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我一点也不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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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讲理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又怕不要脸的,惜命的楼灵溯面对不要脸的司玄一败涂地只落一个哑口无言。

司玄终于挪开放在楼灵溯胸上的手,将怀里的一个剔透的瓷瓶塞给了楼灵溯:“本宫听说你在外辛苦,特意找太医要了这保和丹来,叁日一颗就好。”

楼灵溯想将他手拍开,伸出去的手却被捉住,那瓷瓶就被塞到了她手里:“收着。”见她还要推,司玄的声音又沉了下来,“我听闻你又纳了夫侍,本就伤心不已。你看上别人也不愿意看上我?”

这样子也叫伤心?那不伤心的时候得是什么模样?楼灵溯被强迫着握住了瓷瓶,脸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司玄这个变脸大师,做事任性妄为,激得楼灵溯根本不与他虚与委蛇,是直来直去的毫不掩饰。

司玄脸上已经没有了明媚:“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乐师?”

楼灵溯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微臣心里,叁皇子如夜空繁星,与贱内乃云泥之别,还请叁皇子不要妄自菲薄。”

司玄眯着眼,似是动了怒。两人无声僵持,终于是司玄先泄气,他压着的声音里隐隐有火:“保和丹记得吃。”

楼灵溯看着离去的司玄,眼中毫无留恋,片刻她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再次觉得这个叁皇子脑子不好,大过年的塞瓶药给她,真是晦气。楼灵溯非常想将这个瓷瓶随意一丢,但它一看就不是凡物,并不能随意处置,只得认命地将瓷瓶放入随身的香囊。

宴席之后,仍是休假状态,楼家却仍是一片繁忙。去年也是如此,初五迎了岳定州进门,今年十六楼灵溯又要娶侧夫。一年时间院子里居然多了四个人,活活凑了一桌麻将。她猛地一个激灵,心中痛斥自己用情不专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实在太不像话——扶着腰抖着腿的楼灵溯心里对天发誓,从此以后要戒色再不娶夫!

明媚的太阳渐渐隐没在云中,楼灵溯对天发誓后的两个时辰,京都开始下起鹅毛大雪。

这雪一下就是五天,楼灵溯愁云惨雾,她发誓发得真心实意,老天爷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十五那天雪终于停了,楼家没人去灯会,第二日楼灵溯娶回了凌劲松。

凌劲松是侧夫,嫁娶规矩上用的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四人轿子,入了门拜天地之外,第二日起来要先给岳定州这个正夫敬茶。楼灵溯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回到新房,见凌劲松乖巧地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他乖巧的模样让楼灵溯笑出声来,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对河舟道:“你下去休息吧,我让墨辞给你留了吃的。”

河舟红着脸退了出去,楼灵溯走到床边,今日的凌劲松一身红色喜服,头发用红色束带高高束起,上面簪了一根玉簪。他本来就生得精致,今日盛装更有点绝艳的风采。见楼灵溯过来,凌劲松抬起了头,痴痴看着她。

楼灵溯一直噙着笑,道:“张嘴。”

凌劲松喉头一紧,希冀地看着她,随即闭上了眼微微张开了嘴。他只听见噗嗤一笑,随即嘴里便被塞了个冒着香气的东西。凌劲松睁开眼,将东西从嘴里吐出来,是个喷香的喜饼。

“小厮说你们没吃东西,我给你带了个喜饼。”新房里桌上的东西要等新娘子回来才可以吃,楼灵溯有经验,怕凌劲松饿着,特意让人送了点吃食进来,没想到凌劲松紧张没吃。说话间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过来:“先喝点水。”

凌劲松嘴上有些微的泛白,可见一天都没喝水。他接过杯子一气喝完,捏着喜饼直勾勾看楼灵溯。楼灵溯笑容更灿烂,手指点住凌劲松的额头:“想做什么也得先填饱肚子,不饿?”

“我以为你刚刚是要亲我的。”他嘴嘟起来,意图实在明显。凌劲松这似怨还嗔的样子戳中了楼灵溯心中的一点,她伸手抬起凌劲松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在他有动作之前快速退了开去。

计划落空的凌劲松哀怨地看着楼灵溯。

她一刮凌劲松的鼻子:“吃点东西,不然待会没力气。”凌劲松骤然脸红,默默地咬了一口喜饼。楼灵溯看他吃东西,闻了闻身上沾染的酒味,皱了眉头:“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待回来,凌劲松已经吃完了喜饼,见她只穿了红色的中衣出来立刻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不多穿一点?”

房间里烧了地龙并不冷,楼灵溯接受了凌劲松的关心,任由他抱着自己。凌劲松是个读书人,比岳定州和墨辞要单薄些,却并不妨碍他抱着楼灵溯的身体火热。

鼻尖是一股好闻清冷的味道,楼灵溯问:“你要不要去洗洗?”贴着她的身体温度骤然升高,几乎要到滚烫的地步。

凌劲松磕磕巴巴地:“好,要……我这就去。”

楼灵溯目送他飘一般进了暗室,转头蜻蜓点水一样倒酒,她酒量从沾酒就倒到如今的可以抿一抿,虽然进步艰难,但属实不易。将酒准备好,又将被子铺下,楼灵溯坐下等了会暗室那边终于传来声音,凌劲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红色的中衣映着他的皮肤,去了妆容的凌劲松,此刻看起来有种不沾尘世的脱俗。

楼灵溯看得有些呆。

对上楼灵溯目光的凌劲松也没了动作,两人无声相望,凌劲松忽然眨了眨眼回过了神,他走到床边在楼灵溯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妻主,这是你第一次这么看我。”他言语里有抑制不住的欢喜。

楼灵溯抬手将他头发拨到后面:“我以前没这么过看你?”她记不起,只是看今夜的凌劲松,终于明白为何京都中如此追捧他。

凌劲松笑起来,露出脸颊上的两个酒窝,他想起了那夜的听风亭,自己就站在她对面,可她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映出自己——妻主当时满眼都是岳定州。每次想起这件事他都异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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