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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下午后,陈栖背着斜挎包出宿舍时,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杨康道:今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杨康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狂点头,嘴里含含糊糊答应着,电竞椅上的男生不动声色僵了僵握着鼠标的手指。

他微微偏头,余光看着背着斜挎包的青年出了宿舍门后,略带烦躁地摘下耳机,丢在了桌子上,微微皱着眉。

半响后,季业铵伸手拿了桌子上的烟盒,弹出一根烟,咬着烟蒂沉默着,忽然他出声道:杨康。

刚打完一把游戏的杨康舒舒服服靠在椅子背上,开了一瓶可乐,闻言转过头疑惑望着季业铵。

季业铵咬着烟蒂,半垂着眼,周身气息带着点烦躁道:你说陈栖是不是又在躲着我?

杨康猛然就被可乐呛到,他咳了半天,瞪大了眼睛傻眼道:啥?什么叫栖儿躲着你?

季业铵摘下烟,沉默道:你不觉得他最近很少回宿舍了吗?

甚至前几天晚上还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虽然发消息在宿舍群里说发生了一点意外,赶不回去了,但季业铵不知怎么,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那种隐隐约约的预感让他感觉他距离越来越远。

季业铵这几天想了很久,翻来覆去地想是不是陈栖已经知道了他喜欢他,所以这会故意避着他?

是校庆那时候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过生日那时候就应该说清楚?

想到这,季业铵抬眼看了柜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黑绒盒子,他抿了抿唇,朝杨康道:陈栖,他最近有跟你说什么吗?

杨康茫然摇了摇头,然后道:没说什么啊。

说罢,他看着季业铵沉默的样子,挠了挠头道:估计是最近比较忙吧。

季业铵目光移到了钥匙挂件上,一个小巧可爱的椰子躺在桌面上,他抬手抓了抓,没说话,而是微微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花店里,前台的陈栖顿了顿打小票的手,他抬头望着面前面无表情,身材壮硕,裹着西装的黑衣人,重复了一遍道:您确定要办会员吗?

那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周身气质透着点肃杀,他手里抓着一大捧玫瑰花,想起上头的嘱咐,严肃着脸开口道:对,没错,花要最贵的,会员也要最高级的。

陈栖抬头看着与花店格格不入,像是随时随地要干架的黑衣人,叹了一口气道:好,麻烦您在这填一下信息。

说罢,他顿了顿道:上次那个叫燕三的忘记拿□□了,你是叫燕四对吧?

抓着玫瑰花的黑衣人愣了愣,刚想说你怎么知道,就看到面前的黑发青年头也不抬道:我两张卡一起给你们吧。

黑衣人后知后觉地点了点,接过卡后,就听到面前的青年继续叹了叹道:明天的燕五能换个名字吗?

黑衣人茫然抬头,听到青年无奈道:再这样下去,我老板怀疑要我刷单了。

那黑衣人想起上面嘱咐,谨慎地点了点头,抓着一大束花出了花店,上了外头的车,对着同事有些苦恼道:燕总还没醒吗?

被花束塞了满怀的另一个黑衣人打了一个喷嚏道:还没呢,我看燕八都做好了办卡的准备了。

早在燕寰还没有出车祸前,就吩咐了下面的人每天按时去青年店里办会员,花必须买最贵,最容易包扎的,会员也必须办最高级的,必须要争取让青年的业绩变得漂漂亮亮的。

如今燕寰出了车祸,虽然消息已经被严密封锁,但整个燕家上下都免不了人心惶惶,发动引擎的黑衣人叹了叹口气,就听到副驾驶上低头看着手机的同事忽然激动道:燕总醒了!

燕家私人医院病房里,赵释沉着脸,带着些微怒,面无表情对着病床上的男人道:燕寰,你疯了?

为一个人折腾成这样?你他妈脑子有病?

人家两个都在一起了,你懂什么叫在一起吗?

病床上的男人惨得实在是不像话,额头上缠着纱布,靠在病床头前虚弱固执道:秦恒不是好东西。

说到这,男人顿了顿,低声喃喃道:虽然我也不是好东西

赵释没听到男人那句低喃,听到前一句简直都要气笑了道:你他妈又懂人家不是好东西?

男人动了动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沉默了半响沙哑道:你不懂。

如果这辈子的陈栖还要像上辈子一样去爱秦恒,那么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陈栖身后托着陈栖。

绝不会让陈栖落得像上辈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燕狗:跟我一样被攻略的能是个好东西吗(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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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赵释望着病床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跟吴楚那个傻逼一样。

吴楚那傻逼为了小情人离家出走,他就已经觉得够傻逼了,自家这兄弟倒好,直接搞进了急救室。

他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道:感情这玩意在你们这种人身上就那么重要吗?

病床上的燕寰半阖着眼,没出声。窗外微凉的风吹拂起米白色的窗外,良久后,他微微抬头道:不是重不重要。

男人的嗓音带着些哑,桀骜的面容上安静了下来轻轻道:只是心甘情愿而已。

有些人生来就知道怎么去爱。

有些人注定一辈子都不知道爱。

有人被拯救,有人却只能沉沦。

偌大的办公室里,秦邵手撑着头,眉头蹙着,他望向面前翘着腿,眸子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秦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再说一遍。

秦恒抬头,唇边勾起一抹笑懒懒道:我跟陈栖在一起了。

过几天我就把医生的约推掉。

秦恒脑袋靠在椅背上,带着点兴味说着:哥,你说我什么时候带陈栖回去见爸妈好?

他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迫不及待,像是一个发现心爱玩具,又或是珍宝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展示出来。

展示他的正常,展示他与常人无异的感情。

秦邵沉默下来,他少见的摁了摁眉心,半响后才抬头望着秦恒道:秦恒,你想明白了吗?

你对陈栖是什么感情,你想想明白了吗?

秦恒放松肩胛,懒懒道:想明白了啊,就是喜欢啊,不喜欢我会那么认真吗?

秦邵深深皱起眉,靠在椅背上,嗓音淡漠道:今晚我要跟陈栖吃个饭,今晚你爱干嘛干嘛去,别来烦他。

秦恒愣了愣,下意识直起背,脱口道:不行。

秦邵抬眼望向他,不带情绪道:怕了?

怕我跟他说你的事?

还是怕我跟他说,你只不过把他当一个感情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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