐兰庭抬手按在了原地。

徐兰庭甚至懒得回头看那个小鬼,只是静静地盯着叶福来,这位服务员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您去差点打伤了人家。

男人的话说得慢,却一字一句,叫餐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竹才是受害者,而不是导致他们父子反目的罪人。

在徐兰庭不动声色的敲打下,叶福来顿了顿,随即挂上不尴不尬的笑,走到陈竹跟前。

不好意思。叶福来毕竟是当家多年的老总,就算是道歉也做不到真心,他转身看了看餐厅里的众人,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真心抱歉。

徐兰庭回眸,扫了叶熙一眼,低声说:带着你爸,滚。

叶熙没心思跟他吵,他已经反应过来这场闹剧给陈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叶熙匆匆跟陈竹说了声抱歉,便强拽着叶福来离开了餐厅。

闹了这么一出,围观的人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就等着徐兰庭下一步的动作。

连陈竹都不明所以,直直站在原地,皱眉看着徐兰庭。

徐兰庭却像是不认识他一般,朝他轻轻一笑,说了句:不用谢,见义勇为罢了。

说毕,男人也推开门离去,好像真的只是路见不平,顺手解了一个陌生人的围。

徐兰庭的出现、离开,都掌握着最好的分寸,他没有留下一丝叫旁人胡乱猜疑的痕迹。

只有陈竹知道,徐兰庭离开前看他的那一眼,深沉得如同秋夜。

!经理看见陈竹在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不由担心,小心,别划到手。

话音未落,陈竹掌心就多了个细细的血口子。

经理低声叫了句上帝,连忙让陈竹去后厨包扎。

只不过是个小划痕。陈竹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没关系。

经理皱眉看着他,欲言又止。

对于吃惯了苦头的陈竹来说,手上细细的划痕确实算不得什么,他混不在意,继续低头工作。

没想到,半个小时后,经理接到了有客人要包场的消息。

听说是要包场给心爱的人庆祝生日。

经理火速地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安排几个侍应生留下服务包场的客人。

陈竹本以为自己也会留下,没成想经理却没有点他的名。

提前下班就意味着没有了半天的工资,陈竹还想争取争取,经理却悄悄在他耳边说,,是带薪下班,别担心。

陈竹有些疑惑,以往也有客人包场,可提前下班的人是不会享有当天的工资的。

经理朝他眨眨眼,说:那个客人很大方。

陈竹心中莫名,但想到能提前回家学习,也很快去更衣室换好了衣服。

已经是初冬,宾夕法尼亚的气温降得很快,早晨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却挂起了森冷的寒风。

陈竹早上出门没有带外套,他搓了搓胳膊,准备顶着寒风跑回去。

冷风瑟瑟,陈竹将卫衣的帽子套上,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忽地,一个低醇的男声,穿过风,在他耳畔响起。

陈竹。

隔着风声,男人的声音模糊而遥远,让人生出岁月不曾流逝,时间仍在当年的错觉。

陈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徐兰庭身形高大,站在他跟前,挡住了街口扑面而来的冷风。

上车。徐兰庭言简意赅。

陈竹只是后退。他本能地排斥徐兰庭的靠近,哪怕男人已经夹起尾巴,收起利爪,陈竹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瓜葛。

更何况,今天的状况已经超出了陈竹的预料,徐兰庭看似退让和不打扰,却真正扰乱了陈竹的思绪。

不陈竹的拒绝还未出口,就被男人一把揽过,带到了一辆黑色宾利前。

徐兰庭身上的气息、触感、甚至是他的呼吸,都让陈竹下意识地抗拒。

陈竹挣脱了男人的手,皱着眉头。

他正要说话,却被徐兰庭抬指点在眉心。

轻轻一触,却叫陈竹一怔。

徐兰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不自禁,很快缩回了手。

他只是,不喜欢陈竹一见他就眉头紧皱的疏离模样。

徐兰庭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了身后,指尖微微圈起,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人短暂的温度。

徐先生、阿竹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对彼此的称呼,都微微一愣。

陈竹后退几步,说: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都谢谢你,但是我现在要回家,请你让开。

好。徐兰庭意外很好说话,可他嘴上答应着,人却没动。

陈竹见状想离开,徐兰庭抬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陈竹。在陈竹跟前,徐兰庭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就连徐兰庭自己都鄙夷这样踟蹰懦弱的自己。

你,还有事?

徐兰庭垂眼看着他,不知是风吹,还是旁的原因,男人眼底微微泛红。

他说:你手上伤了,风又大徐兰庭轻声说,算我求你,上车吧。

陈竹:徐兰庭

徐兰庭手上的力度很轻,在陈竹的声音冷来的那一刻,就松开了他。

只是,男人低着头,红着眼,像是在哄一般,低声说:我不上车,司机会送你回去。

这辈子都服过软的男人,磕磕跘跘地学着爱一个人。

他低声下气,近乎哄着他,算我求你了,祖宗。

第52章

好不容易将人哄上车后, 徐兰庭靠在街边,点了支烟。

许久没尝过尼古丁的滋味儿还有点儿不习惯。徐兰庭随意咬着烟,透过朦胧的白雾, 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陈竹淡淡的余温, 他不由自主攥紧了手, 似乎这样, 就能让那人的温度停留在手里。

徐兰庭自己都意识到这样像个傻比,却又不由自主地磨蹭着掌心, 沉浸在方才短短的触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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