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六周年修订版 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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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蓉想,爸爸攒了一辈子攒出几万块钱,都用在她身上了,她一定要在国外混出个样子来。

同行的有十四个人,八男六女,上飞机之前,带队的蛇头还贴心的给每一个人买了一瓶矿泉水,未经世事的孩子们内心都充满了期待。

蛇头说,要先带他们去北京办护照,他们年纪轻,好办,就用留学生的身份弄出国,不过护照下来要等20天,为了防止有人中途反悔回家,所有人的证件都要交给他暂时保管,连手机也要上交。

蛇头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颇为亲切,将他们一群毛头孩子哄得服服帖帖。

在北京的小旅馆里住了20天,叶蓉和严熙光,以及其他几个年轻人会结伴去话吧给家人打电话。

“我记得,严熙光从没给家人打过电话,他只给你打过。”叶蓉说。

沈木星点点头:“是,那个时候我还在赌气,软磨硬泡不想让他走,他在北京时,电话里多半都是在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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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蓉笑笑,她那个时候也和沈木星一样,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本以为拿到护照就可以去意大利了,没想到蛇头说要先去朝鲜试试水,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带领偷渡客的蛇头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他们口中的“行不行得通”,叶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跟着蛇头走。

到了朝鲜,歇了一个礼拜,蛇头又说要再回北京一次,去弄俄罗斯的签证,一行人又跟着蛇头回北京,没曾想签证搞不下来,他们只能先去丹麦,又从丹麦坐飞机去了俄罗斯。

第46章 蛇头

这一趟曲折的旅途, 让年轻的心开始疲倦躁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到底能不能去意大利。

老蛇头十分耐心的给他们讲:“年轻人,这点苦头都吃不得, 到了国外你也发不了大财, 蛇头蛇头, 我蛇头为什么要叫做蛇头啊?整个偷渡的路线就是一场蛇形的曲折路途,躲躲藏藏,行踪不定, 这才叫蛇,偷渡,就是这个样子地,你们要是有个有钱的老爹, 不用吃这个苦头,可你们谁有?意大利不向咱们这些下等人敞开大门地。”

蛇头的安抚让年轻人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对,为了美好的未来, 吃点苦怕什么,老话说得好,若要等高顶,莫怕旅途艰。

于是他们八男六女在俄罗斯的一家非常小的旅馆里住下, 他们是老乡, 是旅伴,是年龄相仿的同龄人,加之温州人向来团结,大家都是一人有难八人来帮,竟然在路上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情谊,蛇头为了缩减开支,只开一间房, 十四个年轻人睡在一屋,床和沙发都让给女人睡,男人挨排睡一地,白天有说有笑,晚上会打打牌,那个时候,竟然谁也不觉得苦。

事情就发生在离开俄罗斯的前一天,队伍里小裁缝,非要向蛇头要电话……

当严熙光去找蛇头要自己的手机时,他们才发现,原来帮他们“暂时保管”手机的蛇头已经两天没有露面了。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严熙光站在旅馆门口,和带队的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僵持着。

他固执极了,一定要拿到自己的手机。

带队的男人叫大明,眉毛缺了一块,有道疤,看起来像杀过人,却还是笑呵呵的跟严熙光解释着:“小哥儿,你要到手机在俄罗斯也使不了,你也不是国际的号啊!”

严熙光没什么文化,他不懂什么国际不国际,只有一腔固执的念头,已经有半个月,他都没有与外界联系了。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他丝毫没有把大明的话听进耳里,脸上是不容分说。

叶蓉就在旁边,眼看着大明的脸色一变,被严熙光生硬的语气给激怒了,赶紧上去劝:“小裁缝,大明说得对,你就是要到了手机,也打不出去电话呀,这是在俄罗斯。”

严熙光静了静,对大明说:“那你的手机能打回国内吗?”

大明冷冷地说:“能啊,又怎样?”

严熙光的语气柔和几分,说:“你可不可以借我打个电话?”

“不、借!老实待着!”大明砰的一声关上了旅馆的门。

严熙光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去撞门,却发现房门锁了。

一个老乡说:“小裁缝,你别出去了,蛇头说了,就只能在这旅馆活动,不许出门,出去了被老毛子逮住,我们都得被遣送回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严熙光不再说话,回到角落里坐了下来。

在俄罗斯整整困了两个多月,他们终于动身去了捷克,国边境的时候需要过河,几个女孩子都吓哭了,然而新换的蛇头十分凶,是个比大明还要高一头的壮汉,他吓唬大家说,如果谁不过河,就把他打死,尸体丢到激流里冲走。

千难万险的过了河,进入奥地利境内,蛇头又换了。

叶蓉过河的时候,正是例假的第一天。

后来严熙光又因为手机的事情闹了一次,被新蛇头给打了。

他们有三个人,不由分说地把严熙光按在地上,用衣服包住他的头和脚,护住脸,只踹他身上穿衣服看不见的地方。所有人都吓坏了,不敢出声。

叶蓉听见严熙光低低的闷哼着,直到他不出声了,蛇头才叫人停了手。

蛇头放话说,如果严熙光再敢闹,就在路上把他打死。

谁不怕死?

严熙光不闹了,他经常坐在角落里发呆,有时候叶蓉会主动和他说两句话。

“喂,小裁缝,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小裁缝,你喝点水,尝尝这里的面包。”

严熙光不说话,像个哑巴。

叶蓉发现他脖子上戴着两枚老式金戒指,就赶紧说:“小裁缝,快把这东西收起来呀!被他们发现要抢走的!”

他从脖子上摘下戒指,怜爱地用手摩挲着。

叶蓉早就从夏成妈妈的口中得知,小裁缝的妈妈偷渡出了国,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抛夫弃子,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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