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最后一句甚至是带着质问。
李戏春:我说什么了?
她就打了个印象分,又不是自动检测仪。
意识到这么说不合适,李老爷子不动声色瞄了眼桌上其他人,示意谁接个话茬转移内容。
李怀尘说得直接:我去找人调查一下。
不太好吧李戏春生出几分犹豫。
哪有因为别人的追求私自进行调查的。
不是跟踪挖隐私,李怀尘淡淡道:回头把照片发过来,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开酒吧,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能让李戏春第一面生出好感,真有异心肯定是个老手,从前骗财骗色的事情估计没少做。这样的人,都不用查,稍稍问一下热闹点的娱乐场所,便能轻易探听出一些东西。
好。
李戏春勉强一笑。
姐,菜快凉了。李相浮提醒。
李戏春重新拿起筷子。
李沙沙和李老爷子挥手说了再见,关掉视频。
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李相浮用对比法进行安慰:人一生中不可能总遇到好人。
譬如自己,和秦伽玉还不知道有一段什么样的纠缠。
李戏春并未如想象中跟着唏嘘,神情逐渐凝重:我是才到的姚川市,对方如果是有预谋而来,对我的了解未免太透彻了些。
倘若是蓄谋已久跟着来市里还算幸事,但如果调查结果显示他就是本地人,常年也就在姚川做个捞男,如何知悉自己的喜好,并且第一时间确认目标就很值得思索。
李相浮:无论是谁,只要动了歪心思,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说着给李沙沙夹了一筷子菜。
李沙沙点头:我同意。
李戏春没那么乐观:现实是哪怕东窗事发,最多在局子里关几天,道德层面谴责一下。
吃完饭,李沙沙轻轻揉着肚子消食:人在做天在看。
三从四德大礼包或许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没听出其中的潜台词,李戏春确定都吃完了帮忙收拾桌子,期间还回了几次男方发来的信息。丢完垃圾回来,李相浮正好在接听电话: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对家政公司没有兴趣。
开公司的事可以先不提,请你来听戏。
李相浮:听戏?
酒鬼清醒时说话逻辑通顺了很多:我之前买了个茶楼,逢十五号不但能品茶,还可以听戏。似乎怕劝不动他似的:秦晋也会去,就算我不和你说这件事,他也会邀请你来。
接下来大段时间都在吹嘘自己请来的戏班子是何等的优秀。
李戏春从身后拍了下李相浮,点头暗示可以应下来这件事。
李相浮同意后那边很快不再纠缠,爽快地挂断电话。
李戏春这才开口:向柘也邀请了我去看戏。
向拓?
李戏春摊手。
李相浮瞬间明白,是她现在的那位追求者。
如同收藏家的预测,下午秦晋确实来了一趟,雨停两人去湖畔边散步,空气中的泥土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呼吸间心情很畅快。
能买到票的人多数有点关系,而且对收藏有兴趣,结交一下有利于你卖画。
李相浮心思不在这上面,关注起秦晋本身。
他很早就发现一个有趣的点,秦晋看似不近人情,但这只要他想,可以轻易化解一个人的警惕心,至少自己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戒备。
水中倒影是被注视的证据,秦晋问:在想什么?
李相浮放缓步伐,驻足说:我正尝试用善恶来界定你。
虽然这本身没有意义。
秦晋面色不变,仿佛明白他的意有所指,直言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思索几秒又说:对你的家人也没有。
李相浮没头没尾说了句你值得。
秦晋挑眉。
李相浮:值得5.5的评价。
不是第一次听不明白他的话,秦晋习以为常,自动过滤掉这个点。
八点后的茶楼很热闹,外面还挂了灯笼。
今天要凭票进,向拓别扭地穿着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望着不停往茶楼进的贵人们,有点紧张。
雇主为了给他塑造一个不差钱的形象,专门送来票,想让李戏春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家境不错。
但假的毕竟是假的,他很识货,见到进去的人戴着名贵翡翠,价值百万的名表,顿时担心会不会露馅。
李戏春倒是没有特别打扮,红唇一弯缓解了向拓的紧张,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作为茶楼主人亲自邀请的客人,李相浮和秦晋坐在vip专座。收藏家叫仲一仓,就坐在他们旁边的小圆桌,台上一曲戏唱完,得意洋洋显摆:如何?
李相浮不评价,问:花了多少钱?
三场戏二十万。仲一仓介绍:他们名气特别大,网上小视频全在推。
李相浮:我猜小视频的重点一定模糊了这些人究竟学过几年真功夫。
语气放得很轻,但仲一仓觉得有些被落面子,不乐意道:你不懂戏。
好歹长笛折价卖给过自己,李相浮觉得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对方别花冤枉钱。他清清嗓子,捻着手指神态突然一变,咿咿呀呀清唱了几句。
声音不大,刚开始仲一仓还觉得好笑,很快面色微变。
只见李相浮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难掩的媚态,这种诱人仿佛要顺着指尖流淌下来,旁人甚至能从他低头间一个细微的表情,共情到人物的悲欢离合。
太久没开嗓,唱完后李相浮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调整呼吸,瞧着像是涂了胭脂。
邻座的几位宾客只能依稀听见一点刻意压低后的声音,但那手势和表情足以看得他们咽了下口水。
李相浮微笑地望着仲一仓:如何?
妙啊!仲一仓忍不住一拍桌,仿佛还沉浸在千娇百媚的演绎下,突觉这个动作过于粗鲁,连忙收手。
秦晋是知名人物,走到大街上都能被普通市民认出,而李相浮在姚川没什么名气,也没有人见过他。
有客人默默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难怪一直没绯闻的秦晋会公然领着同性来听戏,毫不避嫌。
就问谁能经受的住这样的考验?
秦晋几乎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也有些波动,双方间的距离仅仅隔着半张桌子,他甚至能感受到李相浮换息间的动静。
完全没去注意在平静湖面丢了枚石子的行为,李相浮抿了口茶,坐姿如青松般笔挺,望向另外一边:你花的价钱,足够去雇有真本事的人。
台上已经开始第二场戏,有了对比,仲一仓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也意识到被骗了,正在唱的人连基本的小情绪变化都控制不好。
他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你在我这里买了笛子,看来擅长的东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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