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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影凑在边上看了一眼,及时地煽风点火,“呀,二公子,你可别说,京城里头谁不传你家四娘子生得美貌呀,大家都在观望着呢。这文七郎君年纪恰恰相当,凑一道儿玩一玩也没什么的吧。”
他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大家都在观望着的原因,便是相府同帝后曾经口头定下过的婚约。那婚约眼见着要便宜了蒋蓠的时候,半路杀回来一个真千金,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无数女郎的梦中情人太子殿下,这下总该把婚约定了。
结果江苒回京这些时日,不论是相府还是帝后,都没再提这桩婚事。
这可不就叫许多人开始起了心思了嘛。毕竟江相唯一的女儿,这身份在京中乃是顶顶的头一份,若能娶得这个媳妇儿,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天大的助力。
这还只是一个文七郎呢,比起那些还在观望的人家,根本算不了什么。
江洌心中也有成算,江相夫妇对于太子妃之位并不太看好,若是有旁的好人家,也未必不能相看,因此倒是不置可否,“是没什么,但……”
边上的裴云起忽然将茶盏一放,不轻不重,“咚”的一声,江洌同紫影同时回头看他。
太子殿下拿着水杯,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然而他原本面色便冷,如今不高兴起来,倒也不甚明显。江洌不比江锦那样对这位殿下观察入微,颇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殿下?”
裴云起面色淡淡,只是道:“文七郎寻苒苒,想来是为了同江熠当面道歉一事。”
“……哦,”江洌恍然,试探道,“那我带他去?”
裴云起点了点头,只道:“文侍郎亦是朝廷肱骨,同你家若有龃龉也是可惜,你且带他去。”
“至于苒苒,”他话锋一转,依旧是镇定极了,“难得出来玩一遭,不必苛责,她性子活泼,你且先由着她玩一会儿便是。”
江洌笑了笑,只道:“也好,那苒苒便托给殿下照料。您居于东宫,她平日见不着,也十分惦念您这个太子哥哥呢。”
裴云起略有些紧绷的面色忽然松了一松,只是轻轻颔首,算是应过了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裴云起:都让开,苒苒放着我来!
江洌:……太子殿下对我妹妹真是太好了,感天动地兄妹情!
远在天边的江锦:似乎感到空气的味道有些变化,嗯,是我的错觉吗?
第57章
江苒才进了香粉铺子, 便将赵修明之事一一同文扶光说了。
文扶光大惊之下,险些没从楼梯上摔下去,“……怎么会如此?”
“我也只是个猜测。”江苒忙示意他收敛些。
可她眼见着文扶光的样子, 下意识想,这位文七郎可真不是个稳重的性子, 像她的几位哥哥(自然,江熠除外)听了这些事儿,都淡定得很, 更别说太子殿下了, 他听到了都能当作没听到,她就没见过比裴云起更从容的人。
相比之下, 文七郎便显得……嗯, 还是稚嫩了些。
江苒道:“此事事关重大, 你我只怕都做不了住, 我只是同你透个口风, 旁的不如便交给长辈, 你也大可去九娘那里旁敲侧击一番, 瞧瞧有没有马脚露出来。”
文七郎强压着心头的震惊,低声应下了。
他看见江苒似乎见怪不怪, 不由有几分诧异, “你瞧着,似乎不太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江苒淡淡说, “撇开他的先生身份, 也不过就是个臭男人, 那些穷书生尚且要整日做着狐仙报恩的美梦,他比起穷书生还多些才气, 哄骗人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我不奇怪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人引你去寻江熠的麻烦,还假借江熠之手给你下毒。”
文七郎不由得面露茫然。
江苒看着他一幅叫人当枪使还毫不自知的懵懂神态,便叹了口气,十分老成地道:“你这个样子可不行。”
文七郎:“……”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女孩儿说这种话,真是个奇妙又令人尴尬的体验。
两人的话才告一段落,便瞧见了前头徐循同徐菁的身影,江苒不由笑起来,才要走过去,却听后头有人唤了自己的名字。
江苒诧异地回头。
江洌站在脂粉铺子里头,瞧着像是不太自在,他无奈地唤住妹妹,“苒苒,你下学了,怎么不乖乖回家?”
“哥哥?”江苒也有些惊讶,忙将他拉过来,听他语气不像是责怪,便忙撒娇,“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小循她们要来,带上了我。”
江洌轻轻笑了笑,只道:“我却听你的丫鬟们说,你日日下学,不是在外头厮混胡闹,就是回院子玩耍,总归是不做功课。”
自江苒上学后,江夫人不必说,便是几个哥哥,也不会来过问她的功课,如今这还是头一回被问,江苒不由有些头皮发麻,低着头,“……回去便做。”
江洌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反而不忍心了,想了想,只道:“晚些我叫你大哥哥来你那儿一趟,你若有不懂的,只管问他……这位是文七郎么?”
文扶光忙道:“正是在下。”
江洌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掂量着他的分量,半晌才笑了笑,和善地道:“先前中了毒,如今可还好?”
“好多了,”文扶光好歹还记得自己来要干的事儿,忙说,“谢过您的救命之恩……我原是要去寻贵府三郎君赔礼的,可是也不知道去哪儿寻他,便只能寻四娘子代为引荐。”
“我正要归家,”江洌笑了笑,“她们娘子们凑在一起玩闹,你跟着也是无趣,便同我一道走罢,江熠近来叫阿爹罚了,还在家里关禁闭,见了你去,想也是高兴的。”
他说着,又往江苒身侧看了看,不出意料的,她身侧的乃是楚国公的两位娘子。
他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却忽然听见徐循近前来,说了一声且慢。
江洌有些诧异,将视线投向她,扬了扬眉,“徐娘子,是有什么事儿吗?”
徐循福了一福,全了礼数,才低声道:“先时听了宫中之事,我便心中存疑,我曾在一本散落的医术上看过,说是前朝后宫斗争纷乱,一名宠妃将毒药抹在自己的猫儿的指甲上,叫它抓伤了另一名妃嫔,那妃嫔即刻便暴毙了,猫儿又舔舐自己的爪子,旋即也死去,此事便成了悬案,还是一名游方郎中破了案子,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这种毒药流失已久,我也只在这么一例上见过,我想问问江太医,书中所记载的,是否同文七郎先前所中的,乃是同一种毒药?”
江洌看着她,半晌,点头应了,他似乎是有些惊讶,“你也会去瞧这种医书?”
徐循点头应了,腼腆地笑了笑,只道:“我闲来无事,什么书都看一看的,倒是在您跟前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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