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1 / 2)
多事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用值夜班了。
第二天一早四哥出去到厨房,结果居然一反常态的在早饭还没送来时就回到了监仓。进门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咋了哥?”我坐在床边拖着脚镣问他。
四哥叹了口气,足足过了一分钟,才说出一句让我当即呆住的话:
“刀疤死了。”
四哥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震惊整个监仓里所有的人。林子有些不相信,一下子扑到四哥面前,仔细的盯着问:“哥,你说谁死了?”
“刀疤死了。”
四哥又重复了一次。接着,他点燃一支烟缓缓的说:“那天这小子想跑,结果被武警开枪。送到医院之后就一直在昏迷。就前天晚上,这小子没扛过去,半夜三点多死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整个人都木然了。很久,我才问出一句话:“哥,谁跟你说的?”
“方队。早上在厨房门口跟我说的。他还说,刀疤的老娘听到这个消息,也心脏病住院了。”
“操!这也太不是事儿了!”林子忽然愤怒的骂出来,“刀疤这个狗东西也是,死了都连老娘都不放过!”
“放屁!”邢耀祖恶狠狠的看了林子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林子委屈的看了邢耀祖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一边的四哥叹了口气,又从手边的烟盒拿出来三支烟一起点燃,亲手放在了风场角落。
“唉,毕竟处了那么久的兄弟,说没就没了。就当给他上柱香了,早点托生吧!”说完,嘴唇略微动了一下,像是抽泣的样子。
还没等我过去劝四哥,忽然坐在角落的朱忠良嚎啕大哭起来:“刀疤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走了我们大家怎么办啊……”
“哐当!”
“哎呀我的亲娘!”
再回头看时,一盆冰冷的洗脸水已经倒扣在了朱忠良的脑袋上。数九寒天的凉水刚刚滴了几滴,就在他的耳边、下巴上结成了冰花。
站在一边的林子怒气冲冲的看着朱忠良:“操,你亲爹死了你都没这么哭啊!刀疤给你啥好处了,至于你在这儿号丧!”
变成水人的朱忠良惨白着一张脏脸,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是,林子哥,我看四哥哭了,我也难过了……”
四哥嘿嘿一声笑了起来:“我哭你爹个球!我就感触一下,你这马屁就拍过来了!得,你不是爱拍吗?给你安排个任务。”说着,指了指床下的一大堆费棉絮和烂被子:“上次搬家连这些烂棉花都搬来了,你就拍棉花把,跟弹棉花一个道理。晚上给虎子弹出来一床新被子!”又看了看林子:“林子,叫他换个衣服,然后就开始拍棉花了!拍不好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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