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阳_175(1 / 2)
不过当班主任的难免不忍,他也跟徐砾提过,现下只有半年高考,像他这种情况可以在学校发起捐款,先把这个难关渡过去,不至于休学。
徐砾当时谢了超哥,只牵动嘴角,说不用了。
拒绝得干脆坚决。
离开时张超叮嘱他将资料送一份到教务处去。徐砾关了办公室的门。还在上课时间,走廊里的风畅通无阻,猖狂地吹着冰冷的白瓷墙砖和徐砾冰冷的脸。
他在楼道口停了停,最终还是把腿迈上了台阶。
他顶着风,顶着施泽那天盛怒之下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站在五楼东面的最后一扇玻璃窗前,朝着紧闭着的教室后门看了很久,仿佛那目光可以穿透过去。
徐砾从不后悔勾引施泽,跟施泽上了床,把自己像廉价品一样送出去,哪怕对方的性取向跟他差了八辈子距离,甚至哪怕从始至终换来的只有一句恶心。徐砾从不后悔。
他垂下眼,扯着僵硬的脸笑了笑。
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凌晨,房间的门已经反锁,室内残存的壁炉燃烧过后的余温使熟睡之人呼吸悠长。
而窗外夜凉如水,只挂着一小片薄薄的月亮,那极弱的光混着外头的冷空气,丝丝缕缕透过玻璃与缝隙进来,将暖意一点点地偷偷挤走。
顾飒明低了低头,睁开眼看着祁念攀上他胸口的手臂,摸一把,只觉得皮肤触感透凉,摸起来很舒服。
他不算习惯了与人在同一张床上共枕而眠,不习惯,但想,想抱着祁念,想哄祁念好好睡觉。
故而有时候也不是一味的温暖就好,壁炉和空调暖气的温度高了,祁念会红扑扑一张脸,朝他说闷和不舒服,扒拉着衣领想透气。
祁念喜欢关掉取暖设施之后,用冰凉软绵的身体贴着他;喜欢在他下巴、脖子和怀里来回地蹭;喜欢手脚并用的在最紧密的相拥中汲取体温。
祁念不清醒时喜欢这样,清醒时会装成不清醒。
顾飒明无法狠心推开和戳穿。他的弟弟太招人疼了。
而祁念最近对顾飒明的依赖感更重。徐砾休学后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不痛不痒,属于转头就可以抛却的人和事。
但顾飒明知道祁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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