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白恺见这几人的脸色神情,敏锐地感觉到其有鬼,但是和叶呈昭对视的时候,还是一副冰块脸的样子。
叶呈昭好不容易压了这个从小到大都要比自己出色那么几分的同辈,心就是对自己的小儿子再不满,也被这种喜悦盖过去了,拉着白恺就要彻谈怎么父慈子孝相处融洽。
他这边絮絮地谈论,眉飞色舞指天画地,一边三个孩子渐渐也放松下来,一唱一和笑着交谈,时不时说些彼此之间的趣事,逗得父子四人哈哈大笑,极是热闹。
谁也没有注意到,亭子背后的假山里躲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身上带着法宝可以隐藏身形,连白恺叶呈昭二人也没办法察觉到他的气息,不然也不会任由人偷偷摸摸躲着。
叶长安屏着呼吸,手里拿着一把轻巧的□□,上面架着一支竹箭,他努力沉着呼吸,聚精会神地把那箭瞄准坐在最边上的兄弟之一。
他半眯着眼,牢牢盯着目标,眼里只剩下他的半侧脑袋,头发漆黑,耳朵很大,然后勾唇一笑,竹箭像是破空一样,直冲目标而去。
叶呈昭正好一侧头,便看见不过他手掌长度的竹箭飞来,他大吃一惊,当即便挥袖挡住了。
竹箭被他的法力托浮着,最后落在亭小几上。
他挡箭的功夫,白恺已经一闪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趁着竹箭来的方向,拎着那小家伙的衣领走了过来。
也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孩子,比白遂看起来略大几岁,眼尾带着朱雀一族标志性的红色羽毛印记,却让他显得更加桀骜不驯。
看起来是一个刺儿头。
白恺心想,怪不得自己觉得叶呈昭那几个孩子太乖了,都不像他的儿子,感情最像他的这一个,一来就直接玩狠的。
他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却不知剩下几人都是各有一番心思。
叶呈昭气得肝疼,头也突突跳,直接幻化出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叶长安,你什么时候才能干点人事?”
叶长安梗着脖子不说话,只把下颔给他老子看,一副小爷天下第一的样子。
而另外三兄弟对视一眼,都是明晃晃的嫌弃与厌烦不喜,三人眼波交流了一会儿,坐在最边上的那个老小突然跑过去抱住了叶呈昭的大腿部,哭道:“爹爹,他刚刚的箭是朝着我来的!要不是您给我挡住了,我就要……呜呜呜。”
叶长安此时才偏头看了他一眼,嗤笑:“没想到你还有点聪明,竟然知道小爷的箭是瞄着你去的!我还以为你们三个都是一样的猪脑子呢。”
叶呈昭被他气得更是火大:“你残害兄弟还有礼了是不是?给我跪下!”
叶长安理都不理他,“我没有兄弟,有也早死了,不是这几个血脉不纯的家伙?”
“还真当什么猫猫狗狗就能当小爷的兄弟了!”
这一出大戏可比自己家里还要热闹,白恺置身事外还分出一缕看戏的心思,同时不由得庆幸自己家的孩子还是乖巧的。
——唉,和他之间有隔阂好像比有仇还要好一点……吧?
叶呈昭还是很气,尤其被他一通“小爷”“我的兄弟早死了”气得就快要吐血,怒火燃烧了理智,他直接甩出鞭子来,像是破开空气,满是呼啸声,可见他真是被气狠了,都使出的力度都是毫不放水的。
白恺大吃一惊,这样的力度,落到孩子身上搞不好打不死就是个半残,他急忙挥袖,卷起一道风,顺势把叶长安带着偏出了那鞭子扫过来的地方。
鞭子落地,亭子里的石砖四分五裂,地基摇摇晃晃,亭子的地面竟是陷了下去。
别说白恺了,就是那兄弟三个也是倒抽一口凉气,接着便是后悔不已。
要是这一鞭落在他身上该有多好。
这一鞭勉强压住了叶呈昭一小半的怒火,他卷着三个孩子一起跳了出来,站在白恺和叶长安对面,手随意把鞭子卷起来,指着叶长安说不出话来。
他是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孽畜来的?
白恺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闹剧,只觉得自己可能也许好像……比叶呈昭适合当爹?
他捏捏眉心,把依旧仰着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叶长安护在身后,对叶呈昭说:“你要干什么呢?动辄便要打打杀杀,是还把当年的那些习性记着吗?”
叶呈昭闻言,恨恨放下举起的长鞭,还是不满:“你说说,这样的儿子都狠心到残害兄弟了,我还不该收拾他一顿吗?”
“我都说了,小爷没有兄弟!”叶长安在白恺身后探出头,很是不满道。
眼见着父子二人眼风流转,都像是带着火星一般,在空气里交锋,白恺罕见地觉得,心好累。
好在这时,女子轻盈敏捷的走路声传来,接着是一阵香风,白恺便感到身后的孩子被揽着退后了几步。
他一回头,便看见朱雀一族甚少露面的夫人绢翕一手扶着叶长安的肩膀,眼神淡淡,只冲白恺点头示意,仿佛就见不到其余三人一般,自顾自牵着叶长安的手,走了。
叶呈昭神情不虞,眼的情绪却一闪而过,倒是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孩子,脸上满是嘲讽与不满。
白恺叹息一声,便同叶呈昭告别。
叶呈昭卷在这一堆家事里,心情不爽快,自然巴不得他早走,挥手时都带着风,端的是一派赶人出门的气度。
他正恼火呢,谁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遭,都是家宅不宁,搅得这叫什么事啊!
第12章 谁能想到乖巧的团子一手烂字是个学渣?
可怜悲催被赶出来的龙,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趴在叶片上晒太阳。
日头很烈,晒在龙鳞上晕起粼粼波光,他扯着旁边一片叶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无聊地又翻了一个身,顺便看了一眼屋门,还是关着的。
唉,好无聊啊,叶子上的叶脉太难受了,床上多舒服。
***
青徽醒来的时候,东方刚刚亮起鱼肚白,她翻了个身赖了会儿床,便起来了。
洗漱用餐,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就是拎着水桶过来浇花的时候,她淡淡看了那条露着肚子睡得呼呼的龙一眼,恶胆横生,一翻手腕,就把满满的一水瓢水,直直从他身上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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