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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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瞧见了。

傅陵默了下,又问:“还有没有其他胎记?”

南松摇头:“未曾听说。身上若有,我也看不到。”

傅陵思索片刻:“你说的那位乳娘,还记得长什么模样吗?”

南松皱眉沉思一会儿,只道:“我或许能画出些许。只是时日太久,我实在记不太清。”

傅陵瞧一眼吴叔,吴叔给他搬来小案,又铺好纸笔。

南松前前后后画了近两个时辰,费了七八张废稿,才勉强画得一张。

永王府上下皆被除尽,傅陵得到的消息,是这位乳娘护着小皇孙逃出来,但后面走散了。

如今疑似这位小皇孙的孩子,天南地北,找倒是找到不少,其中也包括阿言。

但这位乳娘,实在是难觅踪影。

若想证实到底谁是小皇孙,起码要先找到她。

南松把画递上:“小皇孙当时太小,本就不怎么见人,京中见过这位乳娘的人,实在太少。我只能记得这些。”

傅陵将画仔细瞧上一遍,又看一眼吴叔。

吴叔点点头。

虽然只有五六分相似,但这眉眼,着实很像……祝娘子家的华娘。

华娘当日出现,傅陵便着人调查一番,发现她自蜀中来,说是夫家死绝不得已才出门谋生。

但乡邻又道,她是被人牙子拐来卖给这户人家做妻子的,先前如何,并不知晓。

且她分明并未与夫家生育过,却做了祝娘子家的乳娘。

傅陵那日把阿言留给华娘,本就是想试一试。

此举是大胆了些,但傅陵嘱咐过宋矜陆屿,还留下一多半的暗卫,也并没有瞧见华娘动手,而是故意勾破阿言的衣袖。

按照今上的手笔,若是疑心,并不用证实阿言的身份,直接杀了便是。

看来,华娘并非今上的人,而是,十有六七就是那位乳娘。

傅陵微微闭了闭眼,眼下只差一个机会。

南松的画像不能做数,手上的胎记许多人知道,也不能做数。

找个机会试一试华娘,就能知道她和阿言的身份了。

或许,事关内闱,太后还知道更多些。

傅陵抬眼,只嘱咐南松:“你不能见任何人,就待在此处。我会遣人照顾你。”

南松沉默许久,浅淡天光将他映得格外苍白羸弱:“傅相所谋事大,若有需要,尽管找我。只求……若有朝一日,太子昭雪,傅相能让我去他灵前见一面。”

傅陵长长地叹口气,终究“嗯”一声。

转出南松房间,雨珠子还在稀稀拉拉地落。

傅陵自檐下抬头,只见天光黯然,积云层层,满院花木摇曳作响。

傅陵有些心情不好。

他一向不喜欢朝事,当年便是傅老侯爷拿祖宗家法逼他入仕。

他想做个工匠,但父亲不许,傅家不许。

他既已辞官,找到小皇孙安全送入京中,应当是他做的最后一桩事了。

为给小傅大人日后铺路,为傅家日后铺路,也为他与前太子相识一场。

好在似乎有些眉目了。

但做不喜欢之事,就是会不太开心。

南松的境遇,也让他微微感喟。

昔年南松被逐出府,傅陵尚是个铁石心肠之人,若他身边出这等事,他肯定比前太子手腕狠。

但如今有了心上人,傅陵忽然,对南松生出些怜惜。

傅陵突然,就念起自己的心上人,

他一路溜达到苏遥房内,轻轻撩开帷帐,见天光淡薄,落在苏遥沉睡的面容上。

苏遥额上微微透出一层薄汗,许是刚行过针,面色虚弱许多,远远瞧去,只像一只精巧的白瓷瓶。

裴仪当真胡说八道。

这样的人物,我怎么舍得糟蹋。

傅陵行至榻前,蹑手蹑脚地拨开苏遥散乱的头发,沿榻边稍一坐下,又觉得不对劲。

硌得慌。

傅陵忽念起昨夜隐约瞧见的东西,一时心内发笑。

苏老板还看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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