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聘礼和嫁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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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七伯家的客厅里,夏秋发现,这里同她记忆中的仍旧一模一样,客厅中的两张太师椅还在正中间的位置,两边用来待客的椅子也仍旧整整齐齐排列着,就连一进门就看到的那幅八仙报喜图也仍旧挂在原来的位置,主人座正后面的墙上。只不过同以前相比,这图有些发黄了,有的地方竟然还出现了破损,可即便如此,这宅子的主人还是舍不得将它换下来,只是用纸小心的裱糊好了,仍旧贴在墙壁上。

此时七伯正坐在他惯坐的左边椅子上,已经比以前高壮了很多的五哥则站在他的身后,而右边原本属于七婶的椅子则空着没人坐。不过,虽然空着,可这椅子却一尘不染,经年的红木椅子甚至还散发出幽幽的红光,很是漂亮。

显然,对于夏秋的突然回来,七伯还是有些吃惊的,因此在他们落座后好一会儿,在他仔细端详了他们一番,尤其是乐鳌一番后,这才开口问道:“九丫头,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

七伯一开口,他唯一的儿子夏丰登也在他父亲身后开口道:“九妹,我记得你当初走的时候很干脆,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外面呆不下去了,想回来让族里收留?”

原本夏秋还有些忐忑的心,在听到夏丰登的这番话后,立即充满了怒气和斗志,她冷笑一声:“五哥说的哪里话,我毕竟出生在这里,难道连回来看看都不行吗?听你的意思,我是被族里除名了,还是被赶出去了?”

夏丰登正要反驳,七伯立即喝道:“丰登,归根结底她也是你九妹,都是姓夏的,年轻人火气大些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年轻过,你还做不了族里的主!”

夏丰登听了之后脸色一红,急忙恭敬的道:“是的父亲,儿子知错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站在七伯背后,垂着头,不肯再发一言了!

夏丰登虽然闭了嘴,可此时场面已经打开,却不会再冷下去了,于是七伯看着乐鳌道:“请问,这位先生是……”

乐鳌微微一笑,站起来对七伯行了个礼,不紧不慢的道:“七伯父,我这次是陪夏秋回来祭扫的。”

听乐鳌喊他七伯父,七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再次仔细打量了乐鳌一番:“伯父不敢当,阁下说……陪九丫头回乡祭祖?”

“正是!”乐鳌看了夏秋一眼,这才道,“我是临城乐善堂的东家,我同秋儿已经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了,这次回来,一是要回乡祭扫秋儿的父母,再就是想向夏家提亲。纵然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可老礼还在,我总不能让秋儿受委屈,总要用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将她娶回去。既然秋儿父母已然不在了,那么也就只能夏家族里的长辈能够代她父母应允此事了,故而我才会跟她一同前来。聘礼已经在路上了,比我们要慢一些。我们先来七伯父这里,是因为我听秋儿说,您从小就对她关爱有加,她父母去世之后,也是您在一旁帮衬,才没让她受更多的委屈。所以,先来七伯父这里,只是想让七伯父先点个头,这样我也好,秋儿也好,我们就能放一半的心了!”

乐鳌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不但七伯和夏丰登呆了,就连一旁的夏秋也惊得合不拢嘴,虽然她答应乐鳌用未婚夫的身份随她回家,可她这一路上也没听他提起聘礼的事情呀。

而且,是真的有聘礼还是东家随口说的,这若是随口说的话,只怕聘礼不到,他们可就离不开夏家了,可若这聘礼真的到了……

夏秋的心突然快速的跳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发飘,这让她暗暗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生疼生疼的,这让她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她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的形势好像已经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她现在只能是乐鳌说什么,她听什么了。

在客厅中又冷场了片刻后,七伯父也回过神来,他盯着乐鳌问:“你说你要娶九丫头?你这次是来下聘礼的?”

乐鳌笑了笑,又看了一旁的夏秋一眼:“秋儿只是让我陪她来祭扫,这件事情我也是一直瞒着她的。虽说现在是民国了,我们只要领张结婚证书就是合法夫妻,秋儿也没提家里的事,可我觉得,这么做终究是委屈了她,这才决定瞒着她做下这件事。我想,她心里也是极度希望我们的婚事能得到族中长辈认可的吧!”

夏秋从不知道,乐鳌一旦开口,口才竟然这么好,三句两句便把她描述成了一个满腹委屈又有口难言的样子,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有些相信了,想到一个新娘子到了成亲的时候,自己家中连个宾客都没有,也的确是够凄凉的。

而这么想着,她竟然也觉得鼻子发酸,眼圈也竟然有些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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