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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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荣安忙道:“是闻景等人,在我们隔壁桌说苒苒的坏话!”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无法复述那些下三滥的话,可即便是她说出来的那几句,都足以叫相府众人怫然色变了。

江相尚且沉得住气,江夫人却冷笑了起来,连声说:“好好好,原来她裴朝霞就是这样教儿子的,我当她图什么!先头她在圣人跟前搬弄口舌之事,我们还没掰扯清楚,如今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上门来!”

江苒虽是当事人,却有些迟疑,“可是宁国长公主毕竟是圣人的长姐……”

“什么长姐,”江夫人面露轻蔑之色,“有出息的是她死了的丈夫,她算什么东西,无权无势之人,寡廉鲜耻之辈!竟敢动主意到我的头上来!”

江夫人同皇后是多年密友,自然同皇后一样,对宁国长公主裴朝霞颇为理解,如今她说这话,依着江夫人平日平和的性子,要么就是怒极,要么就是昔日对裴朝霞已有不满。

江苒看在眼里,正要说话,江相却道:“阿洌带着你弟弟妹妹到隔壁去,看看阿熠身上的伤。”

这种场合,江洌一贯是不参与的,闻言便应了,拖着迟疑的弟妹到了隔壁。

江熠方才直接拿拳头砸人,那会儿不觉得疼,如今一看,右手手背已是血肉模糊。

江洌见怪不怪地给他冲洗上药,只是道:“你下回打人,能不能别用拳头,你不怕疼,我还嫌给你包扎累得慌。”

江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江苒破天荒地站在了他这头,对幸灾乐祸的二哥表示谴责,“二哥哥,你太过分了。”

江洌好笑地看了看这一双弟妹,也不知道怎么的,从药箱里头又摸出一罐腌梅子,招呼三个小的一起坐下来吃。

江苒:“阿爹阿兄在说什么,我们不去听吗?”

“不用听,”江洌淡定地道,“我们帮不上忙。”

江苒想想也是,旋即吃着梅子,看向今日额外沉默的江熠。她看见他包起来的手,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只是道:“那些话,他们说了就说了,我没听见,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圣人和皇后娘娘都不说我什么了,这些人还拿这个嚼舌根,没意思的很,你去同他们计较干什么?”

江熠冷冷说:“我就是听不得他们说你不好,行不行?”

江苒一顿,心下忽然又有些发软。她垂着眼,只是忍不住道:“那一会儿怎么办呀,那个宁国长公主就闻景一个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洌安慰道:“大哥和阿爹阿娘会摆平的,你就别担心了,江熠难得打对一回人,他们肯定很高兴。”

江熠、江苒:“……”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哥你说话是要把我们全家都一起嘲讽进去吗?

荣安看着几人插科打诨,面上的紧张神情略略松弛了一些。

可旋即,她的脸色又紧绷了起来。

即便是在正院之中,外头那震天响的敲门声也依旧十分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宁国长公主,来得比大家所想象的,还要再快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江熠:我妹祖安那是小意思,像我就是祖安出身,不带怕的。

荣安:你家真是家学渊源。

江相、江夫人、江锦、江洌、江熠、江苒:承让承让。

第81章

宁国长公主上门的时候, 江相和江夫人已经恭候着了。

宁国长公主仿佛一阵风那样进来,她素来保养得当的面上全是怒意,一瞧便来者不善, 裹着一阵风般进来,只扬声道:“请江夫人给我一个说法!”

然而她没有料到迎面便撞上了正悠悠吃着茶的江相同江夫人。

宁国长公主登时冷笑道:“原来江相也在, 您倒是回来得早,也好也好,您平日在朝为官, 我可有半分对不起您的地方?!如今你家江熠伤我独子, 欺侮我的面子,难道是打量着我死了不成?!”

江夫人却笑了笑, 只道:“公主殿下来了, 不妨先请坐。您如今是来问责的, 您护子心切, 我是理解的, 可您问过令公子, 他说了什么话没有?”

宁国长公主忍着怒意, 冷笑道:“便是犬子无礼,说话唐突了一些, 你家江熠却上来就打, 也太过分了些!眼中可还有圣人,还有王法?!”

她见着二人不慌不忙, 已是又惊又怒, 言语之间, 便扯上了圣人, 倒不怕他们不慌!

江苒等人在隔间听得一清二楚,荣安听见长公主说圣人, 已是心下惊忙。她是宗室女,知道为什么长公主如今最大的靠山,便是当今圣人,她丈夫救驾而死,独她一人孤儿寡母地过了这许些年,圣人对她一直心怀愧疚、礼遇有加,乃是宗室里头一等一的得脸。

江熠虽然不后悔打了人,可是如今见父母在外被为难,心下亦是有些愧疚,他不禁道:“要不我出去,同闻景赔个礼?”

江苒断然道:“要是赔个礼,就能揭过去,阿爹阿娘已经叫你出去了,可如今她来者不善,你以为真的只是赔个礼就好了?”

江熠左右为难。

她这才觉着自己说错了话,顿了顿,回身安慰道:“没事儿的,大不了去求一求太子殿下。”

她不说还好,一说江熠又想起方才她同裴云起状似亲密的模样,心下有些闷闷的,只是无精打采地道:“她是太子的长辈,太子来了也没用的。”

可是江相瞧着倒不大害怕。

他平日在子女们跟前,便是威严,也总有限,唯独对着长公主的时候,不定如山,而面色森寒,很有几分对得起他在外大权在握的权臣模样了。

他淡淡地道:“巧了,我也正有一事疑虑在心。长公主素以太子长辈自居,频频插手太子的婚事,就是不知道,圣人是乐意呢,还是不乐意呢?”

这话乍一听,像是顾左右而言他,而长公主心里有鬼,听了,脸上的盛怒神情忽然一顿。

江相静静地看着她,面色沉静又冷淡,只是提醒说,“您不坐下说话吗?”

宁国长公主这才发觉,自己竟僵着站了半晌,而自始至终,江相夫妇从未站起身迎她。

如今倒不知道是谁来兴师问罪,谁在堂下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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