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 / 2)
凡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不会用这么曲折的手法,去实现如此幼稚的图谋。
秦晋:这只是个由头。
李相浮终于有了反应,眉梢一抬: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秦晋:显示一下存在感。
毕竟折腾了这么久,一件事也没干成过。
李相浮皱眉:彰显存在感的方式应该是亲自出来晃悠两下。
夜色压抑住了秦晋眼底的几分讥嘲,不过声音中的情绪却是压不住的:他暂时不敢见你。话音落下侧过身子补充说:字面上的意思。
以目前秦伽玉的所作所为,不敢见面绝对不是因为情感。李相浮首先考虑的是家世,很快也过滤掉这点,欠债之类的就更加离谱。
正当他沉思时,秦晋从外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纸袋,递了过去。
李相浮拆开,是一张婴儿的照片。
这是
陈冉和施辰的孩子。秦晋:这孩子出生在国外,目前有专人在照顾,案发前不久,陈冉的母亲顺利办理了移民手续。
李相浮眼神一暗:手续不是那么好下来的,在国外生活开销也不少。
秦晋点头:所以这件事本质上是一场交易。陈冉那边给警方交代的只会是误导信息,拖缓办案速度。
李相浮停下提问,低头盯着照片陷入沉思,陈冉并未直接对李沙沙进行迫害,单纯选择诱拐。
在这处处监控的城市中,她顺利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似乎是想到什么,李相浮下意识抿了抿唇,既然已经从指使的人手中得到资金,敲诈这个理由便不成立
李沙沙。
他心中蓦地一动。
诱拐包括秦伽玉不敢见自己的原因会不会和系统有关?
这个念头只能在脑海中浮现,李相浮无法当面和秦晋确认。
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不出身后人神情中任何细微的变化,如今李相浮拿捏每一次情绪都已如鱼得水。
见状秦晋嘴角微掀,恐怕就连李老爷子都没发现,他的几个孩子里,看似最不靠谱的小儿子才是最不可估量的一个。
不到半小时,接人的车已经停在酒店外,不停打电话催促。
李相浮站起身看了眼秦晋,后者单手插在口袋,缓缓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早点回去休息。
在他即将走出房门前,秦晋突然开口:明天如果有时间,可以和我去旧宅转转。
李相浮没拒绝。
他一向时间宽裕的超乎想象。
闹了这么一出,收获是终于解除了人身限制。当晚李相浮回到家,谁都没有去询问他和秦晋的对话内容,明面上这件事似乎翻篇,但李相浮清楚,大家私下都各有各的调查盘算。
关于秦伽玉的事情,他专门给过系统提醒。
李沙沙拥有着不同于外表的稳重:秦伽玉像是条可怜虫,外人都说他和秦晋兄弟情深,和你是亲密好友,实际都是假象,如今他只能用钱来摆平一切。
抬起头一脸认真:而爸爸你除了钱,什么都有。
李相浮眯了眯眼:一个明面上失踪的人,背后竟然还有充足的资金可以支配。
仿佛四年时间,秦伽玉完成了一次巨额财富积累。
爸爸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十项全能。顿了顿李沙沙重复强调说:除了没钱。
因为两次点题,原本还能休息一天的熊孩子被强制送去了学校念书。
诱拐未遂的事件发生后,李沙沙上下学都有专人接送,学校内部也管得更加严格。
李相浮送完他,又去赴秦晋的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老楼,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两人并肩站在阳台上吹了半天风,李相浮不好次次都让对方打开话题,唇瓣动了动,一个音还没来得及发出,秦晋便从他身侧走过。
钥匙轻轻一转,一扇满是灰尘的房门多年后第一次解封,李相浮好奇地跟过去。
先前到访,他的活动区域仅限于客厅和阳台,除此之外,全部是上了锁的房间。
屋内面积不大,整齐到令人发指的境界。最明显的当属书架,占据了整个房间一半的面积,每一本书全部按照大小薄厚做了细密的划分。喷雾酒精,过期的洗手液桌上专门有收纳柜来存放这些物品。
李相浮掀开防尘罩一角,发现床单也是纯色的。
换成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会直觉屋主是一个强迫症。
秦晋的话也证实了这点:他在生活中有严重的强迫症表现。
这个他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桌上的杯垫,过于明亮的蔚蓝色和整间屋子暗沉的色调不搭。李相浮觉得有几分眼熟,拿起来细细瞧了瞧。
杯垫右下角的logo标志已经模糊,勉强能认出是蓝天二字。
这家店他有印象,高中时就开在校门口,是家创意咖啡厅,一次性购买两杯咖啡会送一个小杯垫。
翻开后杯垫背面是用圆珠笔写的一行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李相浮赠。
秦晋:你也送过我一个。
生怕他不够尴尬似的,秦晋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是玫红色的杯垫,上面写着: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你打着伞。
李相浮喉头一动,意识到一个事实:我们从前认识?
秦晋似笑非笑。
李相浮想了想:这么说我把你们兄弟俩都忘了,一碗水端得还挺平。
所谓的一视同仁不过如此。
之后的时间秦晋一直在等他开口,然而直到离开前,李相浮也并未就着往事发问。在对秦伽玉的性格有了进一步了解后,他便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同在附近的餐馆用完午饭,李相浮擦了擦嘴角问:我准备去咖啡厅一趟,要一起么?
秦晋摇头:我下午还有会议。
李相浮主动结账,两人自路口处分道扬镳。
早上临时推掉了手头的部分工作,导致秦晋下午日程安排的很满。会议开到一半,秘书突然敲门进来。
严肃的会议气氛被暂时打断,在数道上级主管的目光注视下,秘书感觉快要左右脚同步。这场会议预计还要再开两个小时,跟在老板身边工作这么久,好歹有些基本的了解,他直觉应该先告知对方。
李相浮那边出事了,秘书径直走到秦晋身边,弯腰压低声音:说是他从天桥上失足摔了下来,脑部受伤,现在已经被转到一家私人医院。
秦晋手上笔的骤然被握紧,过于用力导致笔头直接折断。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司出现这种情绪波动。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看见是陌生号码,秦晋接通后大步走出去,到了楼梯间停步冷声问:秦伽玉,你是想再死一次么?
那边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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