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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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颗宝石剔透莹亮,颜色纯净又热烈,像火焰像血液,也像盛放期的红蔷薇,拿手里沉甸甸的,从尺寸到净度,都极好极好。

这么稀罕的珍品,季临渊明明该自己送出手,偏要拜托给妹妹,也不知道是怕人家不收,还是什么……

季薇薇心疼得不行,嘴上却刺激哥哥,说也不见他送自己这么好的东西。

季临渊只答:“等你结婚了,也有。”

“一碗水端得倒是平,”她无理取闹,“那如果我跟知知都掉水里去了,你救谁啊?”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怎么选都是错的一道题,光想想都觉得残忍……

当时的季临渊说了句“无聊”便走了。

此时此刻,季薇薇正欲将这对耳坠转交给夏知蔷、让她戴上搭配这身礼服试试,冯殊推门而入。

他进门先跟屋子里其他几人微笑示意,随后,将一个装满小点心的盘子放在了夏知蔷面前:“垫垫肚子。”

“等会儿吧,我还没弄好呢。”夏知蔷指了指桌上的几对耳坠,“你觉得哪个好?”

冯殊先将它们一一拿在手中掂了掂,摇摇头:“都不好。”

“啊,为什么?”

“太沉了。你之前不是最怕戴这些么,总说戴久了耳朵疼。”

“今天不一样嘛,沉点就沉点,我能忍。”

“今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他声音低了些,“你这样已经很好看了,其余的都是多余。”

冯殊又去问化妆师:“有没有准备平一点的鞋子?敬酒要走不少路,她穿高跟鞋太累。”

化妆师说有的,立刻找了双中跟的备用鞋出来。

理所当然地接过鞋子,冯殊让夏知蔷专心吃东西,自己蹲下身去帮她更换。中途,化妆师提醒道:

“新郎新娘可能需要快一点,外面宾客们还等着敬酒呢。”

夏知蔷立刻加快了进食速度,冷不丁,碎屑呛进气管,吭吭哧哧连咳了好几下。冯殊轻轻拍着她的背,让人慢点,再看向化妆师,温和又果断地抛出四个字:

“让他们等。”

见状,化妆师识相地拉上孟可柔和季薇薇,好给人腾地方。

季薇薇默默跟上几人,顺势将装着红宝石耳坠的盒子又放回了包里,心里一阵释然。

它们是很美,美丽、昂贵且有分量。

可惜不适合夏知蔷。

这边,夏知蔷挑挑拣拣地吃了三四个点心下肚,可算恢复了点精神,但还是忍不住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冯殊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点心渣,问:“昨天没睡好?”

“嗯,”夏知蔷皱皱鼻子,“有点紧张,然后就失眠了。”

“这样啊……”

冯殊牵着他的小新娘慢慢往会场走,快到宴会厅门口时,忽然躬身附在人耳边说:“抱歉。”

“嗯?”

“你今天晚上也睡不好了。”

宴席结束后,冯殊将哭得快背过气去的夏知蔷领回了临时充当婚房的一处物业。

他只请到了几天假,大后天便得把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夏家去,可夏知蔷还是抱着夏胜利结结实实地哭了一场,好似要久别多年。

怎么看,都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小姑娘。

见她如此伤心,冯殊不由有些愧疚,愧疚于自作主张地将人早早“拐”进了围城,圈养在私有的花园里。

但冯殊不后悔。

他柔声哄着夏知蔷去洗个热水澡,也许心情会好一点,她听话地照办,还傻乎乎地、抽噎着说:“要、要不你先用?我很慢的,会洗很久。”

冯殊说不用,去了另一个浴室,洗完后在卧室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听到门轻响一下,被人推开。

确实挺久的。

若不是他不想将两人的初次放在床以外的地方,夏知蔷这个澡只怕还会洗得更久。

拍拍床沿,冯殊说:“过来。”

夏知蔷挪着步子,慢慢地走近,想了想,坐在冯殊身侧半臂远的地方。

床垫太厚,她人坐着,脚踝却悬空,纤细的小腿一下一下地前后摆着,幅度和频率都很机械。

她紧张了。

冯殊难得戏谑:“还以为你趁洗澡的时候,逃婚去了。”

“我没有想逃……”她垂着头,睫毛颤动的样子莫名乖巧,“就是,有一点点不适应。”

今天的夏知蔷保守得不合时宜,白色欧式睡衣长及脚踝,泡泡袖和高腰下摆将身体线条遮了个完全,洗过的长发一边别在耳后,一边散在肩头,散发着温热绵柔的馨香,安分又纯洁,好似教会里最守规矩的小修女,不动凡心。

冯殊知道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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