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软硬兼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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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忽然一阵凉意袭来,时倾音猛地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还险些把额头磕到床板上。

她的第一反应,安倪趁她睡觉偷袭她?刚才是被泼冷水了??

时小姐瞪着眼睛下意识先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水…

安倪手里捏着刚从她脸上揭下来的面膜纸,确切来讲,是已经有些干巴巴精华尽失的面膜纸在她眼前催眠似的晃了晃,还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嫌弃的只用食指和拇指指尖捏了一个小角的姿势,晃完之后直接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估计你贴着它睡醒一觉之后脸就不用要了。”

时倾音,“…”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做这件事情的动机明明是好意,却非要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说出来,如果这句话换种方式来说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效果,至少让人听完之后会先想说一句谢谢,而不是无言以对。不过对于我们不拘小节的时小姐来说,有前面那句,明明是好意就够了。

她有些尴尬的小声清了清喉咙,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诚意看着安倪,“我能跟你聊聊吗?”

安倪勾起唇角有些讥诮的笑了一声,身子往旁边的门框上随意的倚着,“又想来打探我的什么八卦?我甚至都有点怀疑你真的是剧组敲定的女二,不是狗仔派来潜伏挖猛料的线人?”

时倾音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刚才那种还想要平心静气的与她解开矛盾的想法瞬间就被这句话秒成渣。

“我就算再没名气也不至于去为那些无良的狗仔做事吧?我就是很奇怪,我以前也没有抢过你角色,没有挖过你墙角抢你男朋友,更不是那些狗血的什么同父异母的姐妹来跟你争夺家产,甚至我们之前都没有正式见过面,你为什么对我就这么大意见?就因为我性别跟你一样?”

听到这段分析的颇为透彻明了的疑问,安倪也意料之外的怔了一下,她挑了挑眼角,随即又笑了,仍旧是那种不屑的清冷范儿。

“首先,你还没有到那个可以跟我抢角色的身份地位,其次,我没有男朋友,这个墙角你就算想挖也没地儿去挖,第三,同父异母的姐妹,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家产都给你,我还懒得要呢。”

时倾音已经被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天真是没法聊了。

什么叫软硬不吃,大概就是安倪这样吧。

“我讨厌等人,哪怕是一分钟都算,所以来部队的第一天你就让我很反感了,”安倪淡淡的斜了她一眼,转身几步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找了舒服的姿势倚好身子,继续说,“至于今天,你不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吗?教官是你什么人啊?人家出个任务离开几天而已,你看你那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就算他是你男朋友,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卑微了吗?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暧昧着呢,连关系都没确定。对不起,我从心底里就厌烦这些,看不下去。”

时倾音心里瞬间就更塞了,心想,我今天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就算有,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你厌烦你就要不要看好了,你看了你也不至于冲我发火啊。这都什么臭毛病?

但冷静了几分钟之后,将安倪前面一句话和最后这句话连贯起来想想,时倾音大脑里忽然就蹦出来一个想法,这位安大小姐这是受过什么重大心灵创伤吗?所以留下的阴影这么深?以至于现在看到别人比她晚到了,或者换种说法,让她久等了,甚至不久等,只要是等了就不行?这还不是重点,人家别人难舍难分,例如今天,就算她表现的很明显,整个训练室都飘着她心底真情显露的几个大字:教官,我等你回来哦…这样她也看不了?也就是说,她自己不能等人,也看不了别人等人?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发现。这得在心灵受到过多大的创伤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时倾音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理清了这个发现,也不知道这位奇葩又爱多管闲事的大小姐还有没有心情和她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但是如果不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估计她在黎少校回来之前一定就被自己憋死了。

“首先,来部队的那天我的确比你们晚到了,这我承认,可我并没有迟到,为什么你不能认为是你自己早到了呢?还有,关于等人的这个问题,其实你应该换个角度来想,既然用了等这个词,那就说明你是心甘情愿的来做这件事情,既然是心甘情愿,那你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哪怕最后我没来,那又怎么样,你不想等你可以选择放弃啊,既然你没有放弃,那你最后真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至于我没来的原因,也许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来了,我失约了,或许我不是有意的,临时遇到什么事故来不了,这也是有可能的啊,举个最坏的例子,我在来的路上出车祸了,生命危在旦夕,怎么着,我还得让人家医生先把我抬过来跟你说一声,我没有迟到哦,再送去急救室?”

时倾音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心里也清明了不少,虽然最后那个比喻让她说出口后又无语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但如果能把这位大小姐的心理问题解决了也算没白诅咒自己。

就在时倾音以为自己真的白费口舌,而这位大小姐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的时候,旁边床铺才终于飘来一个问题,声音轻轻的,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骄横霸道,甚至有些虚软和无力,“就算你在来的路上真的出车祸了,难道不应该想办法通知那个还在等你的人?”

得,时倾音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自己想的没错,估计安倪还真是有过一段类似等待却没有等来结果的过去,看来自己也算是没白郁闷这半天。

但是她忽然就好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为什么刚才举例子一定要拿自己来做那个负心汉当事人?

听人家这个问题,“就算你在来的路上真的出车祸了,难道不应该想办法通知那个还在等你的人?”

至于这个问题是怎么回答的,时小姐已经不想再跟她继续探讨下去了,连带着对她的小秘密都失去了好奇心,她只是回答了一句,“或许出车祸的时候手机被摔坏了,短时间没有办法联系你,不过最后你总会通过各种方式得知这个噩耗的…”

时倾音想,如果妈妈知道自己曾经这么拿生命举过例子来开导别人,一定会把她骂到留下比安倪还要深重的心理阴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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