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席老师温声答道,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在花坛旁,“是的,麻烦你了,辛苦。”
正在移动的alpha们逐渐放慢脚步,皱着鼻子,也朝许爱莉他们看过来。
“快跑!”许爱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刚喊出这句,就有数个alpha穿过淡薄的气味屏障飞扑过来。他们一个个眼睛赤红,不断翕动着鼻腔,极力汲取空气中留下的浓烈omega信息素。
携带发情o狂奔的小分队痛苦不堪,就怕张嘴多吸了一口气,被熏到七荤八素头晕想吐,纷纷塞紧了鼻塞,闭紧嘴巴憋红了脸,牟足劲往前冲。
只因为今天来的这三位干员没一个爱吃螺蛳粉。
对……没错……
陈晖的信息素味道无限接近于大众美食螺蛳粉中精华的精华——酸笋。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个味儿的omega,这也太不对劲了!”利维体力在三人之中最弱,跑得最慢,边喘气边抱怨。
说话间,超过千名男a女a以放学大潮中冲进食堂抢夺特价肉包子的气势逼近了小分队,再过两个瞬息,他们就要淹没在a的高刺激信息素波动中窒息昏厥了。
可怜的陈晖,一旦被抓住,就会被这些a一人来上一口,直到腺体破裂标记成功为止。
如果这个omega被非指定alpha标记,无疑会造成世界线变动,那他们的任务也将宣告失败,并被主脑结算系统疯狂倒扣点数。
“嘟嘟——嘟嘟嘟嘟嘟——轰!”
高强音警报器的气喇叭声刺破苍穹,震耳欲聋。众人扭头刚捂上耳朵,就见半空中飞起一大扇铁门,“砰咚”砸进了远处花坛里,殃及了一片矮脚松。
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轮胎与地面暴力摩擦声,撞穿校门的罪魁祸首一个甩尾半边底座悬空,钢金属的后保险杠“滋啦啦”剐蹭在花坛石头围栏碰撞出一长道金色火花。长达十米的亮红色庞然大物低声轰鸣,方形车头上拉起了紧急蓝红信号灯,一路旋轮堪堪停急刹在小分队身前。
“这什么骚操作!”许爱莉惊得差点把陈晖摔地上。
附近燃起了一股橡胶烧焦的气味,刹车痕迹灰黑地攀附在地面上。在一片目瞪口呆中,聚集万众目光下,车门朝旁打开,消防车车头跳下一道高挺的人影,从扬起的灰烟中显现出来。
教学楼前的席老师侧过脸,淡淡朝消防车扫了一眼,随即悠然迈进楼里。
消防车前,桓修白拉起车后卷帘门,利索拽出两个半人高的蓝色大圆桶,外带一只巨型灭火器,单手扛着东西爬了钢梯子到车顶,一脚踢开水箱铁盖子,朝里面震荡的水波瞄了眼。
黑色衬衫的袖子拉到了手肘,扛了只圆桶,徒手拧开胶水盖子,使力时小臂肌肉隆起,白色粉末如潮水般倾倒进敞开的钢铁洞口。10公斤高浓缩alpha用对抗型阻断药剂,遇水即化。
桓修白把两个空空的大桶丢下去,一手插兜站在消防车顶边缘,居高临下俯视他们,语气不善:“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车。”
“是!主任!”三位干员简直喜极而泣。
战斗主力来了,下属们干事也利落了许多,三两下把陈晖这个倒霉omega塞到后排,各就各位。
桓主任听着脚下25吨阻断药水晃动的声音,脚背勾在了盖子的铁环上固定身形,朝驾驶位的许爱莉高声命令道:“许爱莉!给我踩住油门,往死里开!”
重型消防卡车一个猛子冲了出去,许爱莉兴奋的嚎叫传到耳边:“今天谁也不许下车!草!消防车!太特么帅了!”
桓修白捞起沉甸甸的钢头高压水枪,将枪口瞄准了正在朝消防车包围的alpha们。他伫立于消防车边缘,猎猎强风吹散了额发,露出他颊骨深邃的脸。
浮动的a性素卷裹着风钻进鼻腔中,干烈、混乱又黏腻。
这味道,真叫他作呕。
刻意下调了压强,消防用水枪的威力足以把包围圈内的年轻小a们冲得顺地打滚,手脚朝天,瞬间整齐倒下一大片。
寒冬腊月的,考研学子们穿的都是厚重的冬衣,吸饱了水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冻得手脚发抖,连连寒战,连带大脑也清楚了不少,纷纷坐在地上茫然四顾:“我这是在干啥?”
占据地理优势,对附近情况一览无余,桓修白硬是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清”出了一条道路。许爱莉眼观六路,果断驾驶车子打了个重弯,狂按着噪音警报喇叭朝地势更开阔的操场开去。
消防车开得又急又猛,刹车油门连番上阵,沉重的颠簸带得其他三人晕得七荤八素,混乱中,响起了一道不知是谁的呕吐声。
“38号醒了!”
柯凡坐在后排勉力提醒,他得分神捂着后颈,就怕一个不留神磕坏了刚做好的腺体修复手术。
陈晖晕晕乎乎睁开眼以为自己在做梦,上一秒他刚进考场,卷子还没拆开,怎么下一秒就在碰碰车里受罪了?!
“诶我——又是你们?我卷子呢!”陈晖脑门也顺利磕到了前座椅上,捂住肿包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梦。
利维从前排副驾驶投过来一道怜悯的探视:“你还是……明年再战吧。”
考研大军最怕听到的莫过于“明年再战”四个大字,陈晖一下子跳了起来,未料一头撞上车顶,惨上加惨,眼泪哗哗砸下来了,“我在做梦,我肯定在做梦,让我下车!我要回去考试啊呜!”
不过这会没人有空理他,许爱莉一口气把车到了中学篮球场前,过了前方密密匝匝的铁丝网墙就是操场。许爱莉头伸出车窗扯着朝后面嗓子喊:“主任,门锁了我们怎么进去!”
桓修白丢下水枪,“用老办法。”
话音刚落,消防车的车轮就飞扑而下,重重落地,涂成绿色的铁丝网在钢铁重卡的撞击下简直不堪一击,碾在轮子底下轧过去。
“好了,停车。” 十吨气味阻断药喷下去,alpha们的脑子终于洗刷清醒,暂时不再发了疯似的追着车跑。
许爱莉不甘不愿踩了刹车。
下沉式体育场四周设有雨沟,桓修白环视一周,朝旁伸出右掌,竟凭空造出了一根撬棍,插在门阀里,手臂肌肉隆起,旋扭转盘凭借一己怪力抵抗几十吨的水压,整个掀掉了水箱后门。剩余的阻断剂打着白花花的泡沫倾泻而出,顺着地势涌进雨沟里,形成一道人工的“气味隔离河”。
这样,至少能保持两个小时清静。
桓修白拎着撬棍下到地面,前方车门打开,陈晖摔下来疼得唉唉叫,扭头看到了桓修白,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力量,拔腿就跑,一溜烟冲出去五十米。
“喂你跑什么啊,别怕,不会像上次那样了。等等我啊别跑那么快!”利维追着他往体育场另一边去了。
桓修白反手把撬棍搭在肩上,另一手摸出了一包针剂,丢给柯凡,朝远处身影逐渐变小的两个人昂了昂下巴:“去,给他扎一针。”
这个38号是世界【二十三】的头号隐形炸弹,其不稳定性质不仅体现在发情周期和强度上,还包含了心理方面的因素。
桓修白严于律己,更严于待人,最不喜欢陈晖这类大惊小怪还缺乏自律性的omega,收拾烂摊子收拾多了,手法那是一次比一次粗暴,也不怪陈晖看到他就跑。
五年前,陈晖高考时突然发情影响了一个考场,就闹上了当地新闻,五年后居然又故技重演,不得不让桓修白对他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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