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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里掩藏的尖锐重物落在手里,剪刀尖刃处反射的刺光晃过他眼眸,男人反应过来大脑轰得一片空白,惊慌的刚想冲过去去夺。铁门前的女人快他一步,转回身用剪刀抵住细白颈部,不屈的抬起下巴,一双美目死死瞪过去,威胁着他:“我更不想时时刻刻看到你!”

该死!刚才让她提前离开餐桌,是自己疏忽了。商琛步步向前,瞳孔不敢有一丝晃身,生怕剪刀尖刃伤到她自己,连语气都有些低三下四,“把剪刀放下,粹粹,有什么怨气你冲着我来,别伤到你自己。”

“你怕了?”黎粹居然听出他的恐惧,举着剪刀横在脖颈旁,讽笑道:“你居然也会怕,我以为你这种人下地狱也不会怕。”

商琛额头脸部遍布汗珠,套头衫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以往的冷静沉稳荡然无存,甚至连嗓音都开始发抖,顺着她的话安抚:“是,粹粹,别拿你自己吓我,我也会怕。”

忽地,铁门外响起一声鸣笛,她的精神稍稍恍惚,电光火石之间,高大男人疾步冲过一把制住她握剪刀的手腕,他也不敢攥得太用力,生怕握痛她。

黎粹仍在奋力和他撕扯,咬紧唇瓣不服输,即使被嵌住双手,所有反抗的力量也都在那具纤柔娇躯里爆发,积日怨恨和暗无天日的困境令她濒临失控,趁着男人不敢用力的空当,握紧剪刀反手冲他手臂扎了下去。

尖锐刺痛令他眉头一紧,闷哼一声,先夺过她手里的剪刀抬手扔到草丛里,再回头看自己左臂已经被血液殷红的袖口,腥红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流出淌到地上。

女人渐渐冷静,目光冷淡的看着他手臂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她知道,这场豪赌自己赢了,自己以后不会再成日待在这里。

“想死?”他眸色阴鸷,用右臂把她扯进怀里,凶狠道:“黎粹,就算下地狱,我也会去找你。”

第42章 【无法抵抗】

当天下午, 庄园男主人雷霆大怒,从保镖管家到佣人无一幸免挨了顿骂,命令庄园内所有尖锐物品不准摆在台面上, 更不准出现在她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造成这次事件的女人正蜷缩在二楼书房的皮质沙发里阖眼休息。

即便隔着整整一层楼, 她也能听得到客厅里他发火的怒吼声,突然一段沉寂,而后是书房门砸上门框时“咣”的一声巨响。

黎粹徐徐醒来, 睁眸望向门口暴怒的男人, 目光掠过他左臂处的纱布, 再漠然移向别处, 以极轻淡的音色与他对抗, 道:“没用的,没有剪刀我还可以绝食, 直到我能出去为止。”

他两步走到沙发旁边, 右手用力把她从沙发里拎起来,忍着冲破喉咙的怒吼,粗声问:“你这是做什么?嗯?威胁我?挑战我?”

“对。”她挺直脊背, 水眸平静望向他,“你也可以放我离开,就不会再有人威胁你挑战你。”

他低头看着她, 猛的伸出右手, 虎口钳住女人下颌骨, 说话时后槽牙都咬得咯吱响,怒道:“黎粹,你他妈就是仗着老子要你才敢拼着命的作践我,好!你赢了!老子由着你作践,爽吗?”

“爽, 当然爽。”黎粹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等你进监狱的那一天我会更爽。”

他冷笑,墨眸不怀好意的眯起,犯浑道:“用不着等到我进监狱,在床上老子也能让你爽上天。”

“混蛋!”她羞恼不已浑身颤栗,顿时红了眼眶,“商琛,你有心吗?我要不是为了拿回手机和证件,怎么会跟你这种混蛋上床?你只顾着自己快活从来不做安全措施,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商琛松开钳制女人下巴的手,右臂缠住纤细腰肢,轻扯唇角笑道:“你是我老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小三儿。”

听他随口说出的混账话,黎粹涩涩瞥开眼,自嘲道:“呵,我连小三儿都不如,至少小三儿养在外面行动自由,我却只能待在这里像个犯人一样被看管着。”

男人轻挑剑眉,俊颜靠近她一张一合的娇红唇瓣,问:“那你想干什么?”

她扭头以侧颜对他,冷冷提出要求,“我要找份工作有点事情做,而不是在家和你干耗。”

他又私自替她决断,道:“那去公司。不用给我当秘书,给你安排个闲职,待着就行。”

黎粹美目瞪回去,一口拒绝,“免了,你肯定会打招呼,到时候一堆人来阿谀奉承,我只会更烦。”她正正颜色,又道:“我要去舞蹈学院当老师。”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回身坐到单人沙发里,再伸臂往回一拉,拽她坐到自己大腿上,沉默犹豫了片刻,道:“舞蹈学院人太多,不安全。”

“这不是商量。”她严肃认真的说:“除非你真的想看着我在这里疯掉。”

商琛抱住怀里濒临崩溃的妻子,考虑再三,点头同意,“行,但我有个条件。”

她问:“什么条件?”

他右手捧起女人白皙侧颊,拇指肚温柔抚过她细腻诱人的红唇,墨眸阴冷,薄唇吐出森寒可怖的话语,“少和陌生人说话,也别再背着我和什么该死的学长男同学串通一气,除非你想再看我卸谁的腿。”

这个残暴狠厉的男人说得出做得到,黎粹面色煞白,唇瓣微抖的应了声,“好。”

为了逃离这间牢笼,她已经别无选择,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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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琛办事效率极高,周日一早,黎粹就收到当地一所舞蹈学院寄来的面试邀请函。

驶向商家祖宅的劳斯莱斯里,隔板升起立于车内中央。

后座明艳娇媚的女人攥着面试邀请函爱不释手,那并不是单纯的一张纸,是活在夹缝中,她仅存的热爱与希望。

一旁的冷峻男人不作声,这是她回到自己身边这些天露出最真心高兴的笑颜,他不想打扰她的喜悦。其实她完全可以拿到一封聘请函,只是他在横加阻拦,不想让白天鹅那么容易飞出自己的领地。

商琛看到她把邀请函小心折好塞回信封,再把信封照原样捋平整放进皮包,心里不太舒坦。

她可以如此珍爱一封信,却对自己手臂受的伤不闻不问。他右臂一勾将她圈入怀里,不满的问:“那张破纸看一早上了,好看吗?”

“我没听错的话,商先生是在吃醋吗?”黎粹摇摇头,戏谑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她一语中的噎得人无言以对,商琛稍稍用力扳过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孔,不顾她的抗拒覆上薄唇展开一场炽热深吻,交锋与交融纠缠难分。不一会儿,两个人都脸色发红微烫,气喘吁吁。

黎粹是憋得,从这场深吻中,她尝到了男人小小的报复。而商琛是烧的,他素了好些天,昨晚抱她睡不着觉,半夜又去卫生间自我解决才把浴血奋战的念头压下去。

他热烫额头贴上她的额面,大掌着火般的掐紧纤细腰肢,粗噶喘道:“例假走了吗?”

听这隐忍难耐的话音,黎粹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明眸警惕地瞧着他。

男人看她像是防狼般防着自己,笑道:“看来是走了。”

她气急败坏的推过去一把,微愠道:“你就不能想点别的?骨子里坏,心里还变态,你还真是把人的劣性都集齐了。”

“我不想在你面前伪装。”商琛手抚女人柔滑长发,唇边轻触她额角,“看我最真实的一面,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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