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我穿官服不好看?”她挑眉。
云筝面上一紧,“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公子一袭白衣胜雪,胜过人间无数。”
赵无忧轻笑,“你这丫头,惯会捡好听的说。”
行至布庄门前,赵无忧面色微冷,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巷子里的便衣锦衣卫。锦衣卫在这儿,预兆着附近不太可能有可疑人。
锦衣卫的使命,是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这些,也是穆百里眼睛。
布庄内,掌柜的被五花大绑,伙计奄奄一息浑身是伤。
奚墨道,“受了刑,还是不肯交代玉牌的出处。”
赵无忧稳稳坐下,瞧一眼地上的二人,而后环顾四周。布庄是简单的布庄,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不过越是刻意隐藏,越可疑。黑靴的靴尖,轻轻挑起了布庄掌柜的下颚,赵无忧轻咳两声,“还是不肯说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掌柜的冷哼,“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豺狼,我不知道那玉牌是什么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旋即起身,一声轻叹,“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奚墨颔首,“是!”
“你们这群畜生!”掌柜厉喝,“吃人不吐骨头,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住口!”云筝冷斥,“杀了他!”
“慢着!”赵无忧幽幽然转头望着他,“吃人不吐骨头?不得好死?”
云筝和奚墨很清楚,这是公子生气的前兆。所以这掌柜的,会有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揉着眉心,似乎是有些为难,“听说东厂的一百零八种刑法之中,有一种叫做剔骨。当日穆百里送了我一支骨笛,我一直不知是如何得来的。今日,不妨亲眼看看。”
奚墨俯首,朝着奴才厉喝,“还不动手!”
一块毛巾塞着口鼻,而后是刺耳的呜咽。无法喊出来的歇斯底里,伴随着鲜血与白骨的涌现。
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生剔人骨,让奄奄一息的伙计发了疯,“我知道,我说,我说!”
伙计交代,那玉牌是一个女人给的。那女人自称住在镇东头的宅子里,其余的他们都不知情。
“什么样的女人?”云筝问。
伙计说不清楚,“她蒙着面,什么都瞧不真切。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交代我们,把这个玉牌放在柜台上就好,到时候会有人来取的。若是事情成了,她会给我们一笔钱。”
“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真好!”赵无忧冷睨他们一眼,已经抬步出门。
“公子?”云筝不解,“公子如何知道他们在说谎?”
“说谎的人,很多时候会习惯性的向右看,因为他在编故事。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好在眨眼,而后他更是假装盯着我,渴望得到我的信任。若只是受人之托,没必要遮遮掩掩。可如果是有心为之,就必须做得更真实。大刑过后的口供,比任何时候都可信。”赵无忧轻咳两声,外头有些风凉,“他们只是引我去那座宅子的诱饵,吩咐下去,包围那座宅子。”
云筝虽然听不太懂公子的意思,但既然是公子说的,那必然是对的。
公子,从不会错。
镇东头,有个宅子。
大门虚掩着,看上去有些荒凉。
赵无忧抬头,只见上面的匾额上写着“赵宅”眸色微沉,赵无忧瞧了奚墨一眼,奚墨颔首,快速领着人推开了大门。
生锈的户枢发出“吱呀”的声响,有些刺耳。
第30章 赵无忧,危险
“公子,还是让人先去探探路吧!”云筝生怕赵无忧亲自赴险。
赵无忧点头,她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是陷阱,还会傻乎乎的凑上去,当人家的盘中餐口中食。她是来抓鬼的,可不是来做鬼的。
站在门口往里头看去,空空落落的宅院,即便是春日,亦觉得荒凉。荒草漫天,墙壁上到处是墨绿色的爬墙虎和青苔。这宅子看上去年久失修,荒废了很久。
可外头的匾额,却是新的。
赵宅?
是在暗示,这里会充当她的埋骨之地吗?
可笑。
奚墨上前,眉头紧皱,“公子,里头没有人,就是个空宅子。”
“那些人把公子引到这儿来,到底意欲何为?”云筝有些紧张,“公子,要不咱们赶紧走吧!”
赵无忧盯着那匾额,“把那匾额给我砸了。”
奚墨先是一愣,而后快速让人去砸匾额。
只听得一声脆响,便是赵无忧也跟着惊了一下。这匾额竟然不是木质的,只是在外头夹了一层木板,里面是一块石碑。奚墨快速挑开外头的木板,只见石碑上清晰的刻着一行字:赵无忧之墓。
血红字迹,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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