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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苒叹气:秀色可餐,就是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儿禽兽?

裴云起叹气:刚刚说了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想想就酸。

第72章

正是尴尬的时候, 杜若及时出现,端着两碟子的藕粉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

只见雪白的米糕倒扣在琥珀色的藕粉上, 上头浇着糖稀同玫瑰糖,为了解腻, 又洒了各色果干蜜饯,瞧着清爽极了。

江苒忙接了,亲手捧给他一碗, 只道:“家里来了个益州的厨子, 一手调糕藕粉做得极好吃。我先头吃过一回,觉得清淡解暑, 料想你会喜欢, 便吩咐做了两碗来。”

他抬手接了, 发觉那瓷碗应当也才冰镇过, 入手凉沁沁的, 他便抬眼看江苒, “怎么想到要做这个?”

江苒歪着头瞧着他, 半晌笑了笑,只是乖巧地道:“因为我鲜少见你有什么东西有愿意多吃两口的, 我家那些寻常点心, 想来更是入不了你的眼。”

两人坐着,各自吃了手中的调糕藕粉, 裴云起这才想起正事, 便抬了抬眼, 同她道:“楚国公府学之事, 我已同陛下说了,想来是无碍的。”

江苒笑了笑, 只道:“难为你急着这事儿,只是出过那样的事情,他家却不好寻先生了,我昨儿才问过,说是女先生寻见了,只是人在山东,过来少不得要好长时间的脚程,这段时日想来不得不先停办了。”

他略有些诧异,见她神情淡淡,像是已经不太抱希望的样子,半晌才道:“我倒有个人选。”

江苒“嗯”了一声,困惑地道:“你认识哪位大儒么?”

“倒也算不得,”裴云起镇定地道,“只是娘子们想来喜欢听他的课,也不用担忧从此招不到学生。”

江苒才要问,下人们便来传江夫人的话,两人忙去正院用中饭了,她一时被打了岔,后头便没再想起来。

过了两日,皇帝便装作十分恍然的样子,表示自己听见了楚国公府闹出的事情,心中惋惜非常,又觉得楚国公夫人一介女流,竟能操持这样的一处学堂,真真是位豪杰人物,旋即便赐了诏书下去,为学府赐名“归仁”,又给楚国公夫人赐了不少东西。

翌日,太子亲书“归仁学府”二字,命内监送到徐家府学处,排场之大,全京城都知道了。

皇帝不仅没有因为府学闹出的丑事而迁怒徐家,反倒大加赞赏,自然——这些赞赏同楚国公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皇帝都说了学堂是他夫人办的,他也不好意思觍着脸去冒领功劳。

江苒这些学堂里的学生们,自然齐齐相约,一道去府上复学——皇帝都说了他家好,谁家还敢再不来?且学里的姐妹们平日里早混熟了,自然也是高兴的。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旁的女眷,想要进这府学之中来念书。奈何学堂的大小有限,连着拒了不少人家,最后依着徐循的意思,只邀了一位有些才名的娘子进来。

江苒众人纷纷进学堂中,果见门口一方“归仁学府”的牌匾已然高高挂起,大家路过之时,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品鉴。

江苒正看着,忽然听见边上有人笑道:“太子殿下的笔迹,果然是矫若惊龙、苍劲有力,只是听说他一贯对诸事不上心,又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写这块牌匾,赐给楚国公府做个面子?”

江苒闻声,诧异地回头望去。

蓝依白站在她身后,见她诧异,面上便挂起浅浅微笑,道:“是不是为了哪位他心仪的娘子呢?”

江苒见了她,原是惊喜,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竟有些不自在,只是好笑地道:“是我去求来的,你可别想歪——你怎么来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蓝依白在定州的时候,便是颇有名气的才女,徐家说要请一位有才名的娘子来入学,想来便是蓝依白了。

她如今祖父致仕,父亲便从定州调回京城为官,同那宣平侯府的婚事眼见着也要提上日程,江苒倒是意外能够在学堂里瞧见她。

蓝依白道:“我虽然是来京城嫁人的,却不想天天被关着绣嫁妆,自然要寻一出学堂打发时间。”

江苒笑道:“对了,我前头有一回见了那宣平侯府二公子一回,远远看去十分的斯文俊秀,听我阿娘说,他家里头也是难得的干净,倒是个难得的好人家。”

蓝依白听她这样说,面上却没甚欢喜的神情,只是淡淡颔首道:“的确,我祖父为我定的是个好人家。”

两人齐齐进去了,江苒还有些奇怪,“既然是好人家,怎的不见你欢喜,反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蓝依白轻轻叹了口气,却是低声同她直说,“他家门风尚可,只是我那位未来婆母,乃是商户女出身,素重钱财,我父辈皆是为官清廉,其实定这门婚事的时候,对她是不太满意的,奈何宣平侯恳切非常,只说老妻并不糊涂,不过是勤俭持家了些。我父亲将信将疑应了这婚事,回头便叫我阿娘好生埋怨。”

只是这些年两家因着这门婚约,许多事儿都紧紧绑在了一起,总不能说因为对宣平侯夫人不满意,就硬要退亲罢?只能寄希望于那位二公子是个拎得清的了。

江苒安慰她道:“你是嫁二公子,又不是嫁侯夫人,也不必担心至此。”

蓝依白见她神情松快,心下也是好笑,只道:“你当我是嫁他这个人?我嫁的是他满门子,小姑子婆母妯娌,都是我要日日处着的,见他们没准比正经的丈夫见得还多,你倒是想得轻省。”

她说着,又放低了声音凑近江苒,只道:“不瞒你说,前儿藕园宴,我便是为了瞧他去的。”

江苒忙好奇问,“瞧这如何?”

“不如和,”蓝依白恹恹地垂下眼睛,“总归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做的诗听起来稀松寻常,又不够应景,一听就是旁人给写好了他背出来的。”

江苒听了倒是有些替她可惜。

虽说婚后无非是柴米油盐,那些风花雪月只能作为消遣,可蓝依白到底还是个瞧着文雅别致的小娘子,若是将来的丈夫连诗都不会做,难免是遗憾的。

可是如今的风气,男女间若是订了婚,除非哪边忽然死了残了家族出事了,不然断然没有退婚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女方瞧着不满意。

江苒只能安慰道:“也许他人不错。”

蓝依白叹了口气,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开始随手翻阅一本自个儿带来的书,江苒乍一看,便道:“这是陈公望的诗集?”

蓝依白合上书,不由诧异,“你怎的连陈公望都晓得了?”

这位是前朝不太出名的山水田园诗人,遗世的作品不太多,可却是蓝依白最为推崇的诗人。他的这本诗集,各大书肆中都很难买到,因着喜欢的人不太多,也一直没有再印,所以差不多都绝版了。

江苒道:“我见过我哥哥看……”

蓝依白正要问是哪个哥哥,门口荣安县主便来了。她一进来,见江苒身边又坐了人,脸不由垮了垮,江苒见了却笑着打招呼,“县主今儿也来啦?”

荣安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旋即不太高兴地看着蓝依白,低声道:“你边上又有人坐了?”

众人的书桌颇为宽敞,往往是四人围坐,先头荣安自个儿身边一堆人众星捧月,哪里会来搭理江苒,如今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是盯上了江苒身边的位置。

江苒愣了愣,一头雾水,“县主自个儿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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