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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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并未带给李安卿任何变化,连最容易沉淀岁月的眼神也是一样。

四目相对,李安卿只是短暂地审视了他,很快看向另一旁的秦晋。

李相浮跟着望过去,才发现秦晋居然一直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吃着糕点。

似乎察觉到被注视,秦晋擦干净手指上的点心渣,掀起眼皮问:有事?

事情不少,李安卿话说得格外直白:等秦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

这种作风本质上和秦晋相似,喜欢用陈述的语气,看上去礼节周到,却是以帮别人做好选择的前提对话。

秦晋没回答,站起身朝门外走,即将出去的时候声音飘到后边:回去要坐三天火车,时间充裕。

他走的干净利落,李相浮反应过来准备提醒琴还在这里时,人已经走远。

李安卿随意摸了摸古琴的木头,有了判断:琴你留下。不用追了,回头我把钱双倍转给他。

有钱人朴实无华的快乐,李相浮也想拥有。

知道李安卿不喜欢说废话,他帮忙倒了杯水后,开门见山:秦晋那样的人,自相矛盾的可能性有多少?

李安卿端起茶杯,斜眼瞄过去:举具体事例。

我主动提起秦伽玉,他的态度很漠然。

假设不是为了刺激自己恢复记忆,对方实在没有必要迂回地把采风地点定在这里,图什么?

李安卿垂眼望着杯子的水纹,低声道:说明你另有用处。

李相浮看向他时,李安卿淡淡道:静观其变就好。

回忆几分钟前的见面,李相浮若有所思他二哥和家里其他人不同,面对秦晋时看不出一丝忌惮。

正巧李安卿放下杯子,双方视线不经意间对上,看出他在想什么,李安卿先是缄口不言,继而道:不少人喜欢把你和秦伽玉失踪的事情放在一起编排。

难道不应该?

毕竟当初两人是结伴出发。

我对秦伽玉的印象很不好,真有过错方也应该是他。

这话听着就过分武断了,但李安卿对人的评价通常就是好与坏,能让他用很不好来形容,十分罕见。

李相浮详细询问原因时,却被李安卿用一句轻飘飘的没有眼缘概括。

适逢外面刮起风,看到雨丝被刮到琴面上时,他走到窗边去关窗。

身后李安卿忽然再次强调:秦晋虽然阴沉,但行为逻辑是正常的,秦伽玉和他这个兄长不同,总给我一种漠视生命的荒唐感。

两人说话的功夫,走道里传来脚步声,来人似乎特地放轻了脚步,李相浮目光一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见他熟练地抽出藏在床铺边缘的一根棍子,扭头发现竟是屋主小心探进半个脑袋。

屋主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看有陌生人来找你,不放心决定上来看看。

李相浮先谢过她的好意,然后解释道:是我二哥。

屋主愣了下,仔细瞧两人轮廓是有些像,特别是眼睛。只不过一个眼角下的泪痣使得双目多了几分魅惑,另一个冷冷清清的,乍一看很难让人联系到一起去。

确定他没事,屋主放心离开。

李相浮又把棍子搁回去,并对李安卿说:这里民风挺彪悍的,要不给你也备上一根?

昨晚闯到秦晋那里的几个地痞流氓还挺凶,算是提了个警醒,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防身。

李安卿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

李相浮低头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说:我去做饭,稍后还要给秦晋送过去,还他一个人情。

托对方的福,自己还能在古村弹上琴。

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李安卿轻叹一声看出来了,是过得挺不容易。

雨天反而更能调动李相浮的情绪。

他做饭比画画还要得心应手,一个小时不到,便端着饭菜重新上来。推开门便看到李安卿正蹙着眉,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轻轻敲打,另外一处空间李戏春正在对他进行电话轰炸。

粗略扫了眼,瞧见小米蒸排骨和孜然鸡翅,李安卿直接挂断,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你做的?

李相浮点头:这份给你。

还没尝,就能闻到诱人的香味,阴雨天气配上热腾腾的小米蒸排骨,用食是一种享受。

李安卿动筷吃了一口,忽然停住了,抬头问他:你在家里做过饭没有?

有几天张阿姨不在做过。

口中排骨的余香回味悠长,李安卿眯了眯眼:我记得这道菜爸很喜欢吃。

他没吃过。李相浮如实道:知道张阿姨请假,爸和大哥没回来。

那也就是说只有李戏春尝过他的手艺,李安卿不知想到什么:你通知的他们张阿姨不在?

李相浮摇头。

李安卿闻言竟然唇瓣小幅度地弯了一下,令人不寒而栗。

李相浮狐疑望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李安卿边说边用手机拍了张照片,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只是突然想到了怎么应对电话骚扰。

知道李戏春一个人在家中独享美食,不知道老爷子会作何感想。

用聒噪解决聒噪,被老爷子在那边念叨着,某人应该不会再一个劲打过来问东问西。

李相浮没打扰他用餐,又撑着伞带饭去见秦晋。

李安卿向来是算无遗策,不过这次他错了。

李老爷子并没有念叨李戏春,反而正儿八经地和女儿谈事情。

李戏春颇为无奈:是不是养儿子的家里都觉得儿子天下无双?

李老爷子一拍桌子,李戏春条件反射坐直,不敢继续放肆,缓了缓说:您想让小弟相亲我很支持,但我们能不能脚踏实地?卞家就卞式沁一个孩子,千娇万宠地长大,怎么可能同意出面和相浮相亲?

现实的问题就摆在这里,卞家要挑女婿,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过去有劣迹。

所以我让你去牵线搭桥。

李戏春歪着脑袋揉太阳穴,头疼道:我和她只是同学,交情一般。

不用太刻意,我听说下个月这姑娘要开生日宴,到时候你把相浮领过去。

李戏春哭笑不得:这还不叫刻意?

李老爷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那一天估计会有不少青年才俊到场。

李戏春实在拗不过,无奈点了点头。

虽然收到过生日邀请,然而冒然带人去太过失礼,李戏春提前打电话沟通。

卞式沁算是绝色美人,学历和出身都是一等一没得挑,听到对方要带自己弟弟来,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这两天有不少人提出带朋友或者亲戚来,她都是笑着应下,生日宴的本质其实就是为了结交更多朋友,遇到真命天子是锦上添花。

但她此刻却是不太愉快,李相浮在圈子里的名声着实不大好听,连孩子都有了。这种情况下李戏春还要撮合,卞式沁心里哪能舒服的起来?

李戏春当然知道对方会怎么想,用调侃的语气说:父命难违,就是领人走个过场。正好我小弟人在外地,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给你带回来。

卞式沁闻言语气缓和了些,两人重新客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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