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男未婚女未嫁(2 / 2)
“唉,人老了,纪丫头看上去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先是他的寿宴,后是自己弟弟的灵堂,这事儿怕是又要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谈了。
“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没有几分脾性,真想找个乖顺听话的出来,难。”殷管家摇摇头。
“难是难,那我孙子也不能一直单着,尤其是随风,都三十五了,整天连门都不出,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倒真清心啊,我看他干脆出家做和尚算了。”殷老爷子没好气。
殷管家笑道:“那也要慢慢来。”
张妈抱着个礼盒走过来,殷老爷子疑惑,“这是什么?”
殷管家把礼盒接过来,放到他面前,“这是您孙子给您送的礼物,我让人特意挑拣出来了,孙子的心意,不能一直在库房堆着。”
“哪个?”殷老爷子问道。
殷管家淡笑不语。
殷老爷子这就明白了,笑呵呵地道:“是越泽吧?”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礼盒上的绸带,打开盖子,里面露出一尊砚台,打眼看上去一下子就能察觉不同,这是一尊古砚。
殷老爷子把砚台拿出来,放在手里细细观摩,越看越满意。
殷管家把盒子拿开,绸带飘落,一张小小的字条掉出来。
他微微皱眉,弯腰把字条捡起来,打开看一眼,脸色变了变,随即把字条递给满脸欣喜之情的殷老爷子,“老爷子,您看这个?”
殷老爷子随意扫了眼,目光凝固了。
“谁写的?”他问。
“在盒子底下,不清楚。”殷管家回答。
殷老爷子搁下手里的砚台,拿着那张小字条多看几眼,“不是越泽的,越泽的字是我从小看着练的,这笔锋力道,虽然锐利,却少了几分大气,应该是个女人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宋悠然。
殷管家才不管是谁的,神色闪过担忧,“老爷子,反正你也没事做,干脆就去医院查查,说起来,你也有几年没做过体检了。”
殷老爷子思忖片刻,同意了。
兰恒公馆。
宋悠然在殷越泽口中听说了纪家的事,轻轻摇头,“纪明柔的性格,强势,霸道,自认高贵,从小不跪天不跪地,纪通平敢压着她下跪,就得承受她的怒气,她一发起疯来,纪通平也得让道。”
殷越泽把她手里的果盘拿走,“体温表呢,拿出来我看看。”
宋悠然把夹着的体温表拿出来,“我都说了,已经不发烧,那就是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
“医生说了,要观察两天,谁让你发烧总是反反复复呢,还都是高烧。”殷越泽接过她手里的体温表看,“三十六度六,不烧了。”
宋悠然把果盘重新拿过来,用牙签扎苹果吃。
吃着吃着,她动作慢下来,“阿泽,殷雪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暂时没有太大问题,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
宋悠然犹豫,“那她后续的治疗……”
“二叔和爷爷商量过了,殷雪会转到国外去接受治疗,恢复嗓子的可能性比较大。”殷越泽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你也别想她了,想想你自己,已经开学了,过几天还要去参加全国大赛,好好练习,好好休息。”
“恩,我争取拿一个奖杯回来,到时候允许你拿出去炫耀炫耀。”宋悠然放下果盘,直起上半身扑在他身上。
殷越泽抱着她,笑着回道:“行,你拿了奖杯回来,我天天装在兜儿里,逢人就拿出来看看。”
宋悠然一听,想像到那个场景,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是算了,比我厉害的多得是,区区一个小奖杯,太丢人了。”
殷越泽轻笑,“我不怕丢人。”
“那也不行。”宋悠然猛摇头,“还是放在家里留着自己看吧。”
殷越泽宠着她,“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悠然发烧请了几天假,重回校园,第一节刘教授的讲课,她发现南宫璇竟然没来。
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在不在租的房子里。
想了想,宋悠然给白莱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喂?”
“莱莱,阿璇在不在家?”
“在呢,你快来把她拉走吧,她再不出门,就要长毛了。”那边传来白莱有些崩溃的叫喊。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宋悠然不清楚发生什么,只是连连答应。
她赶到南宫璇所在的小区,直奔家中。
推开门,一股诡异的味道飘过来,好像辣条米线方便面烧烤总之很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往里走几步,味道更重了,其中夹杂的食物放置已久的酸味儿,不断刺激着她的鼻子。
宋悠然捏着鼻子,站在南宫璇房门跟前敲门。
“阿璇?阿璇你在吗?”
门里没人应。
她又敲几下,隔壁的白莱一把拉开门,呈现便秘之色,宋悠然吓了一跳。
只见她冲上前来,对着那扇门猛地一踹,碰的一声,房门多了个洞,依旧牢牢地挡在那儿。
“莱莱,怎么回事?”宋悠然从洞里望进去,只看见半个床脚。
“我怎么知道,自从她正月十五晚上回来,就一直待在屋里,门都不出,整天叫外卖,这屋里都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考虑换个地方住。”白莱绷着一张脸,她已经无法忍受了。
宋悠然琢磨一下,正月十五,不就是殷老爷子寿宴的那天,出事以后她就把南宫璇给忘了,当时南宫璇应该是和殷随风在一块的,这么突然成这样。
难道殷随风和她说什么了吗。
看着白莱还想再踹一脚,宋悠然连忙阻止了她。
“等等等等,莱莱,我试试,别激动。”
宋悠然左手按在门把上,右手又敲了敲,“阿璇,你在里面的话把门打开好吗?”
她不自觉左手用了些力,门把被按下去,门吧嗒一声,开了。
宋悠然,“……”
白莱,“……”
宋悠然扭头看白莱,白莱耸耸肩,“昨天我来敲门,她还是锁着的。”
两人走进去,墙根儿上排了一溜儿便餐盒子,不断散发味道污染空气。
中间的大床上,被子底下躺着一个人。
宋悠然心里一咯噔,她们弄出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听见,不会是昏迷了吧。
她绕到床侧面,微微掀开被子,见南宫璇睁着两只眼睛,眼底都是青黑,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神游状态。
“阿璇?”宋悠然唤了声。
南宫璇过了很久才有反应,她掀起被子,把自己重新蒙起来。
白莱突然对宋悠然道:“她回来的时候就失魂落魄的,找我算了一卦。”
“算的什么?”宋悠然直起身子,甚是忧虑。
“姻缘。”
她怔了怔,转头看她,“姻缘?”
“恩。”白莱点头,“卦象只有四个字,生不逢时。”
宋悠然表情复杂起来,她问道:“你的卦象,一定会实现吗?”
她还记得白莱之前给她的两个答案,一个是水落成空,一个是死卦。
这两个,都处于未实现状态。
“不一定,但是大部分会,我很少有失算的时候,也有一部分,变数居多,不能相提并论。”白莱似乎看透她的想法,“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两个卦象,如果是问问题,基本就可以确定答案,如果是问命运,这种东西,一般随着气运的改变而改变,不是一定的。”
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可是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宋悠然这段时间避免来这里,也是为了避开白莱。
她看看缩在被子里的南宫璇,又看看一屋子狼藉,认命地帮她打扫卫生。
忙活了一中午,总算把屋子里恢复原样,还喷了空气清新剂。
南宫璇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自己的状态,浑浑噩噩的,她下午还有课,托白莱多关注南宫璇,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白莱同意了,临走时却把她喊住。
“悠然。”
宋悠然回头,对上的是她的笑容。
“你过段时间,是不是要去京城参加比赛?”
“是啊。”宋悠然不明白她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白莱望着她。
宋悠然又是一怔,“你要和我一起去?”
“恩,这段时间,想散散心了。”
“可以。”她回道,回以一笑,“走的时候我叫你。”
宋悠然心里虽然奇怪,也没有多加怀疑,因为白莱这个人,她前世没见过,这一世也没有太多牵扯,只当她是朋友。
宋悠然出门离开,白莱褪去脸上的笑容,转而浮现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高深莫测,如五味交织,难以言说。
宋悠然定在三月十五号去京城,日子一天一天临近,宋凌收购启天的事宜逐渐稳定下来,终于在三月十一号处理完毕,迎来一个好消息。
那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给的理由是陪着大家彻夜狂欢,被宋悠然吐槽了一顿。
老哥啊老哥,你陪着公司里的人彻夜狂欢,怎么就把她这个重要功臣给漏下了。
为了以防他喝醉,宋悠然在凌晨两点钟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很久才通,对面传来的却不是宋凌的声音,是一个比较清冽的男音,隐隐有些耳熟。
“喂?”
宋悠然微不可察地停顿一瞬,接着问道:“你好,这不是宋凌的电话吗,你是哪位?”
那边听了她的声音,静默片刻,反问一句,“你是谁?”
宋悠然也静默。
真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她清清嗓子,“你不认识我,可是我总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宋悠然说到一半,对方就一句,“你打错了。”然后挂掉了。
她盯着手机上备注的‘哥哥’两个字,面无表情地再次打过去。
这次接电话的变成宋凌。
“哥?”语气意味深长,“刚刚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是谁啊?”
“你刚才给我打过?没有吧,我一直拿着手机,没有电话啊。”
宋悠然高高挑起眉毛。
没有电话,这话是哄小孩子的吧,从电话簿里拨出去,当她不认字吗。
不过她还是给了宋凌一个台阶下。
“哦,那可能就是我打错了吧。”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漫不经心。
宋凌,“……”
他靠在床头,一手拿着手机,眼神危险地瞄着身边的人。
你接了悠然的电话,要露馅了怎么办?
身边的人给他一个温和的眼神。
凉拌。
宋凌唇角微勾,眼角斜着他。
凉拌以后呢?
那人继续温和的眼神。
吃了吧。
宋凌按下挂断键,手机丢到一边,眸光一闪,瞅着他。
吃谁?
他依旧温和的眼神,白衬衣包裹着矫健身躯,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锁骨若隐若现,似乎表达着某种内涵。
我。
宋悠然愕然地看着自己被挂断的手机。
她发誓,这真的是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回,宋凌主动挂断她的电话。
有点儿高兴,有点儿纠结,有点儿忧伤。
窝在被窝里想了半天,爬起来穿衣服。
这次可不怪她,要是宋凌问起来,她就说是他先不遵守门禁,夜不归宿的。
宋悠然兴冲冲地套上外套,溜出门了。
剩三天就要去京城,她得好好和某人道个别,免得某人不乐意。
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打到车,报兰恒公馆的名字,直到她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一腔火热激动慢慢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凌晨两点,这么晚了,殷越泽万一睡着,听不到她的电话,岂不是白跑一趟。
她看着前院被锁的大门,拿出手机,拨号。
嘟……嘟……嘟……
每响一次,她的心就下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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