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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鹤台先生。
因为傅某人太能鸽,苏遥又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姓,这个账本中,便一直记作“傅鸽子”。
有时候为了简洁,还就记成“傅鸽”。
许是当时在病榻上算账无聊,苏遥还在账本上画过一只仙鹤。
画得不怎么好看,更像鸽子了。
苏遥一边翻看,指尖摸过“傅鸽子”与“傅鸽”,只觉得“傅鸽”这个称呼十分地好笑。
还有些可爱。
“傅鸽,傅鸽鸽?……”
苏遥不由念出声来,念个许多遍,越发觉得可可爱爱。
他正捧着旧账本看得津津有味,梯子下头却忽传来一个声音。
傅陵端着一碗杏仁酪已站上许久,此刻只挑挑眉:“苏老板是在喊我吗?”
苏遥猛然一滞。
傅陵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苏老板,你方才喊我什么?”
第79章 回家(四)傅、大、鸽、子
夜幕四合,盛夏的傍晚于清爽中,夹杂一丝未散的灼热。
灯火明亮,铺中高大的书架林立,弥漫着灰尘与笔墨交织的气味。
傅陵就站在梯子下面,似笑非笑地仰头望着苏遥。
苏遥一慌,旧年的账本哗啦啦一声从手中滑下,他手忙脚乱地一把捞住,紧紧捧在怀里。
傅陵瞧他一眼。
苏遥捧得更紧了些。
方才那个称呼,被拖稿而不自知的鹤台先生硬生生听成了“傅哥哥”。
傅鸽鸽本鸽还在心花怒放中,非常想听苏遥再喊一遍。
但苏遥脸皮薄。
苏遥心中情愫作祟,傅鸽鸽这种小绰号,无人时自己喊喊就得了,怎么就这么巧,还被傅陵听到了呢?
虽然他曾经无数次想当着傅陵的面怒吼一声“拖更欠稿没良心的大鸽子”,但无论是“傅鸽子”,“傅鸽”,或者“傅鸽鸽”,真人站在眼前,他真不好意思喊。
更何况,鸽子这个称呼是什么好称呼么?
傅先生瞧着还挺上头?
苏遥掩饰:“傅先生在说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喊。”
傅陵瞧他:“可我听见了。”
苏遥耳尖红红,只抱住账本不撒手:“你听错了。”
苏遥越面红耳赤,傅陵便越觉得方才听得没毛病。
美人在背地里偷偷喊傅哥哥。
傅相心花怒放,傅相心潮澎湃。
傅相站住不走了:“苏老板方才喊我什么,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苏遥愈发面上滚烫,只撇过这话,局促道:“傅先生让开些,我要下去了。”
傅陵把杏仁酪一放,一手稳稳地扶住梯子:“苏老板再喊我一遍,我就让开。”
哪有人喜欢听绰号的?
这种喊昵称的行为,苏遥脸皮薄,直接拒绝:“我不喊。”
“那我陪苏老板在这儿坐一夜。”
苏遥在梯子顶上,一低头就瞧见傅陵慢条斯理地摸摸书架,作势要选出本书来,大有不走了的架势。
苏遥忿忿。
傅陵八风不动。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傅相就想听美人再喊一次。
烛火摇曳,二人耗上片刻,苏遥便动摇了。
喊就喊,拖更欠稿的又不是我。
……丢人的也不是我。
于是苏遥小声:“傅鸽子。”
傅相的手很是顿上一顿,默一下,才略带疑惑地抬头:“苏老板喊我什么?我没听清。”
……离这么近怎么会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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