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迟扬有些受宠若惊:“不是说以后不逃课了吗,怎么还……”
是啊,怎么还带头逃晚自习、留纸条欺骗老师呢。
大概骨子里也没有那么乖巧听话吧。
何弈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放慢脚步,离迟扬近了一点,留恋他的体温似的。夜里太冷,连廊上的感应灯随着脚步接连亮起,言语间吐出的雾气缓缓腾升——他沉默片刻,轻声回答道:“检讨也不能完全作数的……”
还有很多超出预期的因素需要考虑,比如偶尔松懈,比如希望你高兴。
比如在你松开手的那一刻心生留恋又无所适从,下意识选择了靠近你的方向。
“以前背着老师干那些事,是为了做而去做,只想瞒过我父亲,”他说,“现在……我对抽烟没有兴趣,也不想逃课,但如果……”
但如果是为了你,我也可以破戒,偶尔回到不那么纯善的境地中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空教室
迟扬带他去了对面楼顶层尽头的空教室。
门上了锁,玻璃窗坏了一扇,没有监控,身后是大半所学校的缩影——是最理想的暧昧角落。
高二的时候他们还在这幢楼上过课,楼下是机房,那时候迟扬翘课不听,多半就是来了这里混时间。
这种感觉很神奇,那个时候还完全不熟悉的人,现在已经是他的男朋友了。
他轻车熟路地挪开那扇破旧玻璃窗,翻身跃上窗台跳进去,绕回前面给何弈开门。空教室长久无人,灯光是统一规格的明亮,照出四下缓慢悬浮的灰尘和老旧桌椅,何弈站在光和阴影交界的位置,似乎有些不解。
“过来,”迟扬随手一撑桌子坐上去,向他招了招手,“偷情。”
于是何弈看了他一眼,关上门走过来,有样学样地撑坐上了课桌,隔着一条过道和他对视:“是这样补偿你吗?”
他明明坐在教室独有的、最清净也无所隐避的白炽灯下,眼神干净,说的话也坦诚,却不知为何无端引人遐想,“补偿”二字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出来,都像是充满暗示的情话。
这里其实很冷,放弃温暖的教室漫无目的地来到这里,实在不该什么也不发生。迟扬似乎也愣了一下,更加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跃下课桌走近两步,在何弈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站在他分开的两腿之间,略微低头挡住了一侧的光。
“整幢楼只有这里亮着灯,”他说,“窗户开着,别人一眼就能看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想怎么补偿我?”
他有时候觉得,何弈考虑问题时候周全得与年龄不符,解决问题的思路却又出奇直白。
比如现在,何弈闻言只是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然后轻声说,那就把灯关了。
这实在像极了某种暗示。
“不用了,”迟扬的话音很轻,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他们看不到。”
他抬起何弈的下巴,如他未出口的暗示那样低下头,亲了上去——动作强硬而急切,被对方三言两语挑起了进犯欲,只想全然攫取主权。
在他印象里,无论交往前还是交往后,除了把人弄疼,何弈似乎从来没有抗拒过被他亲吻。这样平静得近乎荒谬的反应有时甚至会让他有些不悦,带着醋意去胡思乱想,设想如果换了别人做同样的事,是否也能得到同样温和乖巧的反应。
就像现在,不知是不是有“补偿他”的前提在先,何弈似乎比以往还要顺从些,略微偏过头接受他不算温柔的吮咬,被弄疼了也只是轻轻抽了口气,发出一点无意识撒娇似的呜咽声。胳膊环上来贴着他的肩颈,隔着冬季柔软的衣物,依赖意味昭然。
他的手覆在何弈的侧颈,手指甚至能触摸到对方接受亲吻时喉结的滑动——于是他有些恶质地抵上去,用了些力气揉按那处脆弱突起的喉结,对方几乎是下意识做出了反应,身体一僵,不自知的潮湿吐息又重了些。
明明只是接个吻,哪里都干干净净,明亮又坦诚,却仿佛陷入了最为隐秘暧昧的角落,他的醋意、掠夺欲或是别的什么假戏成真,似乎真有了攫取对方补偿的意思。
一站一坐,姿势使然,他能全然掌握主动权,哪怕何弈是坐在课桌上——他分明想让他的恋人端坐在那里,愿意让他更从容舒适甚至高他一等,却又按捺不住在这样的预设差距下反过来欺负他,更过分地逼他抬头贴近,接受亲吻。
直到他尝到彼此唇舌间缓缓散开的血气,才终于结束了这个略嫌漫长的吻。
“还生气吗?”怀里的少年抬起头,略微拉开些距离,视线潮湿地望向他,轻声问道。
迟扬一愣,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无奈,又忍不住笑起来,乖乖回答:“不生气,哄好了。”
何弈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先回去吧,你还得写作业呢吧,”迟扬没让他继续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逗他,“咬破了,这可怎么办,回去老师该觉得你出来打架了……”
何弈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弄成了怎么一副狼狈红肿的样子,垂下视线不知在看哪里,话音还是清朗干净,说出的话出奇正经:“不会的,冬天嘴唇干也正常。”
迟扬“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怀着某些隐秘的心思乐得被人看见,伸手将他从课桌上抱下来,黏黏糊糊地借着姿势抱了一会,嘴上说着让他回去自习,动作却很诚实。
下次还会生气吗,何弈轻轻问他。
“会啊,我可小气了,”迟扬心满意足,声音懒洋洋的,有些哑,说出来的话也像**,“其实你看别人一眼,我都想把你带走关起来,不让别人发现。”
何弈似乎是笑了一下,手臂还搭在他肩上,似乎只想贴着他:“好,那我以后看了别人就让你亲……每天几十几百次,不累吗?”
“担心你自己吧,”迟扬低头埋在他颈窝里,嗅着蓬松衣物下柔软的洗衣液味道,闷闷地回答,“怎么可能只接吻,哥哥,成年人了思维还那么单纯呢。”
说罢他直起身子,摸了摸何弈的头发,怕他再说出什么来似的单方面终止了这个话题:“怎么可能真吃醋,我又没病,你该怎么样怎么样,偶尔抽空哄哄我就行了,我可好哄了,真的。”
这话说的,怎么像摸狗尾巴。
何弈看了一眼教室后废弃的挂钟,无果,又抬起手腕来看表,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伸出手,搂下他的脖颈迫使他低下来些,仰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嗯?”
“我下去了,”何弈说,“会看别人,可能还会说话,别生气。”
居然还学会预支补偿了。迟扬跟他对视了几秒,还是没忍住笑意,伸手去摸他发红的耳朵:“宝贝,你真是……”
何弈被这个称呼弄得有些晃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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