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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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种不可控的、危险的境地之中。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了陈竹的来电,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回应都不曾给予。

说白了,徐兰庭并没有全然交付自己真心的打算。

他自觉,对陈竹已经足够特别。至于更多的,他需要时间的验证。

至少目前,徐兰庭并不愿意将自己的所有和盘托出。

徐兰庭闭着眼,打算冷静下来后,再耐心地去哄那个肯定生气了的小鬼。

从医院出来后,远处忽地传来烟花刺破夜空的声音。

陈竹仰头望去,望见市中心的LED灯牌徐徐变换,他伫立在冷风中,猜测或许是哪个土豪在跟自己心爱的人求婚。

不一会儿,随着烟花升空,LED灯牌也变换成为两个人相依相偎的画面。

marry me

陈竹看着夜空中璀璨的英文字符,不由露出笑意。

能被这样爱着的人,应该很幸福吧。

明目张胆的爱,热烈的、毫无保留的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爱,是陈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没关系,陈竹想,他今天刚满二十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一定会有人毫无保留地、热烈地爱他。

陈竹静静站在原地,抿着唇,独自观赏了一场旁人的盛大爱情。

兜里的手机微弱地响了几下,陈竹掏出快要没电的手机,看着来电人不由一笑。

徐兰庭的离开和到来,永远都是那么不合时宜。

在他满心热烈的时候,对方消失不见;在他奄奄一息快要断电的时候,徐兰庭又想起角落里还有一个名为男朋友的他。

您好,您是陈竹陈先生吧?

陈竹闻着空气中烟火坠落后,残留的硫磺味,慢慢应了一声。

是这样的或许助理也觉得实在荒唐,他整理了一下措辞,才缓缓开口,由于徐总觉得您的高考成绩实在是太过优异,所以呢,我们这边帮你申请了几个国外的大学。

陈竹打断了对面的言辞,冷冷出声:徐兰庭呢。

毕竟,那位大总裁的危机差不多已经解除,难不成,还空不出多余的时间来处理他这个小麻烦?

助理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陈同学,是这样的我们徐总的意思是想让您去国外的高等学府进修一段时间

所以,你是来通知我的。

也不是这个意思。助理紧张地望了望办公室的方向,这个事情,是徐总特意交代过

陈竹:行了。他知道徐兰庭在公司的行事作风一向狠辣,也不想为难他手底下的人,请你们徐总有时间,亲自跟我说。

陈竹苦笑,毕竟,我好歹是他的男朋友,对么?

助理连声应下,他的余光不由自主瞥向办公室的方向那里联通着线路,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跟陈竹的对话。

不一会儿,男人起身接过了电话。

阿竹。徐兰庭按着额角,压抑着烦躁的情绪。

陈竹相对冷静,他缓缓走在夜色中,头顶上方的夜空中,绽放出一簇又一簇的烟花。

少年像是行走在深蓝色背景下的画布中,画布上却是旁人的欢喜,上面每一簇盛开的喜悦,都与他无关。

他走马观花般,路过了别人的幸福,却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不幸。

徐兰庭,你现在有空了么陈竹的声音在刺耳的烟花声中有些模糊。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随即轻声叹了口气,宝贝,你是不是生气了,嗯?

徐兰庭舔舔唇,手指一下下轻轻扣在桌面,柔声说:宝贝对不起。晚点儿我过去,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好么?

徐兰庭。陈竹走到了一家便利店前面,他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看见自己微微发肿的一双眼睛和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你可以解释了。他没心思跟徐兰庭兜圈子,也无意浪费多余的时间在一个并不在乎自己的人身上,录音的事,留学的事,还有,您要订婚的事。

男人沉默了一瞬,沉声说,阿竹,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产生误会。

陈竹冷笑:是啊。录音是为了保护我;留学是为我的前途考虑;联姻是权宜之计徐兰庭,他咬紧了牙,理由我都帮你想好了,是不是很省事儿?

阿竹

闭嘴!陈竹握紧了拳头,低吼着说,徐兰庭,你的时间那么宝贵就不必浪费多余的口舌在我身上。你直接说吧,要是我不肯去留学你会怎么对付我?

陈竹:既然在你眼里,我理想和追求那么不值一提,想必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会把我送走,对吗?徐总!

徐兰庭也带了愠怒,陈竹,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维护你天之骄子的称谓、保全你在你老师同学面前的尊严 ,我何必废这么多事儿?

是。陈竹仰头看着璀璨的夜空,忽地生出无力感,在你眼里,我陈竹的全部就是这些了对吗?老师眼里的栋梁之材,十六中之光?呵陈竹苦笑,失去了这些光环,你徐兰庭是不是就觉得没新鲜感了,没有征服的成就感了,对么?

陈竹将连日压在心里的情绪,全部倾倒而出,徐总,您当初看上我也就是因为这些吧。没了万众瞩目的光环,我陈竹怎么能配上你的床?

陈竹相信,那段录音里徐兰庭所说的话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他却很难说服自己全然不在意。

不过一个小玩意儿,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你们眼中所谓的栋梁之材在我这儿,不过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除了在床上有几分滋味儿

那段话,或许不是现在的徐兰庭所说的。

但是,却是从前的徐兰庭,说给陈竹听的。

几乎可以预见,要是从前的徐兰庭遇上这样的情况,以那个男人一贯的作风陈竹会是什么下场。

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而后像徐兰庭无数个小情儿的下场一样,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像无人在意的废弃品一样被丢在角落。

他们二人在最开始的地方就是错的。

陈竹本以为,错误的开始也可以求出一个正确的值。

可现实告诉他,错误的先决条件只会导向更加错误的结果。

所以无论怎么迂回着去够那个正确答案,都只会南辕北辙,离正确值越来越远。

陈竹,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么?徐兰庭沉下了声,失去了哄人的耐性。

陈竹:没必要。他缓缓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像一只误入了陷阱的猎物,只能任人宰割,你说吧,徐兰庭徐总,你对我的安排是什么?

有人敲门,徐总,徐永连那边有情况。徐兰庭眉头紧皱,挥挥手。

陈竹还在等徐兰庭的答复,可换来的是男人敷衍的哄骗。

阿竹,你别多想电话那头一阵杂音,紧接着是徐兰庭不耐的声音,让他们等着!

陈竹听见男人熟稔地用着哄人的那一套说辞,乖,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聊。宝贝,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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