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只是此时求人的是他,是他的好友,就算她故意套话,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去。
他笑道:“我那日不是把小印给你了吗?那就是这幼儿园园长的小印,里面的事情你自然都可以负责,这下我问你就不算是找错了人了吧?”
青徽微笑,手指收在袖子,摩挲着那枚精致滑润,触手生温的玉质印章,微微一笑,眼一闪而过的狡黠。
得到司命天君肯定的话语,她拿着这枚印章也更有底气了。
司命天君见青徽面上温和的微笑漾起,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有个多年的至交好友,因为这段时间格外忙碌无暇顾及孩子,托我来询问一句,你这里可还收学生?”
“收啊。”青徽笑眯眯回答,软萌软萌的小崽子多可爱,而且说句功利的,自己还指望着靠这个幼儿园支撑起自己的活路呢。
多一个学生,自己一个月可要多上几千灵石。
虽然孩子们入学并不用交学费,也就是缴纳灵石,但是天界发的俸禄会随着学生的增多而增加,不仅她,绢翕也能一个月多拿些灵石,维持她们母子二人的正常生活。
司命天君并没有因为青徽一口答应而松下一口气,他眉头皱起又松开,跟着又紧紧蹙成一团,显得有些狰狞,满额头的抬头纹一根一根迸出来:“念在你我二人还算有些缘分的份上,我可提醒你一句,我好友家的那个孩子,性格据说颇为顽劣,惹事生非的能力,听我好友说,他要是排第二,可没人能超越过他去。”
这好像有些难搞啊。
青徽听着司命天君的一番劝诫,心忍不住打起了鼓,又想到现在的三个学生,都不是太过调皮的性格,所以自己教起来并不觉得难缠,只是要是孩子顽皮,自己又要怎么教导呢?
她左右思索,还是迟疑了,踌躇道:“那让我想一想,明日再给您答复?”
司命天君尴尬地点了点头,好像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把好友家的孩子卖了个干净,好像和来意背道相驰。
只不过都卖成这样了,也不在乎最后一句了,他干脆直接道:“我说的那个好友,是青丘狐族的旁脉,在青丘也算有些身份,就是儿子实在是调皮极了,他们夫妻二人管不住,那孩子又不知怎么惹上了狐族的王子,据说狐王狐后都是大怒,所以我那好友急着把他往外送,好歹避开几天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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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司命天君,青徽找到了绢翕,把刚刚他那一番话和她说了一遍,又眼巴巴看着她,要绢翕拿个主意。
绢翕沉吟片刻,还是肯定道:“还是收了吧。”
“是因为要加灵石吗?”青徽笑嘻嘻调侃,只不过她也知道绢翕不是拿那几百灵石当回事的人,见她瞪过来,忙收敛了脸上的揶揄,认真看她。
“那倒不是,”绢翕淡淡道,“我就是突然想起狐族现在的王、后二人,都不是什么好性格,听说颇为暴虐野蛮,你说的那孩子的父母,都算是王族的旁支了却还是要避其锋芒,只怕我们要是不收,那孩子难逃一份皮肉之苦。”
这么一段义正言辞的话说完,绢翕却又扑哧一笑,“当然,那几百灵石,其实我也是颇馋的。”
青徽摇头,也笑了。
她其实也馋那些灵石啊。
于是二人一致决定了收下那只小狐狸,青徽第二日又去和司命天君说了一句。
司命天君眼巴巴看着她,眼里的一泡泪水差点打湿了他的衣襟,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这么泪。
他和看救命恩人一样看青徽,连连道谢,一刻也等不急地使出灵气催动传信的纸鹤往青丘去。
等到了下午,幼儿园的门又被叩响了,正在前面院子里和躺着的龙霸天玩耍的几只崽崽连忙排成一条队,跟在从屋子匆匆走出来的青徽后面,一起看着门外的三人。
是一对父母牵着一个孩子。
父母看起来年轻貌美,女的精致漂亮,男的也俊秀清隽,只是眼神里满是惶恐无措,看到青徽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样。
青徽猛然有一种自己被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再一看,其那个孩子的母亲,就差没抱着她的大腿求她帮忙。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打开门让他们一家人进来。
被牵着的孩子与白遂差不多高矮大小,遗传了父母的好相貌,唇红齿白眼神灵动,看起来颇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一样。
他的手一左一右被父母牵住,动弹不得,便只能撇撇嘴,瞳仁在眼眶里左右转动,狡黠极了。
渊止站在叶长安身后,白遂拽着渊止的一角,一个接着一个探出头,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盯着那个孩子看。
小狐狸崽子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也迎着看了过来,恶狠狠做了一个鬼脸。
“嘿,他还对小爷做鬼脸?”叶长安十指交叉使劲摩挲着,侧头跟渊止抱怨。
“看起来是个刺儿头。”渊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那个小家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白遂迷迷糊糊听着前面两个哥哥窃窃私语,忍不住松开攥着的渊止的衣角,钻进渊止和叶长安之间,听他们继续说话。
那边,青徽和小狐狸的父亲正在说话。
他的父亲一脸感激:“真的谢谢您。我当时托司命天君问一句的时候,压根就没做你收留我家小瑜的打算,真的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
“谢谢您。”
狐狸崽崽名叫怀瑜,此时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话唠父亲的逼逼叨叨,被惯坏了的孩子想发火,却突然想到自己干的坏事让父母这段时间满是担忧,找各种人脉各种关系,求所有和家里有些关系的人,就为了把自己从青丘送走避开王、后的怒火,他的火就一下子熄灭了。
算了,不就是装个乖孩子吗?
怀瑜的父亲絮絮叨叨道谢,他的母亲就更是直接,上手就塞了个大大的沉沉的香囊给青徽,祈求一样对她说:“这些给您,就当是我和我夫君的谢礼了。”
青徽吓了一跳,忙反手塞了回去,抗拒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您真的不必这么客气。”
又好不容易把这对父母送走,就这送出去的寥寥几步路,他们也是不停地道谢,他的娘亲还是没有放弃给青徽塞东西的意愿,青徽就一路塞回去,终于到了门口。
知道自己这个香囊送不出去了,他们二人在门边又使劲道谢,又说,要是怀瑜调皮就好好管教他,如此絮叨了好大一通才离开。
应付他们二人花了青徽一身的力气,只是当她回头一看院子里的状况时,只觉得浑身的劲又蹭蹭蹭回来了。
——别问,问就是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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